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菲心头憋火,看到江沓在白色的真皮长沙发上坐,她也走过去挨着江沓坐下,四处找了找,发现这VIP室里并没有监控摄像头后,她端着咖啡假装扭身,暗地里用手肘狠狠撞上江沓的手臂。
这店里给贵宾用的咖啡杯都是定制的,宁菲认得这套杯子的牌子,一套最低都是好几万,而且破了一只想再配上都配不到,如果江沓失手打碎了一只,一赔就得赔整套的价格,她不是不肯给自己买单吗?宁菲今儿还非得让她出点血不成!
宁菲的手肘狠撞过来时,江沓没躲没闪,因为宁菲动作来得突然,闪躲已经来不及,江沓第一时间捏紧手中精致的咖啡杯,迎着宁菲的手肘就硬生生挡回去。
宁菲啊的一声惨叫,肘关节被江沓撞麻,手指一松,自己手中的咖啡杯倏地飞出去,砸到墙上,砰的一声,碎了。
看着地上顿时四分五裂的昂贵杯子,宁菲:“……”
她欲哭无泪。
本来是要弄破江沓的,没想到碎的却是自己端的这只……
而江沓这边虽然捏紧了咖啡杯,但杯中的咖啡也全荡出去,都泼洒到了旁边的墙上。
墙上是一幅上好的手工壁画,朵朵百合栩栩如,现在咖啡渍泼在上面,洁白的花瓣被染成土黄色。
店员们:“……”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她们一个一个的脸都吓白了,好一会儿才醒过神,咖啡杯是没得救了,便赶紧擦沙发的擦沙发,擦地毯的擦地毯,另外几个迅速去抢救墙画,拿的拿纸巾去擦,拿的拿抹布去擦,可越擦那咖啡颜色嵌得越深,原本清新脱俗的壁画越发的惨不忍睹。
宁菲看到自己端的杯子破了,本来气得肺都要炸了,可一看先前还高端大气的壁画,此刻被江沓泼出的咖啡都给弄糊了,她心里才平衡了些,再怎么说,那么大一面墙的手工壁画,肯定要比她弄碎的杯子要贵多了。
她看着江沓,唇角是难以察觉的冷笑,江沓也看着她,面色淡凉。
有人很快把这里的事通知了店长,没多久,店长和副店长也匆匆赶了过来。
看着碎掉的咖啡杯,还有糊掉的墙画,她们也眉心紧皱,连忙也想尽法子来擦拭,壁画凹凸的地方都是原石灰材料,颜色沾上去后根本擦不掉。
江沓是顾客,她们也不好责怪,看她们为难,江沓冷静地开口:“抱歉,是我们不小心才弄成了这样,我们会做出相应的赔偿,麻烦店长清算一下,多少钱我们赔,咖啡杯以及地毯、沙发清洗费由宁小姐她负责,损坏的壁画我赔。”
宁菲抱起双臂,不甘落后地爽快道,“对,店长,你现在就把咖啡杯、地毯、沙发的清理费报个数,我现在就转给你。”
店长擦了半天也没擦干净,只得罢手:“看来只能这样了,真不好意思,那就按您们说的来吧,清洗费我倒是可以提供价格出来,但这咖啡杯和壁画要多少钱我也不清楚,正好我们老板这会儿就在三楼接待客户,就请二位稍等,我上去问他,而后再下来告诉二位具体的价格,行吗?”
听到她们老板在,江沓皱眉,网上说容宴最近和阮诗打得火热,阮诗发的动态是在S城拍电影,江沓还以为容宴正在S城陪阮诗,这才放心来买帽子,怎么也没想到,容宴这会儿在Z城,而且就在这家旗舰店里。
不过他这会儿在三楼,想必也不会因为这点小事特地下来一趟,江沓沉默一秒,点头应了。
她对容宴这个人说不上什么好感,一般是能少见面就少见。
倒是宁菲,一听容宴竟然在这店里,先前因为江沓而憋着的火气顿时都全消净了,心思立刻活泛起来,下意识抬手整理起自己的头发,想跟着店长一起去,店长很礼貌地婉拒了,说她们老板在陪客户时,最忌被人打扰。
因为对方是容宴,宁菲倒也不敢胡来,被拒后只能老实地停步,但心里还是存着期待,等店长拍好现场照出VIP室去问价后,宁菲就从包里拿出化妆镜和口红,对镜补妆。
——
SH三楼最大的贵宾室里,阮诗在试衣服试鞋子,容宴漫不经心地靠坐在真皮沙发里,手里端着杯美式咖啡,长腿毫无形象地伸直在茶几上,看着她换一套衣服在自己面前亮一次相,心不在蔫地夸着好看。
阮诗对试过的衣鞋都满意,容宴让店员打包好了都免费送给阮诗。
阮诗主动问容宴,“能陪我去吃饭吗?”
容宴收起长腿,把咖啡杯搁下,拿过沙发背上的黑色风衣站起身,穿上风衣,也准备离开,“你还会缺陪你吃饭的男人?”
“别的男人又不是你。”阮诗语气里略带嗔意,她微仰起头,看着他出色的五官,有些着迷,“容宴,我好像真的爱上你了。”
容宴失笑,“爱?”
提到这个字,他眼前就莫名闪现出江沓梨花带泪的脸,江沓那天说的远比她阮诗要打动人心多了。
阮诗看着他唇边玩味的笑,有点小受伤,“你不相信我说的话?”
她迈步走到他跟前,伸手就要拉他敞着的风衣前襟,想要亲他一下证明给他看。
容宴退开两步,居高临下地淡睨着她,唇角是玩味的笑,“那你哭一个给我瞧瞧,我得看你能不能让我动心。”
阮诗:“……”
这是什么鬼逻辑?
容大公子还越发来了劲头,吊儿郎当地笑说:“台词我都给你想好了,你就说你对我是真心的,你特别死心眼,这辈子都只爱我一个人,爱上就放不下了。”
第4章 你得跟我交往
阮诗俏脸都红透:“我不要,这也太肉麻了。”
容宴一边唇角嘲讽地勾起:“演不了?”
阮诗咬咬唇,“那我要真哭了你得跟我交往!”
容宴重新坐回沙发上,身躯靠向沙发背,长腿翘起二郎腿,“你先演一个。”
阮诗酝酿了好一会儿,还是害羞得转过身去,“不行不行,太肉麻了,我不行。”
容宴确实是挺吸引她的,多金帅气,还是自己公司的大老板,这样魅力十足的男人没有女人不动心,可他太花心了,三天两头就和各种女人闹得满城皆知。
阮诗相信,那些女人肯定也和自己一样,也曾想尝试抓住他的心,可她们都没能成功,阮诗并不觉得自己和那些女人比有多特别,所以她心里也很没底,自然也不敢在他面前说出自己一辈子都只爱他一个人,她怕到最后丢了颜面失了心,摔得很惨。
容宴吊儿郎当地笑出声:“行了行了,跟你开个玩笑而已,你回去吧。”
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一时发疯,才会提出这样无聊的要求,哭得稀里哗啦的,其实也没什么看头。
阮诗心头微滞,而后问他:“你不送我回去吗?”
前两天要她帮带货,又是请吃饭,又是陪她散步,又是送她回家的,现在事儿完了,别说一起吃饭了,连送都不送她回去了,这男人,还真是心硬。
容宴正要说自己还有事,这时店长敲门进来找容宴,容宴就用了这现成的理由:“我得去处理这事。”
阮诗看他这么冷漠,心里就有点后悔,刚才应该咬咬牙按他的喜好演一演的,不就是哭嘛,不就是感情戏嘛,有什么演不了的,那样,说不定能博到他几分欢心……
看他只是去看店长手机里拍的现场照片,阮诗只得识趣地告别:“那我先走了,明天我回S城时会穿你今天送我的衣服,到时候我发机场照给你看。”
容宴回她一笑,“好。”并嘱咐店员送她下楼出去,店员殷勤地护送她,阮诗留恋地回头看了好几眼,这才脸色郁郁地走了。
墙画被毁、咖啡杯碎了这点小事容宴不会搁在心上,对方是客户,没必要为这点小事闹得不愉快,不过既然对方主动要赔,他便遂了对方的意愿,让店长打电话去问自己的助理咖啡杯的价格,而那幅壁画,当时SH这些店子的装修都是找的一位朋友负责,那朋友现在人在国外,容宴懒得再去找人,便吩咐店长,去让那位毁坏壁画的客户自己找个画工过来另画一幅便是。
容宴交待完,没再在店里久留,下楼离开时不经意听到店员提到江沓的名字,他顿下步,叫住那个店员一问,得知不小心把墙面弄脏的是演员江沓。
若只是名叫江沓还有可能是同名同姓,但演员江沓就不会有错了,圈里姓江名沓的就她一个,也就是那位在他江湖救急时拔刀相助的便宜假女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