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嘉荣尴尬地笑了笑:“电脑、卡住了。”
他重新坐下,静等着关机、重启,熬了半宿做的内容又要重新做一遍。
在等待的时间里,他总瞥着手机。
江颐钧只有在想起他,要用他的时候才会给他发消息、打电话,在除了做爱之外,他和江颐钧就像是他和所有其他人一样,哪怕是坐在这样的逼仄、烦闷的办公室中也绝不会说上一句话来。吴嘉荣这人有一个极大的优点就是极具自知之明,他知道哪些是自己要不来的,哪些是自己配不上的,所以他也从没奢望过在其余空暇的时间同江颐钧联系。
又是一个通宵工作之后,吴嘉荣发起了低烧,办公室窗外的天空才蒙蒙亮,他却头重脚轻,抬不起眼皮来了,松松垮垮的,像是脱了骨头。
血液和皮囊在燃烧是什么感觉?大概就是这样的感觉。
他原想咬咬牙,等下班了路过药店买些药就好了。
结果忽的眼前一黑,倒头就晕倒在了工位上。
等他再醒来时,人已经躺在白花花的医院病房里,医生说是淋了雨受了风寒再加上疲劳过度,身体一下子受不了,就宕机了。
“年轻人不能这样耗费身体啊。”医生语重心长地教育他。
吴嘉荣点点头,接着便问:“那我可以出院了吗?”
“刚跟你说了,你就忘了啊?”医生说,“今天必须留院观察一下,明天才能出院。”
吴嘉荣眨了眨眼,不再说话,只是心疼这个月累死累活的全勤奖,眼下算是泡汤了。他心里有些难受,鼻尖都开始微微泛酸。
吊了一瓶盐水,喝了碗皮蛋瘦肉粥,吴嘉荣感到舒服多了。
江颐钧发来短信问他:在哪。
吴嘉荣还没来得及回复,江颐钧又发来了一串地址,附赠两个字:过来。
在那一瞬间,吴嘉荣觉得自己好像一条狗。
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但这狗是吴嘉荣自己愿意当的,怨不得别人。
吴嘉荣拔掉针头,针口溢出了点血,拔得有些猛了,青筋微微肿起。他拎起衣服,穿好鞋子,跑出了医院。
全勤奖泡汤了,他还可以靠卖屁股挣回来。
第07章
吴嘉荣赶到约定的地点,商圈边上的一条街道,树叶很浓郁,被八月毒辣的光晒成了水,淌在吴嘉荣浅白色的脸上和锁骨里。工作日,商圈人流量不大,骑着单车的少年少女从吴嘉荣面前像风一样窜过,掀起的灰尘迷了他的眼睛。
他站在脏蓝色的路牌下,四处张望着,寻觅着江颐钧的身影。
停在树影下的一辆轿车朝他按了按喇叭。
驾驶位上探出一只燃着烟的手,向他招了招。
高档车,锃光发亮,吴嘉荣对车没有研究,认不出什么牌子,只知道贵,一百个、一万个他都抵不上这一辆车。想到这,吴嘉荣低头看了看自己黑色的亮皮鞋,他再怎么精心呵护的皮鞋,此刻都瞧不见半点亮丽,灰扑扑的,像夜里搜寻光线的蛾子。
吴嘉荣上了车,坐在副驾驶上,坐姿很规整,双脚微微踮着,像是生怕糟蹋了这名贵的车子。
在车子里坐了半晌,江颐钧没有要开车的意思。
吴嘉荣终于开口问:“不去宾馆吗?”
江颐钧咬着烟,眼角带笑,轻挑挑地说:“不去,就在这。”
吴嘉荣觉得自己的脊梁火辣辣的,像是有火把烘烤着,连带着他皮鞋里的脚趾都微微蜷了起来,双手紧攥着衣角,路上来往的行人虽然算不多,可总归零零散散有一些。这样让他把羞耻暴露在日光下,吴嘉荣一下喘不上气来,头脑又涨得厉害。
江颐钧神情未变,含笑的眼睛总是含笑:“不愿意啊。”语气有些惋惜。
“没、”吴嘉荣说,“没。”
“那就坐过来。”
吴嘉荣垂了垂眼,弓着身躯从副驾驶爬到了江颐钧的身上,跨坐着,好在他瘦削,堪堪笼住了狭窄的空间,脊背挡了阳光,阴翳落在江颐钧半张脸上,江颐钧双眼弯弯看他,右手撩开他的衣服,探到他的腰际上,摸索着他那根根分明的肋骨,凹凸的触感碾着江颐钧的指尖。
江颐钧吸了最后一口烟,左手夹着的烟燃尽,星火掉落在车窗外。
江颐钧捏着吴嘉荣的后颈,使他的脸探到自己面前,二话不说的吻了上去,撬开吴嘉荣紧闭的唇,把嘴中未吐露的烟渡给了吴嘉荣,吴嘉荣的心跳滞了一拍。他们接吻的次数其实很少,江颐钧会亲吻他的眉角或是耳朵,但鲜少和他接吻。想来也是,亲吻这种事情,多数还是得和喜欢的人做吧?
这样近的距离,吴嘉荣觉得自己要掉进江颐钧清澈又温柔的眼睛里了。
可谁又不知道呢?江颐钧对谁都这样。没了吴嘉荣,还会有第二个吴嘉荣、第三个吴嘉荣。
自己这个吴嘉荣不是被特殊对待的那个。
等吴嘉荣回过神时,烟已经呛进他的喉咙里了,辛辣辛辣的,咳得他泪眼朦胧。
“吴嘉荣,你都多大了,连烟都不会抽。”江颐钧调侃他。
吴嘉荣腹诽,会不会抽烟和年龄有什么关系。不过他没说出来,他知道江颐钧只是随口一说,拿他取乐罢了。
如此逼仄、狭小的空间以及这样亲昵的动作,让他们的身体无缝交流,隔着薄薄的衣物,吴嘉荣就能感受到江颐钧裤裆里的性器已经昂起了头颅,坚硬的、准确的抵着他翕张的穴口。
湿漉漉的,又火辣辣的。
江颐钧托着他的身体,给了他支点,让他稍稍腾起,释放了被囚禁已久的怪物,顺手解开了吴嘉荣的皮带,松垮的裤子褪到了他的大腿根。车子里的方向盘勉强遮住了吴嘉荣裸露的、白花花的屁股。吴嘉荣羞愧难耐,双手紧扣着江颐钧的肩膀,力道不小。
江颐钧睨着眼乐呵:“吴嘉荣,你抓疼我了。”
“啊。”吴嘉荣心下一慌,松了手,失去了力道,一屁股坐在了江颐钧巨大炙热的性器上,龟头猝不及防地探进去了一寸。
吴嘉荣紧张。粉嫩湿润的肉壁跟着紧张,咬合得很紧,一点一点嘬着粗糙的性器。他不适地动了动,奈何空间狭小,他再怎么动弹也脱离不开。
“嘉嘉,”江颐钧说,“听话。放轻松点。”末了又接了句:“我动不了,嘉嘉来动。”
吴嘉荣咬着唇。江颐钧一口一个“嘉嘉”,多么亲密又温情啊。可听在吴嘉荣的耳朵里却变得比深夜蝉鸣还要刺耳,似乎要穿破他的耳膜,扎进他的大脑皮层,让他从身体最根源处接受这耻辱的交易。
第08章
在狭小的空间里发力是有限的,吴嘉荣缓慢且艰难地吞吐着,性器上的褶皱粗糙地磨着他后穴粉嫩又紧致的肉壁,每一点沟壑都被他包裹着,分泌出的肠液在缓慢地抽插中,与温热的空气交换,发出噗嗤的水声。
尽管是如此细微的声响都足以让吴嘉荣耳尖冒红,这是怎样淫荡的姿势与动作,外头的天光还亮着,像末日的审判,要把“羞耻”二字刻在他的脊梁上,扎进他的血液里。
江颐钧喜欢在做爱时打量吴嘉荣的神情,紧蹙的双眉里透着情色。
他解开吴嘉荣衬衣的扣子,吴嘉荣垂眼看他,并未停顿起伏的动作,他就像尽心尽力满足客人要求的店员,让翕张的小嘴吐着粘稠的露水,要把坚硬又炙热的巨根给融化。
吴嘉荣喘息着,双鬓溢着微弱的水珠,在忽明忽暗的光线下,像蚌里酝酿的珍珠。江颐钧一手扶着他的腰,借给他力道,使他能更好的抽插,一手捻着吴嘉荣雪白的胸前两点挺立的乳头。吴嘉荣的乳头很敏感,只是稍稍触碰一下,就让他的神经哆嗦着,梗着漂亮曲线的脖子,发出似有若无的娇喘。
是一只任人宰割的猫。
江颐钧笑笑,张嘴轻轻咬住了吴嘉荣胸前的一点。
湿漉温热的触感,坚硬的碰撞,抽走了吴嘉荣的骨头,化作了一滩水,他的下巴轻轻嗑在江颐钧的脑袋上,喘息使得他把乳头送进江颐钧的嘴里,就像他身后的小嘴吸纳着江颐钧的性器。
潮湿粘稠的液体淌湿了裤子布料,洇湿一片。
这样的姿势,使得每一次抽插都贯穿了吴嘉荣的身体,直直抵达他后穴的最深处,他甚至能感知到膨胀的龟头死死抵住了他狭窄的甬道,费力地吞吐,让褶皱的性器碾压着、刺激着害羞胆小的嫩肉,分泌出更多潮湿的液体,让通道变得更加顺滑与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