看着魏然整天那个神气样子,他早就不爽了。想到全校老师都拿他孙修齐当宝贝,全校女生都为他疯狂,孙修齐激动地要飞。
“只要您能保佑我考试得高分,信男孙修齐愿意为您三位天天准备大餐。”
“好说好说。”
一桌大餐很快吃个精光,“变形金刚”擦擦嘴上的油,看向孙修齐。
“我真的很喜欢你。”
孙修齐更高兴了,“在下也崇拜您很多年。”
“那你跟我走吧。”
嗯?
什么?
孙修齐抬头,见“变形金刚”呼地飘进屋里,离他越来越近。
“我说,你跟我走吧,咱们去河底下。到时候咱们哥四个正好凑一桌麻将。天天打,玩钱都没人管。”
孙修齐退后两步,眼前的大块头太吓人了。
“什么……什么意思?为什么没人管?为什么考神住在水底下?”
四眼和干瘪的黑影子飘过来,脸色越发白的没血色,朝孙修齐伸出双手,很友好的摸向他的脖子。
“淹死的,不在水底下能在哪里?你觉得谁会去水底下管赌钱?”
孙修齐脸色煞白,腿脚不听使唤往后退。
“你们……你们是……”
三个黑影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齐声道。
“屁话!当然是阿飘啦。”
“啊啊啊啊啊——”
这边李爱芝的情况也没好到哪里去。
她请来的考神长得很斯文,戴着一副金丝框眼镜。
话不多,但是吃的很多。
整出个大袋子,还准备打包带走。
李爱芝提了好几遍考试的事,可考神没说帮也没说不帮,竟然一转身打开窗子跳了下去。
这可是二十八楼啊!
正当李爱芝一脸懵逼的时候,考神又回来了,礼貌的敲了敲玻璃。
“我手掉了,麻烦捡一下。”
嗯?
李爱芝脑子一片空白,他什么东西掉了?
往地上一瞧,只见一只青白色的手在地上爬。
李爱芝大惊,想大声惊呼呼救却觉得有什么东西塞在嗓子眼里,一个字都发不出来。
眼瞅着那只青白色的手爬到自己脚上,李爱芝眼皮子一翻,晕倒在地。
张瑞把手接回去,头也不回的飘出窗外。
哼!
再敢给他鱼哥穿小鞋,下回就把头摘下来,现场表演剔牙。
第二天,孙修齐一脸无精打采,李爱芝也垂头丧气,但是很有默契的谁也不说早晚见到了什么。
考神没请来还见鬼,说出去丢人!
事实上傅严洁昨晚也没休息好。
她倒是没请考神,可是眼前出现幻觉,总看见一排老太太跳广场舞。
喇叭明明很吵,偏偏家里谁都听不见。
明明几位老太太就在眼前晃,还是只有她一个人能看见。
傅严洁吓得躲在妈妈怀里哭,拿着妈妈的十字架念阿弥陀佛。爷爷奶奶很生气,骂她小家子气,不干净。
傅史康也很不悦,让严晓云带她周末去看神经科。
*
老人家生命体征比之前稳定许多,郝心心终于能来上课了。
下午一放学得赶到医院,在病房里复习功课,连续几天下来眼圈熬得通红。
不过郝心心甘之如饴。
只要爷爷能多活几天,她来回跑一点不辛苦。
得知老人家昨天竟然清醒了两个多小时,还要求到窗前晒太阳,谢鱼也感到欣慰。
虽然都知道老人剩下的时间不多,但是起码还能享受最后的时光。
卖肉夹馍的母女这几天没来,也可能已经换了地方,谢鱼没再遇见她们。
向周围的人打听,大家也说不知道。那对母女好像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
晚上大家在露台上聊天,从方便面聊到臭豆腐。
又从臭豆腐的臭味聊到螺蛳粉,最后不知怎么扯上了肉夹馍。
郑怀义挠挠头,看向谢鱼。
“好像瘦猴认识她们。这几天他一直到处飘,应该是在找那对母女。”
谢鱼不觉得意外。
那天吃肉夹馍的时候,大家都狼吞虎咽,只有瘦猴一点一点琢磨味道,这可不是他平日的样子。
张瑞问道:“那不会是瘦猴的老婆和女儿吧?”
四眼摆摆手,表示不是。
“瘦猴没结婚,哪来那么大的孩子。”
一位老太太道:“那可能是亲戚。要是不认识的陌生人,谁会到处去找。”
这倒是有可能。
正说着,只见瘦猴来了,低头耷拉眼的有些不开心。
郑怀义踢他一脚,揽着肩膀问。
“有兄弟在呢,有什么愁事赶紧说出来。”
四眼嘴快,“就是,说出来让我们乐呵乐呵。”
郑怀义劈头给他一巴掌,嫌弃道。
“四眼你个二货,开玩笑不分场合。”
张瑞也凑过来:“死都死了有什么不好说的。你要找人的话,咱们一起帮你找。”
瘦猴叹口气,没了平日嬉皮笑脸的模样。
“我没看到那对母女,不太敢确定。那天吃肉夹馍的时候,我觉得味道很熟悉,以前在一个老朋友家吃过。”
想起那对母女的穿着,还有小姑娘满是冻疮的小手,谢鱼问道。
“那你朋友呢?我看那对母女的日子并不好过。”
瘦猴默了几秒钟。
“那个朋友已经死了。我之所以不投胎,就是为了找他。一天找不到,一天不投胎,不然我良心过不去。”
露台上一片安静。
瘦猴给人感觉吊儿郎当,之前应该是小痞子小混混,没想到会这般重情义。
谢鱼给大伙拿了几包烟出来。
“说说吧,你朋友怎么回事。”
张瑞点上一根烟,他有些不明白。
“既然他也死了,那你怎么就确定他没去投胎呢?”
瘦猴拧起眉,好像想到什么可怕的东西,缓缓吐出一口烟圈。
“你们听说过邪修吗?”
张瑞他们摇摇头,谢鱼却是心中一凛。
上回蛊童的事她还记忆犹新,一直想找到邪修的老巢,可是没有线索。
难道瘦猴知道些什么?
张桂英正在尝试刚买的口红,宝蓝色,还带银色小星星,闻言飘过来。
“我倒是听说过一点。说有的邪修能够梦中杀人,还有的取走魂魄练蛊。”
瘦猴点点头,证明张桂英说的是真事。
“我朋友是一名卧底。我亲眼看见他遭受酷刑,死后被一块黑色石头吸进去。我能听到他在里面痛苦的呐喊,说石头里面是地狱。”
大伙突然觉得冷,老太太们挤在一起相互取暖。
张瑞也吓得不行,果断躲到郑怀义的胳膊底下,好像这样最安全。
郑怀义原本青白色的脸,这会儿更白了些,不着痕迹朝着谢鱼的方向挪了挪。
倒是四眼,面不改色心不跳,默默攥紧了双拳。
谢鱼默默打量四眼,对瘦猴讲。
“说说你的故事,说不定我能帮上忙。”
如果邪祟是老鼠,那么解梦师就是猫,生来就是天敌。
在修真界看多了邪祟造下的孽,谢鱼见一个灭一个。
瘦猴把过往娓娓道来。
“我妈妈早逝,爸爸天天赌钱,我从小就生长在这样的环境里。上中学的时候,爸爸因为跟人打架,被捅了十多刀,被人发现的时候血都流干了。”
从那以后,瘦猴不再上学,自己也混成了地痞流氓。
“吃喝嫖赌我都干过,甚至比这坏的事也有。我以为世界就这个样子,黑黑的,闷闷的,不知道哪天就会莫名其妙的死掉。”
直到有一天,瘦猴遇到了冯岭。
见瘦猴的手微微颤抖,谢鱼递过去一支烟。
“冯岭,就是那名卧底?”
瘦猴狠吸几口,随着一声长叹,白色的烟涌出口鼻。
“对,他不仅是卧底,还是我生命里的光。”
冯岭也是道上的人,外有传言他心狠手辣,但是瘦猴就觉得他和那些人不一样。
几次出去打架,两个人互相帮衬,慢慢交流多了起来。
冯岭会说一些很有道理的话,也会告诉瘦猴哪些能做,哪些一定不能碰。
“有一回在夜店,有人趁我不注意,在杯子里放了白.粉。冯岭觉察出不对,把那人揍得要死。别人只当他义气,我却觉察出不对劲。”
大伙明白过来。
一般的小喽罗不会发现一杯酒有什么问题,但是经过特别训练的人,会对味道格外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