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落时霄(20)

易邈为村长让开路:“多谢村长,小落,听到了吗?”

“既然村长为你说话,那我就大人不计小人过。”落弦丝毫不愿吃亏,转而问村长:“村长,您怎么来了。”

“有没有武汉籍的人回来?”想起疫情,村长的脸色又严肃了起来。

“暂时没有。”落弦斩钉截铁的回道。

“那好好干,我去前面1号防疫点看看。”似乎这个答案是村长希望的,紧张的脸部肌肉又放松了起来。

“嗯。”村长走得很快,似乎没听到落弦的回答。

易邈一坐到旁边位置,落弦用胳膊肘推了一下他:“你说,我们至于一听到武汉两个字,就如闻虎色变。”

两人能如此交心般的谈话,着实不易,易邈用左手撑着脑勺,打量了一下沉思的落弦:“趋利避害,人心所向,我们守住自己的心就好。”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真得这样吗?也许就是这样,不然也不会只能独守后线。

“你们聊什么哩?这是你们的饭。”一个穿着米彩服的大哥拎着两个袋子放在桌上。

两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他身上:“谢谢。”

沉思、说话,都这般异口同声,引得大哥疑问:“你们小两口来执勤啊?”

“我们不是。”又是不约而同的回答。

看着两人心里的暗示,米彩服大哥迅速撤离战场。

“你先去那边吃饭吧,我在这里守着。”易邈想着劝君离开才是最好的法子。

落弦提着盒饭穿过马路,在对面的高脚凳上坐下,刚打开饭盒,便听到:“菜里有海鲜,你别吃?”

“你怎么知道我海鲜过敏?”这事她未曾提过,办公室的人都不知道,他怎会知道。

“总之你别吃,我现在去买点汉堡,你快回来。”电话那头的语气很是不耐烦,落弦却感觉到满满的关心。

落弦转头看到时,确信了自己的猜测:“知道了。”

手机挂掉之后,易邈满屏的提醒,竟然有些熟悉。

落弦扔掉盒饭后,回到座位:“你去吧。”

直到眼前这人消失,落弦还是未曾想起与他有过怎样的纠葛。

一个塑料袋已经摆到眼前:“你最爱的牛肉辣味汉堡。”说话之人特别地自信。

不过他确实有这个自信:“你是不是又想问我为何知道?”

“并没有,我知道你不会说的。”落弦拿过汉堡,说完就开始啃起来。

“落弦,我能问你个问题不?”易邈刚才等汉堡的时候便想问了,终于鼓起勇气。

“你说。”落弦想起今天欠他太多,回答个问题而已。

“你既然喜欢时霄,为何不叫他过来执勤。”易邈也不想再拐弯抹角,直奔主题。

落弦停止了咀嚼:“我表现得有这么明显吗?”

易邈的脸色刷了一层粉似的,一下就被笑容掩盖过去了:“这不,你自己告诉我的。”

一不小心又掉进他的陷阱,他还真是步步为营,眼看站了下风:“那你能替我保密吗?”

“可以。”这句意想不到的话脱口而出时,落弦偏头那刻,竟然在他眼里看到星星。

倾盖如故,便是如此。

第20章 往事重现

占据微博热搜的疫情,渐渐退居二线,复工在即,防疫执勤点的人流渐渐多了起来,落弦一如往昔跟前一个执勤的人道了早安,将多买的早餐放在旁边的桌上。

易邈的消息如约而至:“落弦,我今天有点事,就不过来了。”

得知易邈请假的消息,落弦满心地期待竟然有中扑空的感觉,摇了摇头来控制这种不知不觉长满牵挂的藤曼。

本以为自己不想就不会再有人将它抖露出来,可局外人总是清楚:“小姑娘,今天小帅哥没来,怎么没精打采的。”

“有吗。”心里反问的声音响起,嘴上却是:“婆婆,就你大清早拿我打趣,我心情可好了。”

“小姑娘。”婆婆的语气认真地像个过来人。

“在的,婆婆。”落弦将心思都浇注在婆婆的眼神中。

“有空了,劝劝他,一心奔赴一线,也要注意休息。”婆婆每次经过这儿都想说,可还是控制住了,今天她终于控制不住了。

“好。”落弦虽不知是什么意思,但还是满脸笑意,真诚地让婆婆安心。

婆婆离开后,在路过的人群对易邈的期待声中,落弦恍然大悟,嘴里吐出两字:“傻瓜。”

也是这一次,落弦才明白什么是群众基础,那就是见不到时,会忍不住问一问,他什么时候来。

那自己也是这普通群众中的一名吗?

“你什么时候回芳城?”落弦快要寻找到答案时,就被时霄打断。

“我已经在了呀,不过要被隔离14天。”落弦删了那句我在执勤,说了这句最官方的话。

果然又没有了下文,落弦在感情上,真得没有经验,也不会聊天。

有人在发呆的眼前打了一个响指:“去吧,易邈需要你。”

“你说什么。”落弦的问显得很急切,双手都抓住了宇竹的双臂。

“他发热了,这几天我得正常来值班了。”宇竹语气中夹着惋惜。

“那就是说,他一天值了两场。”落弦越来越肯定自己得答案。

“就是这样。”宇竹这句话出来时,落弦站起来,在他肩膀拍了一下:“你怎么忍心。”

“我也是才知道,何况是你负心,追到他就忘得一干二净。”宇竹一时嘴急,将一切都说得清清楚楚。

落弦坐下来,试着让自己冷静下来,听到宇竹得话:“要不,你现在去找他。”

“还是等值班结束吧。”落弦知道这也是易邈希望的。”

“两个怪人,果然是天生一对。”宇竹很自然地评价着。

落弦将宇竹推到里边,言笑着,给路过的人测量体温,似乎只有这样才能不留空间去想那段想不清的事情。

日头偏西,落弦将事情与宇竹交待清楚,才拦了一辆出租车:“师傅,新城保障房。”

落弦想起与易邈的聊天记录中有他的房号,迅速查找记录,果然在,又找了保障房的物业,拨了电话:“陈姐,我是落弦,同事让我帮忙拿些东西,可是我来得急,忘记拿钥匙了,麻烦你帮我找下钥匙,我大约15分钟左右到,你在楼下稍微等我一下,谢谢。”

陈姐答应后,摸了下包里的药盒,落弦才放下心来,毕竟特殊时期,药店几乎都买不到退烧药。

看到那座建筑,落弦下定决心要弄得一清二楚。

一下车,陈姐已经在楼下等着,落弦随同她上到2楼,201的房门打开。

“落弦,等会你把门直接带上就行。”陈姐份外相信落弦。

“谢谢。”落弦用这句话送走了陈姐,才带上门,焦急进入,里边的人呼吸浅浅,额头上冒着汗珠。

落弦坐在床沿,拉长衣袖,轻拭汗珠干净,才换了只手,摸额头,是有点烫。

心里责怪他不好好照顾自己,下一秒又接了温水,放在床头柜上,用右手抬起他的头,放在左手胳膊上,右手又重新拿起水杯,左手将退烧药放入他的嘴中,右手送水进去,整个过程很顺利,还挺乖的。

将他放在原来的位置,盖好被子,瞧了一眼凌乱的房间,收拾起来,一切整洁起来,惹来落弦一阵困意,拿了一个垫子,从衣柜中拿了一件衣服,披在后背,趴在床沿,睡得份外踏实。

睡梦中一切都清晰起来。

“易邈,今年我24岁,在花信年华的最后一年,我的心里住了一个你,我希望我的余生就是你。”2019年的七夕,落弦在广阔的操场,跑了一圈又一圈,终于下定决心,发出了这句话。

面对这句话,易邈也不知该作何回答,却又收到一句:“如果你没有一样的心意,便不用再回复了。”

易邈不明白自己的心意,但又不好伤害,只是回了一个表情包婉拒。

落弦这一刻便明白了,但她并未放弃,开始一有时间便找他聊天,一有机会便出现在他面前,甚至撒下天罗地网,只等他落网。

扶晓是她的第一位盟友,清早就跑到前期业务部,跟扶晓聊天,一等易邈落座,便跑过去:“你有没有直尺,借我用一下。”

易邈惫懒地将直尺递过去:“记得还。”

落弦接过,只留下一句话:“想要,自己去我那儿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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