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啊,放学了?”
“嗯,刚下课。”
黄位压低声音,小声道:“周围有人没,方不方便说话?”
谢鱼看看手机,看来今天不是提醒她多吃饭少学习了,像是真有事。
“哥你说吧,我这里方便。”
“我有个关系很好朋友,从小到大总是做奇奇怪怪的梦。前两天刚从东南亚一个小国回来,有个大师说他被小人下蛊盯上了,要五百万才肯出手帮他解,不然活不过二十五。”
被小人下蛊?
谢鱼第一反应想到了魔石,可又觉得不太可能。
要是魔石的话,黄位不可能说“从小到大”。
要是没猜错,这个人的体质和磁场应该比较特殊。
黄位继续道:“他今年二十四岁十一个月,也就是离大师说的二十五岁差一个月。钱倒不是问题,主要觉得那个大师不地道。论解梦,我妹数第二,没人敢当第一。”
谢鱼笑笑,心想黄位和他朋友关系肯定很好。
“你朋友能来这里吗?我最近没有假期,周六得去培训奥数。”
“能啊,咋不能。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陪他过去。”
谢鱼晚上没课,于是时间定在周五晚上。
说起来,楼下就是黄位的房子,这么久了都没见他来住过。
周五晚上,黄位和他的朋友来了。
俩人捂得一个比一个严实,都戴墨镜捂口罩。已经四月份的天气,这俩人居然还围一条黑色大毛围巾。
也不怕长痱子。
黄位朋友是个很帅气的男生,样貌稍微有点偏中性化,可以用细皮嫩肉四个字来形容。
和蒋域的细皮嫩肉不一样。
蒋域骨子里带着一股贵气范儿,再加上平日里少不了打打杀杀,所以俊秀中不乏英武。元泽则是更加儒雅,像是古风画里走出的人。
黄位连忙介绍:“这是我妹,你可别看她年纪小,厉害着呢。”
又对谢鱼道:“这位是我朋友元泽。”
谢鱼微微笑着打招呼。
她在娱乐频道见过这个元泽。
最近很火的《xxx皇帝》和《xxx传》都是元泽演的,好像还得过国际大奖,综艺频道里也经常见。
谢鱼看娱乐频道并不多,可每当打开娱乐新闻,经常看见粉丝拿VV和元泽比。
这两个人在网上貌似你死我活谁也看不惯谁,没想到私下里关系这么好。
好像觉察到谢鱼的想法,元泽有些不好意思。
“网上那些不能信,有些是公司里的炒作,有些舆论我们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都说我和VV是死对头,其实不是那么回事。我们私下里关系挺好的,经常见面吃饭。”
黄位耸耸肩,朝谢鱼做了一个无奈的表情。
“我们俩认识很多年,私人关系一直很好。网上那都是捕风捉影,要不然就是某个剧组背后炒作。”
元泽笑道:“剧组炒一下能省不少钱,见效快,效果还好。”
刚刚元泽这一笑,给原本九分的颜值又增加一份,显得特别温柔儒雅。
不知道多少粉丝,就是因为这一笑喜欢上元泽这个人。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能和黄位关系这么好,想来元泽一定有他的可取之处。
给他俩沏上一杯热茶,“说说你的梦境吧。”
元泽端起茶饮一小口,娓娓道来。
“我从小就经常梦见宫廷里的场面,比如那种雕花大床,雕花椅子,还有精致的果盘,那时候家里人都说是看电视看的。”
因为做这种梦,元泽从小也就对古代的东西感兴趣,有空就喜欢琢磨琢磨。
后来大一点,元泽的梦境开始变化。
“我总是梦见自己躺在一张木头椅子上。”
元泽比划了一下,半米多宽,长度和床差不多。
“上面铺着一层深蓝色的布单,布单很旧,上面有几个大洞,还有血渍。我的手脚被绑的很结实,嘴里也堵着东西,我看见一个长头发的男人靠近我,手里还拿着一把小刀。”
说到这里,元泽咽了咽口水,脸上有些红。
看了谢鱼一眼,有点不好意思往下说,于是黄位替他说。
“他老梦见自己被阉割!”
第52章 去他前世改梦 魏然:同桌,再打个赌?……
梦见被阉割?
谢鱼仔细看了元泽肩膀上的命灯, 很亮,没有半点阴气和邪气。
“放心。不是小人缠身,也不是下蛊索命, 我怀疑是你前世的琐碎记忆。”
前世?
元泽和黄位都很诧异。
“妹啊, 真有前世?”
谢鱼笑笑,“还记得玉来厢吗?”
黄位打了个寒颤。他当然记得, 虽然没有亲眼看见玉来厢的样子, 可听谢鱼形容那副焦尸就吓得不行。
黄位没好意思说,那天回家以后做了好几天噩梦,不是梦见丧尸就是焦尸。他被追着满街跑,每回都是妹妹像孙悟空一样从天而降救下他一条狗命。
元泽不明所以,问黄位。
“玉什么香?来什么玉?来什么香?”
“别提他, 不吉利, 是个很凶的恶鬼。”
元泽摸了摸手臂,突然感觉后背发凉, 鸡皮疙瘩起一身。
人的梦境有很多种。
有鬼魂托梦, 也有自身第六感预知,当然也有前世残留下来的记忆。
那副阉割的场景,应该是前世的元泽经常回忆的场景, 而且当时极其害怕, 以至于想忘一直忘不掉。
这种极其深刻的记忆成了碎片,跟着元泽来到这一世。
因为碎片信息不全, 所以元泽偶尔能梦见雕花大床,梦见各种古代的东西,还有那帧被阉割的场景。
谢鱼拿来一柱檀香,在元泽面前点燃。
隔空画梦引符,谢鱼进入元泽的梦境。
这是昨晚的梦境场面, 十分清晰。
隔着一层薄膜似的结界,谢鱼看到元泽大约十岁左右,头上盘着乱糟糟的发髻,身上裹着一件破烂不堪的灰色麻衣。
脚下的草鞋已经烂的不成样子,上面的带子已经断掉,整个鞋底用稻草缠在脚上,这才不至于大冬天的光着脚走路。
那个元泽和现在的元泽长得有点像,但是面色枯黄,身形消瘦。
天上飘着雪花,元泽缩着肩膀排在人群后面。
队伍有点长,全是半大孩子。小的有五六岁,大的十五六岁。
最前面是宫城一处小门,孩子们都排着队往里走。门口站着几个小太监,扒拉着每一个孩子看。
像选牲口一样,扒开嘴巴看看牙齿,看看身上,十个里面能有四五个孩子进去。
画面一转,街道另一旁坐着一群难民。
有的躺着,有的坐着,每一个都衣衫褴褛,面黄肌瘦。躺着的那些动也不动,不知道是死还是活。
元泽排到了前面。
小太监捏着他的脸看来看去,又看看牙齿,很是满意。
“碰上灾年,能让你们进宫就是天大的福分。瞧瞧那些难民,十个里面能饿死九个。”
另一个小太监道:“可不是?进了宫虽然少点东西,可是起码能活条命。”
“可不是?跟命相比,那点东西算什么。”
元泽进了宫城,跟着小太监来到一处院子。
院子不大,看上去比较陈旧,东西两边各有几间房,远远传出悲惨的哭声,让人毛骨悚然。
元泽脚步迟疑了一下,被后面的小太监猛地推一把,一下子趴在地上。
小太监连连往他身上踹,边踢边骂。
“给你口饭吃还不愿意?不愿意现在滚出去!”
“外面吵吵什么?还不进来!”
屋里传出一声大喝,把踢人的小太监吓了一跳,赶忙拖着元泽送进去。
看见满地的鲜血,元泽吓得大哭,本能想往回跑,却被几个太监绑在了床上。
手脚捆的很紧,老太监手里拿着一把带血的小刀子,朝着元泽慢慢走来……
谢鱼熄了檀香,回想着刚才在梦里看到的老太监。
长的挺眼熟,好像总在电视剧里演太监。尤其是笑起来那副阴阴的样子,效果堪比鬼片,难怪元泽每回吓得不行。
黄位问道:“妹啊,怎么回事?”
元泽眉头微微蹙着,面带焦急。
他总是做这样的梦,太想知道到底怎么回事,难不成他的前世真是个太监?
“的确是你前世的记忆碎片。”
元泽一下子有些泄气,抓了抓头发,斯文儒雅的面孔上多了几分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