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尊的小蛇精甜又撩(68)

江酒看了看沈先生的头骨,这颗刚才也发出了动静,不能留。

对不起了老沈。

江酒把所有骸骨移到外面,一把火全烧了。

然后一直到了现在,故倾安静地躺在床上,双眼紧闭,气息全无,江酒一步也不敢离开,唯恐有妖怪趁机动手,槐江也不能回,他这样带着故倾回去,怕是要添乱,

又怕那什么冥主来找茬,心里惶恐不安。

但是俗话说,怕什么来什么。

外面又传来动静,江酒以为又是一波妖怪鬼兵,取了几颗丹药含在嘴里——故倾曾叮嘱过他每次出门都要多带一些东西——如今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后来的这些妖鬼似乎比起最初的那些要灵活了些许,他要以防万一。

可楼下只有一个白胡子老头。

江酒一对上他的眼睛就知道,他和那些闻着生气飞蛾扑火的鬼不一样。

“又见面了。”

那老头含笑打招呼。

江酒面沉如水,弯刀横于胸前打起十二分的警惕,沉声道:“我没见过你。”

老头又笑:“你没见过我,但我见过你啊,我送了两回才把那钥匙送到你手里。”

他这语气很是慈祥和蔼,仿佛江酒记忆里那些午后晒太阳唠家常的爷爷奶奶。可越是如此,在这种情况下就越发显得诡异。

“钥匙?什么钥匙?”

“就是那个骷髅令牌,那是打开黄昏海,进入鬼界的钥匙。”

江酒猛的睁大了眼睛,心思百转,故倾被诅咒前的那一声“崽”突然重新在他脑海里响起,他突然明了:“你是故倾死去的师父!”

老头笑呵呵的:“不错不错,正是我。”

江酒心跳如鼓,咬牙速速回神冲回屋里——他把故倾放在正对着楼梯口的房间里,这样既方便观察楼下动静,又不会离开故倾。

一刀如闪电,裹着浓烈的杀气朝床边劈去——与外面那个老头一般无二的家伙正对着故倾伸手!

老头轻巧的躲过这一刀,看着江酒的尾巴捂嘴笑个不停——江酒为了以防万一,即使离开两步,尾巴也是缠在故倾腰上的。

江酒被笑也不气恼,他快速瞥了一眼楼下那个老头,他已经变成了一具白骨。

障眼法!好险!

老头摇摇头,揣着手:“你这是何必,我本来不想伤你的。”

“我到要问一声你又是何必!你是故倾的师父,你知不知道他很敬重你!他受伤了也要去鬼界找你的尸骨,就为了让你落叶归根!”江酒恨声道。

“我知道啊。”老头捋了捋胡子,十分满意的样子:“故倾从不让我失望。”

江酒念了两遍这句话,明白了:“你故意的,你知道他会去,这是个阴谋。”

“对。”老头摇头晃脑,颇有些得意:“他从小就是个好孩子。他很强,只有去了鬼界,才会沾染一身鬼气,才会被冥主锁定,精准在他出来鬼界的那一刻出现在他身边,种下诅咒,抢走令牌和骸骨。啊对了,你知道为什么他死的这么突然吗?”

江酒恨的牙齿发颤,可他想,原来电视剧里一得意就话很多的反派是真实存在的,那就让他说,说的越多,情报越多,他拖的也更久!

“为什么?”

“因为我的骸骨上被种下了诅咒啊。”

老头看着江酒仍守在原地,颇有些惊叹:“你这娃娃倒是沉的住气,我还以为你听到这句话会不顾一切来砍我呢。”

江酒双眼赤红,避而不答:“故倾很强,你的诅咒不可能躲过他的眼睛,你在说谎。”

老头露出一个高傲优越的表情来:“那是一般情况。这世上有一种诅咒,即使是故倾也没办法看清。”

“是什么?”

“情。”

江酒:“啊?”

老头:“是亲情啦。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天道也说不出个错来,只要故倾他心里还认定我是他师父,那他就一定逃不过这个诅咒。这个诅咒需要时间才能发动,从他触碰我的骸骨到离开鬼界,他一直都在接触我的骸骨,诅咒很轻易就能种在他体内,之后又潜伏了七天,诅咒的威力被不断的积聚,两天前,我催动了诅咒,然后,啪叽,故倾死掉啦哈哈哈哈!”

老头仿佛在炫耀什么得意之作般,笑的腰都弯了。

江酒突然收敛了所有外露的情绪,平静道:“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老头仍然在大笑,根本不把江酒放在眼里。

江酒点头:“看来是没有了,那么,请你去死吧!”

刀声清越,妖气凛凛,江酒无比清醒地知道,自己即使拼上命也要杀了这老东西!

第59章 他们

噗——

江酒一忍再忍,一口血还是翻涌着被吐了出来。

“娃娃,何必呢,老头子还想你死后做我的随从呢,何必一次次冲过来多受苦楚,要乖啊。”

“我要……杀了你……!”

老头子叹息着走近,江酒紧咬牙关挣扎着站起来,用尽全力又是一刀!

刀锋被两根粗糙的手指轻松捏住,老头子一手夺过弯刀挥下斩断了江酒的尾巴,掐住江酒的脖子朝地上猛的一贯!

地板被砸穿,江酒狠狠的摔到了楼下,几根断木穿过他的胸腔将他钉在地上,江酒紧闭牙关,愣是没喊一声疼。

老头施施然飘下,见江酒强撑着一口气也要站起来,摇了摇头,一脚一脚,踩断了江酒的四肢。

江酒疼的浑身发抖,低低呜咽几声,可心里更多的是绝望——他再也护不得故倾了。

雪亮的刀刃映出江酒满是伤痕的脸庞,老头冷冷地俯视他,将弯刀高高举起,道:“你这娃娃真是不识抬举,那我便送你一个魂飞魄散!”

弯刀锋刃化成一线,老头的动作很利索,江酒只觉脖颈处一凉,视线忽然便颠簸飘忽起来,他看见自己的身体没了头颅,看见自己化回原形,看见那老头一刀钉在自己七寸处,看见一团灰白的鬼气向自己飞来,然后,一阵蚀骨的疼痛,他什么也感受不到了。

这个地方再也感受不到一丝江酒的魂魄。

老头飞身去二楼抗起故倾,慢悠悠的离开了。

跟随老头而来的一团灰白的云朵也散去,从下往上看,能隐约看到云朵中一闪而过的骨头架子。

老头收回视线,心中嗤笑一声,随后化为一团鬼气,裹挟着故倾离去。

一把布满裂纹的剑刺穿了一个槐江弟子的心脏,他的身边躺着数十个人,皆着槐江弟子服。

这是英招的剑,曾经差点被白无极毁了,后来他修为越发深厚,剑也在恢复,但这些裂纹却留了下来。

“大师兄……”身后有弟子满是不忍地轻唤他。

英招形容憔悴,似乎一瞬间,他从那个热血上头的少年变成了一个颓丧不堪的老人。

“我没事。”英招声音嘶哑,他不再哭了,也不再惶然地问为什么,他道:“还有没有。”

“暂时没了,这次排查一共发现了十七名被异化的弟子,都在这里了。”

“好。加紧巡视,不可松懈,我去……休息一下。”

弟子满口答应,英招踉跄着走开,说是休息,但他回过神来自己已经来到了槐江山下。

这些时日他常常恍惚,最长待的地方就是这里了,这里是槐江的第一道防线,如果枇修回来,也能最先看到。

掐指一算也不过三天,可英招却总觉得时光漫长到仿佛三年,三天前,天生异象,天上的乌云变成了灰白,一场雨一直不停,山下死了许多百姓,那些百姓须臾又“活”了过来,以白骨的形式。

犹如多米诺骨牌,起先倒下的只是最小的一块,接着迅速的,山崩一般蔓延开来。先是一个外门弟子不小心被围攻致死,死后的弟子没有魂魄散于天地,他也“活”了,然后他杀了他周围的师兄弟,然后,这场灾难蔓延到了内门。

其他门派尚不知情况如何,故倾去妖界前曾亲笔修书告知他们。事发当天枇修杀了几个异变的弟子,然后便把屠刀交给了英招。

英招已经记不清当时他是如何的失态,可最后他还是动手了,用自己的本命灵剑刺入了曾经一起谈笑修炼的同门体内。

枇修抱住他,轻轻拍着他的背,就像小时候哄他那样,然后枇修松开了他,说:“英招已经是个大人了。”

他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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