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在对方怀里的顾从杨在止住眼泪后，说：“……还想亲一会。”
外面的雨势大到疯狂，雷声轰鸣的厉害，一道道的雷电从天而降，像是某位仙君渡劫。
而房间里却只有心跳声和沉重的呼吸声，还有粘稠的亲吻。
等一吻结束，顾从杨便默不作声地抱着对方，也不知是在想什么半天都松不开手。
被抱住的人叹息一声，摸了摸对方的头发问：“要不要喝杯水？”
“嗯。”女生的回答好几秒才传来。
十五、
复古落地灯旁，重新洗澡的顾从杨脸色红润的坐在一旁的简欧风软椅上，安静的注视着邱云泽换床单被套的模样。
不知为何，看着看着，女生渐渐有了睡意，估摸着是之前好几个小时的活动让她整个人倦倦的，再加上哭过就更加困倦。
换好一切的男生一转身就发现女生不断打着小哈欠，眉眼惺忪的模样。
而等邱云泽走过去，坐在椅子上的顾从杨立刻张开双手似乎是想让对方抱她过去。
伸手环住对方的邱云泽一把将对方抱起放置在床上，盖好被子。
可躺在床上的顾从杨又不想睡了，她好像仍旧对刚才怎么叫都叫不醒的邱云泽感到害怕，坚持挣扎在半睡半醒之间和对方说话。
第92章 桃花（2）
先是随便说了点什么打开话题，迷糊糊的顾从杨一边思考聊什么，一边喊邱云泽的名字：“云泽。”
被喊名字的男生将手放在对方身上，小心的按压着某些让女生不舒服的部位：“嗯？”
“你按的好舒服。”享受对方按摩的顾从杨夸奖道。
听到这句话的邱云泽：“谢谢夸奖。”
说完这事，顾从杨思来想去又想到了某件可以说的事：“云泽。”
“嗯？”想想又去拿药膏过来的邱云泽，手指上冰凉的药膏随着按压，在温热的部位被一点一点化开，随后逐渐渗入肌肤。
等对方擦好，顾从杨才笑盈盈的看向对方，说道：“我想到一件事了。”
将药膏扭紧放置在最旁边的床头柜上，回到顾从杨身侧的邱云泽：“什么？”
示意对方凑过来，顾从杨偷偷在邱云泽耳边说话。
话语一说完，女生便笑盈盈的瞧着对方，似乎是在期待对方的反应。可不知怎的，她久久得不到对方的回答。
有些不安的顾从杨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她注视着看着她的邱云泽，试探性的喊道：“云泽？”
“不会的。”沉默很久的人好一会才开口。
因为一时兴起的问题导致两人沉默，因为一时闪过的念头导致美好的气氛荡然无存。
顾从杨懊悔的想：早知道就不说了……
最后，安静而有些沉重的气氛被邱云泽率先打破：“你会离开我吗？”所以你会因为这种事情远离我，后悔和我在一起吗？
被问话的顾从杨立马摇头，肯定的回答：“不会。”
这种事情算什么？她想，只要他们能在一起就好。
邱云泽默默注视着顾从杨：“真的？”
就算以后也不会介意吗？他在心里补充。
“嗯。”顾从杨一脸真诚，她是真不介意这种事情。
可邱云泽似乎还有些在意，甚至移开了视线。
发现这点的顾从杨略微思考，轻轻喊了声邱云泽的名字。
关掉灯抱住人的邱云泽应声“嗯？”
只有一小点亮光的房间里，女生的声音清晰而明显：“我爱你哦。”
“永远？”听到这句话的邱云泽。
话音刚落，顾从杨的回答立马追上：“永远。”
听着这连思考都没有的回答，继续给对方按摩的邱云泽顿了顿手，轻笑一声：“口气真大。”
察觉到对方心情好多了的顾从杨也笑了起来：“我说的是实话。”
只开着一盏壁灯的房间，偏冷的光线照耀在丝绒窗帘上，漂亮的帘布隐隐约约透着点亮。
舒服的享受着对方按按这里按按那里的按摩，浑身略微轻松些的顾从杨又喊了对方：“云泽。”
“嗯？”再次被呼唤的邱云泽。
一句话在心口思量几遍才出了嘴唇：“以后……还做吗？”
关于这个问题，邱云泽停下动作，问顾从杨：“不疼？”
这句话似乎有以后都不做的意思。
平躺在床上的顾从杨沉默了半天：“可是我想……”声音越说越小声。
不知又想到什么，女生的声音稍微大了些：“……其实第一次去学跳舞的时候，也好疼……后来练多了就好了。”
虽然感觉不能算成一码事，但男生想了想还是应声了：“……嗯。”
随后，像是想到某件事，邱云泽问顾从杨：“觉得好疼，为什么还继续学？”
如果说一开始男生还以为对方是因为喜欢才学跳舞，那后来，他就不怎么认为了……
被问到这个问题的顾从杨安静几秒，出声：“他们说会跳舞的女孩容易招人喜欢。”
得到这个答案的邱云泽在顾从杨瞧不见的位置皱了皱眉。
见男生不说话，女生又问：“你不喜欢吗？”
这时候不论答哪一种都会让男生感到不好：若说是，那就是证明了这句话没错，虽然他觉得槽点满满；若说不是，他觉得女生一定会伤心，毕竟这是对方忍着疼学的……
最后，邱云泽回答顾从杨：“会不会跳舞，和我喜不喜欢你是两回事。”
忍不住侧过身子看向邱云泽的顾从杨：“真的？”
可你那个时候只喜欢会跳舞的蓝婉，却不喜欢不会跳舞的我。
不懂为何顾从杨会在这种问题上有疑惑，邱云泽反问对方：“从你初一开始学跳舞到现在，我只看过一次。”而那一次带来的后果太过恐怖，我曾经一度有些讨厌看到别人跳舞的模样。
想想对方好像真没怎么看过的顾从杨随后点了点头，问：“那你看过几次小婉跳舞？”
不知道为什么话题会扯到别人身上的邱云泽回答：“表演的话就一次。”
那就是看过其他喽，听到这话的女生在心里想。
仔细想了想，男生继续说：“平时宴会上偶尔会和对方一起跳舞。”
这个回答让顾从杨有些沉默。
“吃醋了？”发觉对方不说话了的邱云泽问道。
将眼眸看向其他地方，有点点不舒服的顾从杨这么回答：“没有。”
想想，将自己握在一起的手指纠缠两下松开，顾从杨接着说：“宴会上这种事情很正常，我也和别人跳过舞。”
“……嗯。”
这个话题到此为止，随后，找邱云泽说话的顾从杨又小声问了问对方：“以后也会这么疼吗？”
原本正思考顾从杨会参加什么宴会的邱云泽愣了两秒，有点没反应过来。
想到许久前的事，顾从杨的心忍不住颤了一下，没等对方回答就自顾自的说：“还是做吧，就算疼也做。”
听着这视死如归的语气，刚才还有些不开心的邱云泽勾起了嘴角：“你是笨蛋吗？”
“我不是，我可聪明了。”顾从杨撒娇道，而后侧过身子，对准位置亲了上去。
获得自己刚刚想起来的晚安吻，而后，顾从杨心满意足的睡了。
被亲的邱云泽隔着微弱的视线看着顾从杨，手边的按摩没有停下来。
关于今天要做的事，他准备了好久，但……说实话，他放弃了。
亲了亲女生的额头以及仍旧红着的眼角，男生在心里想。
他不是好人。
从来不是。
但在她眼中，他似乎永远都是无害的好人。
顾从杨……
为什么你这么相信我？
连我自己都不相信我自己的我？
——以后还做吗？
——不，不做。
他不是好人，但对于她，他试着做一个好人。
就算他的本质不是温柔，他也能为了她装一辈子的温柔。
大雨终于停歇，忙碌的小动物在雨后纷纷出动。
它们无视所有悲剧，重新安置自己尚且存活的同伴和家园。
躲在室内墙壁上的蜘蛛冷眼旁观一切的灾祸，一旁已被白色丝线裹得严严实实的蝴蝶安静的粘在精美的网中……
顾从杨醒来时，屋子里仍旧是睡前的模样——昏暗的视线，温暖的被窝。
瞧了瞧身旁人，女生微微动了动身体——酸疼酸疼的，不过比起昨晚要好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