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那个奇奇怪怪的同心结也不见了,再到她的手里的时候,每一处都算得上漂亮精致。
谭桑拿起来,手指触上去,仿佛都能看见塞缪尔冷着脸一点点弄那个同心结的画面。
比起女子的手艺,在他的手下多了几分硬朗之感。
忍不住笑出声来。
她的小奴隶怎么这么可爱?
谭桑拿起之前收好那条龙的头发。
她当时吵着闹着要他的一截头发,可这人不愿意,害的自己闹出很多乌龙。
什么装歪到脚剪他头发,什么趁他睡觉偷偷剪头发的事情层出不穷。
可都没拿到。
最后也是不知道怎么的,她的桌子前多了一截头发。
谭桑将自己的头发和男人的头发融入到同心结里,如果有人用魔法破开,就会看见里面的头发。
谭桑使得魔法有些难,几乎快把自己的魔法灵力耗尽。
做好一切的谭桑将同心结放在桌前,睡下了。
夜深人静,夜很深沉,宛如被黑暗关闭着。
一个人影闪过。
手里捏着那红色的同心结,语气里有多了几分复杂道:“果然是这废物龙,居然开始做这样的东西,真是丢龙的脸。”
其实也挺好笑的,细想也挺让人心情复杂。
一个死杂种,竟也信了东方的那一套,盼望着彼此心意相通,长长久久。
真是可笑。
而这个女人也是好手段,只是没弄死塞缪尔那条可怜龙。
不过,这一次,他得让废物龙清楚自己的位置。
下一刻人影消失的无影无踪。
仿佛从来没有来过。
……
谭桑捏着那个同心结,觉得那条龙的想法真是太好笑了。
自己做完了一切。
还要故意让别人以为是她很努力很努力做的。
就是要让其他人觉得她很喜欢他。
怎么会有这样幼稚的想法?
第401章 被病娇龙看上了(七十五)
谭桑唇角扬了扬。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走。
可谭桑到底是不知道那条品行不怎么样的龙每天夜里都会上她的床,搂着她的腰。
一下又一下的吻住她的脖子。
那夜很寂静。
只有男人一双红色的眸子,里面是掩盖不住的谷欠望。
“如果以后你敢对我不好,敢骗我。”
他自说自话,低声在她耳边道,语气又低又冷,像条拼命缠绕她的毒蛇,“我不会放过你。”
他凉薄的神色下,还带着茫然。
他不知道这人到底有几分真心。
或许他也不知道走这一步对不对。
他明明也看见面前是一个深坑,知道走进去可能会摔得他头破血流,一无所有,但他还是去了。
只因为到底是还有一丝期待,一丝的舍不得伤害。
谭桑把同心结放好,打算去找塞缪尔。
眉眼清冷,可这眼角都带着笑意。
“小姐着急着是要去找国王陛下吗?”
一个眉眼刻薄,看起来就不太好说话的女人堵住了谭桑的路。
谭桑记得这位仆人,就是那日把她带进温泉里的女人。
还擅自做主的拔干净她的衣服……
但现下她还是带罪之身,还是表现乖巧点,仰起脸道:“是的。”
女仆轻轻一笑:“小姐可能去不了了,毕竟我这里有小姐想看的东西。”
“???”
一张小小的纸条展开,青光大放。
一道男人的声音传来,声音太过熟悉,连谭桑想要忽视都不能:“仙女,还记得我吗?”
如同毒蛇在她的脖颈间缠绕着,冰冰凉凉的触感,这声音,太阴冷了。
“仙女不会忘记了拿我当垫背的事了吧?我可是替仙女瞒得好好的。”
谭桑瞳孔有一丝的收缩。
果然,翟琦没有死……他那样的祸害自然遗臭千年。
想起自己用翟琦的名头说自己明白一切,也知道他要害人的目的,所有才要杀他的。
在塞缪尔的心里自然可以猜出来是这一切都是翟琦弄出来的,翟琦说了什么话,塞缪尔虽然不知道,但也明白不是什么好话。
所以自己要杀他也是无可厚非的。
他只是痛恨谭桑骗他,气不过谭桑不信自己。
可要是塞缪尔知道这一切跟翟琦没关系,都是自己自导自演的,那可就不太妙了。
谭桑必须解决这条黑龙。
她的目光淡然,丝毫没有恐惧和紧张的样子道:
“你想干什么?”
那只黑龙大笑着,“我啊,只是有些想仙女姐姐了。”
他故意把仙女姐姐四个字喊的很重。
让人觉得他很恐怖。
谭桑知道依着翟琦那个神经病龙的脾气来看,断然不是想自己了,想看看自己。
但无论他的目的如何谭桑都会杀了他的。
之前他那么欺负小奴隶,就让谭桑很生气了,更何况现在居然还要威胁自己?!
不杀他,怎么可能?
很快,一个火急火燎的将军走到书房门口:
“回禀国王陛下,宫中有法阵波动。”
原本合着眼帘的塞缪尔突然睁开眼睛,他的薄唇染上一层瑰丽的嫣红,是鲜血的红。
身前的臣子鲜血喷涌而出,他抽搐着。
他沉下眼睛。
有片刻失神,随后嘲讽地笑笑。
许多事情就是这样,重复着,一次次的重复,而她也再一次离他而去。
再一次。
他记得自己在她上次离开时说了什么?
第402章 被病娇龙看上了(七十六)
塞缪尔站起来,长腿走下台阶,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拎着血淋淋的长剑,俊美阴翳的脸俊美,红色的眼里含着肃杀。
忽然浮显一抹笑,看起来去太过阴冷。
他记得他说。
他会把她的腿打断。
给她造一间金笼子,把她锁在里面,不见日月,只能日日扶着床沿呜咽。
不如再把她的衣服也去掉吧,这样她就知道乖乖的带着,只能哀哀地哭泣。
塞缪尔现在比上一次冷静得多,他甚至嘲弄地笑了笑:“花蛊蝶呢?”
将军呈上一个盒子。
花蛊蝶的翅膀在夜里散发着白色光晕,它在原地转圈圈,然后往一个方向飞去。
这只花蛊蝶是国王陛下自上次神女消失后以自身血液养大的,昨日才长出来,真没想到会这样子快的用上。
站着的男人嘴角噙着笑,感受着花蛊蝶的位置。
塞缪尔眸子深沉,没有情绪,低声说:“在北部啊,这回跑得可真远啊。”
北部可是那些龙族住的地方。
所以,她是再一次骗了自己,到了翟耀的身边,她喜欢翟耀,她永远都不会再回来。
也是,对比温润如玉的龙族族长,谁会喜欢一个被龙族遗弃的废物龙?
他明明在笑,将军却依稀觉得,此刻国王陛下的心情恐怕糟糕得不行。
将军垂下了头。
努力降低存在感。
他也只是在国王陛下手里待了快一年。
陛下信任他,可也不信他。
所以他自觉的后退到角落里。
他还想多活两年呢。
穿着一身简单的黑色衬衫,男人拿起件外套,“去看看小东西到底有多不听话……”
将军知道国王陛下拿着的衣服从来不是给自己的。
他是担心夜凉,冻到神女。
女仆低下头停在一条黑色的线外。
“接下来的路就请小姐自己走完了。”
谭桑看着那个女人,按照她这个年纪应该有孩子了,而能被翟琦控制的大概就是威胁了吧。
谭桑走进林子里,看着一道道魔法阵的光亮沉默不言。
事实上,她找到这里,就已经知道这里就是当初驱逐塞缪尔的地方。
她一个凡人待在这里,内脏已经隐隐作痛。
这里是龙族的天地。
她看看这天色,只希望能在天黑之前回去,这样小奴隶也不会太着急。
谭桑明明感觉到了很多生灵,有的甚至很大,只是躲在远处幽幽看着她,不敢靠过来。
这也太不对劲了吧。
空中似乎有股奇怪的味道,不待她深想,破空声传来,她几乎立刻凭借本能避开刀刃。
鼓掌声传出来,一个黑衣少年,残缺的龙尾裸露着,他的眉眼间萦绕着一股煞气。
见了谭桑,他有种猎人看见猎物的兴奋。
他看着跟一千年前一模一样的谭桑,觉得惊奇,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