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是因为“不能再去希里家玩”这个威胁的原因,他当机立断坐了回去,“那你继续听课吧。”
希里无声地笑了笑,很是满意这个结果。
反正她也知道自己没有数学天赋,学习不过是为了应付父亲,交作业无非是想着尊师重道一下。
如果真的完不成,或者莫里亚蒂不帮她写,她就撒谎。
她也知道莱纳德教授也是来混钱的。
这次没写完作业,下次怎么也要交,要给老师面子,她这样想。
她看莫里亚蒂直接抱起一大摞的书本,没有再搭理她,开始认认真真地翻阅着,时不时会在上面勾勾画画。
她也从自己的皮箱里拿出来几张彩纸和一本小画本,津津有味地看了一会,才抬眼看了本房间其他两名男性——莱纳德教授已经开始了新一轮解题,把新的作业交给了二人。
另一位的作业上已经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公式和解法。
莱纳德教授还拿着他的作业感叹了一番,并开始把他的作业抄了下来。
希里内心:教授也要抄莫里亚蒂的作业吗?
她瞪着眼睛往莫里亚蒂那边猛看,企图能抄上答案。
最终她叹了一口气,认清自己这样并不能抄到他的作业只能造成斜视。便认命地搬着自己的椅子放在莫里亚蒂旁边。
“把头发扎起来,”莫里亚蒂提起她的长发说,“好显眼,你的头发。”
希里的头发一直蓬蓬的,如果平时用什么东西压下去或者扎成辫子的话,就像个鸟窝。
希里用手撩了下头发,又从自己的皮箱里拿出发箍,把发箍递给他,示意:“给我弄一下。”
莫里亚蒂不可思议地看了几眼发箍,“你让我给你弄?”
“对,我从来不自己弄,我家里有人帮我,可是现在他们都不在,我就信任你,你可以帮我弄头发。”她认真道。
“我是你的仆人?”
“我没有这么说。”
莫里亚蒂抿了下嘴,在几秒钟的思索之后极其快速的在她头上弄了一下,希里感到头发有些松松垮垮的,她确认:“你扎好了吗?”
“尽力了,好看的。”他比希里更认真说。
希里转过头,正好能看见莫里亚蒂一双湖蓝眸子倒映的自己,他憋笑:“真的好看。”
湖水里是一个蓬头垢面的少女。
她冷哼了一声,又自己弄了半天的头发,立马破了所谓我从不自己弄头发的戒律。
莫里亚蒂就扭头写了几行字,在她快弄好的时候,他就飞速的回过头伸手去揉她的头发。
希里恼怒:“莫里亚蒂!”
她立即从她的皮箱里又掏出来一个小型伸缩手杖,戳着他的胸口,轻轻敲击着,莫里亚蒂边挪开书本,边握住那跟手杖:“别、别,别闹了,好吗?好好写作业,我知道你肯定不会写。”
希里的动作停了一会儿。
他勾了勾唇,显摆似的继续说:“我写完了,你想抄是吧,所以你才坐到我旁边来的。”
希里泄了气,她弄了一下头发,转身时,立马伸出手要拿走莫里亚蒂的作业。
莫里亚蒂边笑边眼疾手快地把作业抽了回来,对她扬了扬,然后快速把它夹进随手拿到的一本书里,然后把这本书向手一扔,书飞出去一段距离,重新落在木地板上时发出砰的一声。
“我没说给你啊。”他提醒。
“你借我抄抄吧,”希里又一副委屈的模样,完全没有方才用手杖戳莫里亚蒂的架势了,“我想交作业。”
莫里亚蒂耸耸肩膀,心不在焉道:“你不写他也不管你,你也可以说自己放在家里了,或者说你一道题不会剩下的都不想动笔,你上上次和上上上上上次是这么说的,反正也差不多。”
“我要保持一次交一次不交,我尊重老师。”
“就你还有这种觉悟?”他又想笑,“还尊重老师?最简单的一元一次方程式都要解一个小时。”
希里瞪了他一眼,“老师是花钱请的,我不浪费钱。”
“你可真会讲笑话希里,没人比你更爱浪费。”莫里亚蒂伸了个懒腰,慢悠悠地说,“你自己去看看你家里堆的那多废物,哪一个不是你花钱买的,你看见什么都想要,你用眼神花钱。”
她没办法,只能开始自己动笔。
在绞尽脑汁地写了几个毫不相干的数字之后,希里崩溃了。
莫里亚蒂则一边翻着资料一边往羊皮纸上写着,一时之间,只有认真的翻阅声。
只能动用屡试屡爽的希里必备技能了!
希里努了努嘴,一副大义凛然地看着他,忽然的吻了一下他的侧脸。
“干什么?!”莫里亚蒂惊讶的转头,捂着自己的脸冲莱纳德教授吼道:“莱纳德你怎么也得管管有人课上对我性/骚/扰吧?”
希里垮着脸,“你有病吧?”
她气呼呼的转过头,扎成马尾的长发甩在他脸上。
莫里亚蒂放下笔,给莱纳德教授使了个眼色,后者什么话都不说低头继续看书。
他一副“这个教授看来不管事”的表情,低下头对希里说:“他根本不管,令人头疼——你要是真的不会写,我就帮你写。”
希里的脸上终于有了一点笑容,又装作不情愿没办法地哼了一声,手上握着的笔假惺惺地动了两下,在羊皮纸上划出了几道难看的墨痕。
“我尽力了。”她一副尽人事听天命的样子。
“那只有我能帮你了,”他一只手捂着自己的脸,防狼似的。另一手慢腾腾地拉过她的羊皮纸,极不情愿地叹了口气,“你小心点,你可不能再偷袭我了,你像个变态。”
“你快写吧。”
希里烦躁的握了下笔,催促他。
“很快的。”他快速地又拿出一张羊皮纸,就跟不用思考一样,飞速在上面写着。
希里一开始以为他是在糊弄她,他根本没有看题!
可后来他越写越多,甚至启用了第二张羊皮纸。
这......莱纳德教授是不是想顺便靠莫里亚蒂完成大学课题?
况且!这跟他的作业完全不一样啊!
“你怎么写这么多?你是不是瞎写,你欺负我看不懂就瞎写吗?”她质问他。
“这是用笨方法解,我怕聪明的莱纳德要研究半天,”莫里亚蒂解释道,并继续奋笔疾书,“况且,你的智商也不能用最快最简洁的方法。”
“你看不起我?怎么就不能用了?”希里有些着急,她扒着莫里亚蒂的羊皮纸看了半天,虽然她确实看不懂,但嘴上还逞强道:“你给我用最厉害的方法写,我不能让别人瞧不起!”
“反正这个方法也不是你的水平,写哪种都一样——这种挺好的,有你的风格,浪费墨水。”
“不行,”希里跟他杠了起来,“你要是再不给我重新写,我就还亲你了!反正莱纳德教授不管!”
“啊?”莫里亚蒂的手速更快了,慢腾腾地说:“你可别这样啊。”
希里急了,又亲了他一口。
莫里亚蒂被动的受着吻,他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又严肃地说:“希里,你真没意思,小心我去告你,把你抓起来。”
“你去吧,反正我要你给我改题。”希里无所谓地说,作势又要吻他。
这是莫里亚蒂接到的第三个亲吻了。
“我怕了你了,我给你改还不行吗?”莫里亚蒂把这张作业揉成一团,又抽出一张空白的。
“上面没题目。”希里双臂叠在桌子上,提醒道。
“我记得住。”他重新写着,“但我还有一个要求。”
希里顿时从脚心升起了一股躁意,“你怎么事情这么多?只是一次作业而已。”
“要不你自己写?”莫里亚蒂把羊皮纸往她的方向一推。
“你说说看。”希里又推了回去。
“我要你头上的发卡。”他直接伸手去拿,被希里灵巧躲开。
“你不是女孩子,你要这个干什么?”少女护住自己的发卡,眼神开始变暗。
莫里亚蒂瞧着这个比他大不了多少的女孩,“我就要这个。”
“这个不能给你,凭什么给你?”这是迈克罗夫特送给她的孤品,虽然他们已经分手了,但是礼物是不可能随便扔的!那么贵重的东西!
“哦,那你怎么写吧,你真搞笑,”莫里亚蒂嘲讽地扯扯嘴皮,“你乱亲我,还威胁我,结果我要你一个发卡你就不高兴?就翻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