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成偏执皇帝的心尖宠(53)

“二小姐,我家公子……”陈还正在想着说辞,院外便传来云川道长的声音,“谢公子一早有事下山,临走前托我转告二小姐一句,你若是寻他,便去禅山后,沿着小路走一段便能看到他。”

禅山后,小路……

陈还听到云川道长的话,不可置信地抬头,却见云川道长同他点头,消息定是确认无虞的。

那个地方,皇帝从来都是孤身去的,就连他也只是听过那个地方。

如今皇帝却亲口同意让姜二小姐过去,是何种意思,陈还心下突然有了思量。

看来以后,姜二小姐在皇帝心中,只怕是会越来越重要。

“多谢道长。”姜清筠记下路线,逗弄了小狐狸几下后,陈还便带着她下了山。

“你们昨日,怎么会遇刺?”下山的路上,陈还在前面带路,一言不发。姜清筠心下存疑,便开口问了出来。

与其亲自去问谢寻,倒不如问陈还。许是还能得到更真实的消息。

陈还一愣,迅速反应过来,还没忘记替皇帝兜着身份。他放慢步伐跟在姜清筠身旁,保持距离,“回二小姐,昨日公子和道长从禅山寺出来后便遇到行刺。”

“左不过都是后宅阴私,争权谋利。公子既然无碍,之后都会亲自处理好的。二小姐不必过于担心。”

“原来这样。”知道又是后宅阴私,姜清筠唇角的笑淡了几分,不冷不淡地应了一句。

陈还点头,犹豫着又接了一句话,“这些事公子都习惯了,这么多年来他也只对身边的人的亲近,还有二小姐。”

姜清筠听到自己的名讳,步伐一顿,心下涌起一股难言的情绪,尚且还未明朗时,陈还便又开口。

“二小姐,您沿着前面这条小路走,便能见到公子了。”

“辛夷姑娘还是和我留在这里吧。”

陈还为姜清筠指着路,大致说清楚后,又补充了一句。

那个地方太过特殊,有皇上在,二小姐定然不会出事。辛夷去了,反倒是碍眼。

姜清筠回头看了看陈还和辛夷,点点头,“你就在这里先等着,不会出事的。”

辛夷往前迈了一步,刚想要开口时姜清筠已经转身进了林间那条小路。她无奈,跺跺脚后又狠狠瞪了陈还一眼。

陈还目不斜视,比起被瞪一眼,还是皇上的事情重要。他虽然没经历过情爱,但该懂的还是知道些的。

*

小路不长,姜清筠没走多久便看到尽头处的谢寻。

他背对着姜清筠,只站在原地看着前面,也不知道伫立了多久。

临近入夏,天渐渐转热,但清晨时分霜露还是凉的,他身上本就有伤,又衣单身薄。姜清筠想着,步伐不由得放快了几分。

身后的脚步声愈发清晰,谢景寻知道是她,转身看到她一身春衫,也没穿披风,下意识皱眉。

“你身子弱,出门多穿些。”

“你伤还没好,一早出来也不怕牵动伤口。”

几乎是同时,两个人一起开口,提及的却都是对方。

姜清筠一愣怔,脸微微红,轻咳几声后走了过去。即便是只站在男人旁边,她都能感觉到他身上的那种凉意,绝对不是站一个清晨能沾染上的。

她侧头,抬手轻轻触了触他的衣袍,瞬间感受到的浓烈凉意让她不适地收回手。“你昨晚就出来了?”

“睡不着,就过来看看。”

他说着,丝毫不提他为了抑制心火,在禅山寺后山的小溪中待了一晚上。临了天光刚亮,他感觉那一劫过去后,才用内力催干衣服,下了山。

“难怪这么凉。”姜清筠小声嘀咕着,还没忘记他身上有伤,仔细打量过后发现他衣服上没有新染上的血迹,便松了一口气。

可还没彻底放松,下一瞬,她便感觉到自己的手被人握住,温热却又带着灼人心扉的滚烫,与她身上的温凉完全不同。

姜清筠一惊,下意识看向谢寻,却发现他一脸淡然。手下,她想要挣脱谢寻的手时,却发现男人牵得更紧了。

“别动,你的手太凉。”

姜清筠一阵无奈,发现自己着实挣不脱,而他也只是握着她的手一副替她暖手的模样,没有其他动作,她索性便由他去了。

为了不乱想,她这才静下心来打量着周围。她也是才知道,禅山脚下,还有这一处静谧地方。空谷幽静,树木葱郁,偶有几声清脆鸟啼。

只是……

姜清筠视线落在不远处的衣冠冢上,“这是……”

“我母亲的衣冠冢。”

“她生前喜静,和住持商议过后,我便把她的衣冠冢立在禅山脚下。”

说这话时,姜清筠明显感觉到谢寻握着她的手收紧了几分,像是在压抑着什么。

蓦地,她就想起方才陈还同她说的那句话:后宅阴私,争权谋利。

而这衣冠冢,看上去也不是新立的,反倒像是已经在着禅山脚下,历经了许多年岁。

这些年,想来他四处云游,也只是想远离那些见不得光的谋算。

思及此,姜清筠反握住了谢寻的手,像是安慰一般。

“禅山空幽,又沐佛音。伯母九泉下有知,也会欣慰的。”

第56章 辞别 倒也算轮回

谢景寻闻言, 轻轻应了一声,没有松开姜清筠的手,“会的。”

“只可惜, 我没送她回她最想去的地方。”也没能送她回到那个人身边。

自从他提及到往事后,姜清筠基本都在保持缄默。因着陈还之前的说法, 再加上他自己的话,她大概可以猜度到, 谢景寻这么多年来的艰辛和困顿。

让她不自觉想到上一世的她:任人算计而不知, 知晓了, 便连悔恨都迟迟。

姜清筠听着,目光落到镌刻在石碑上的字:生母褚氏之墓。

而放眼整个南楚, 褚姓的人家都十分稀少,反倒是南梁, 褚是大家姓。

“你母亲, 不是南楚人吗?”

“不是, 她是南梁人。”谢景寻摇头,“嫁到南楚之前, 她已经有心上人了。只是被她养父拆散,那人也没回来。阴差阳错, 便是如今了。”

南梁人……

姜清筠顿悟,而后她看向谢寻的眼神,便多添了几分悯意。

南楚和南梁接壤, 百年来战火难休, 直至二十多年前,南梁前国君主动投降示意和亲,愿意年年纳贡,边疆的百姓这才得以安稳。

不过南梁内部政变, 太子继位后断了纳贡,却也没有再掀起战火。

可毕竟,南楚和南梁之间的沟壑难平。谢寻的母亲嫁到南楚,想必境况,也不会太好。

“我们该回去了,陈还和辛夷还在山下等着。”说着,他牵着姜清筠的手,转身往回走。

在姜清筠来之前,他就已经祭拜过衣冠冢。在溪间中的一晚上,清晨又祭拜过母亲的茔冢后,他忽然想清楚了许多事情。

如同醍醐灌顶,又似万流归川般的归宿。

姜清筠点头应声,临走前,她又再度回头望向衣冠冢,心下祈愿一句后,便跟着谢景寻出了树林。

小路不长,仍旧是姜清筠来时的那条路。白昼风起,没有葱郁树林的遮挡,微风扑面而来,也吹散了姜清筠心中的些许情愫。

“我的手不凉了。”她说着,便想要抽回自己的手。

谢景寻心里有分寸,知道再继续的话,怕是要让她更加羞恼,便从善如流地放开她的手,却没拉开和她之间的距离。

“阿筠,若是你日后……”

小姑娘还在揉着自己的手,忽然听到身边人喊她,她下意识应答一声,继而看过去。此时天光正好,透过树叶罅隙洒落在谢寻身上,光影斑驳,与平时的他还有所不同。

姜清婉眼睫微颤,望进他眼眸中的认真和温柔,她又连忙收回视线,垂眸揉着自己的手腕,轻声问着:“日后如何?”

谢景寻欲言又止,已经到唇边的话却如何都说不出来,只能作罢,“无事,是我想错了。”

“宴珍楼近日有了新糕点,等回京后我派人送去姜府。”

“好。”姜清筠闻言,无端松了一口气,点头笑着应下,她忍不住同他说了几句宴珍楼糕点的优劣。

谢景寻明显能感觉到她心情的明媚,默默记下她的话,却也在庆幸他方才的话没真的说出口。

*

“小姐,你终于出来了。”辛夷在原地来回踱步,晃得陈还眼花,他刚想要提醒辛夷让她别太过紧张担心时,林中的两个人便缓步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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