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寂川目光冷漠的看着他,声音冷到了极点:“你不可以碰林淮。”
江山又干笑几声:“我没想到你真的有弱点啊,我还以为,哈哈哈哈哈哈我还以为你对那小狗只是玩玩而已呢,早知道我就不必大费周折了。”
“很简单啊,允许我在你港口走货,在上面新条令下来之前,让我把东西运走,只要你两个港口。”
“我就不会碰你人。”
陆寂川说:“我拿什么相信你。”
江山收敛笑容说道:“你不挡我财路,我自然不会动你的人。”
江山走后,陆寂川虚脱般陷在沙发里,他坚持了这么多年的事,他为了把江山送进牢里做了这么多准备,还是功亏一篑。
他不敢想江山会对林淮做什么,他连想都不敢,那么干净的人,那个穿着校服把奖牌拍照片发给自己的少年,怎么可以跟自己一起下地狱。他不能任由林淮留在自己身边,在泥泞的沼泽中,在肮脏的黑暗中绝望的哭嚎。
他早早就明白的道理,为什么到现在还下不了手。
他早就该跟林淮断清关系,默默看着他考上好大学,找到好工作,去喜欢一个值得喜欢的人,而不是跟自己做那些烂入泥潭里的事。
他可以不顾自己死活,他可以干坏事,出卖良心,出卖灵魂,但是林淮不行。
他是光,不能被黑暗笼罩。
陆寂川头疼的厉害,他抬手捏了捏眉心,从酒柜里拿出一瓶红酒,这酒柜里都是上等好酒,他基本没动过,他还曾想过,等这件事结束后,他和林淮一起在这儿喝酒庆祝,但没想到,自己要先喝了。
他坐在窗前看着月亮,那细长好似钩子能穿破人心的月亮,冷清的挂在天上。
他想,做月亮真好,什么都不用想也不用做,也不用为了心爱的人难过,他就冷冷的挂在天上,遥遥望着地上发生的一切。
陆寂川举起酒杯对着月亮笑,我要跟喜欢的人分手了,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月亮没有回答他,陆寂川又咕咚咕咚的喝下半瓶红酒。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醉的,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打了电话,他躺在地上听见门铃声,过一会儿有人自己用钥匙打开进来了。
陆寂川躺在地上,有点委屈的说:“林淮呀,你怎么来这么晚,准备庆祝的酒都快被我喝光了,怎么办呀……”
陆寂川躺在地上像个孩子一样嘟囔:“崽,你说我怎么办呀……”
柳承站在他脚边,面无表情的把他横抱起来,走进了卧室。
【给你们吃个定心丸,没做。
其实想说说,大佬的生活里是一直没有什么感情存在的,爱情也不是大佬的全部,他还有很多事要做,有许多工作等着自己,他过了那个脑子里都是情情爱爱的年纪,最开始也没想过有一天会和小淮谈情说爱。
他可能在这一刻,在真正做抉择的时候,才会察觉到,自己真的动心了喜欢这个人,他本以为自己对于复仇的事会义无反顾,但没想到林淮的出现还是让他动摇了,因为他感觉到,和林淮相处的日子,是这么多年从没遇感受过的轻松和愉快,他第一次察觉到,自己也才二十几岁,生命中除了哪些仇恨也会有别的东西。
他也应该感受阳光,感受温暖,感受夏天,感受感情的美好,而不是永远把自己藏在黑暗中。
他表面淡漠并不是因为他不爱,而是他会经常质疑自己,我可以去爱吗,我应该爱吗,我有资格爱吗。
爱情是不是只是青春期年纪的冲动,林淮对自己的爱是不是也有很大冲动的 成分在里面。
大佬是个表面看起来冷漠,但是内心有很纠结的人,心底脆弱,甚至还有些恐惧,如果真的爱上林淮,而他只是玩乐又该怎么办呢,他十八岁,心性不稳,而自己已经快三十了。
所以在这份感情中,他总是想表现的并不那么在意,不是因为他不爱,而是他不希望自己去爱,他没有勇气。
反过来说说小淮,在我印象里就是一往无前,热血,冲动的高中生,他可以为了喜欢的人做许多冲动不计后果的事,也会为了喜欢的人难过痛苦掉眼泪。他的感情总是很直白,甚至直白到害怕大佬接收不到。他也挺没有安全感的,因为他总是觉得大佬没有对自己动心。虽然他没有大佬的人生经历,但是他也理解,他知道大佬不是不喜欢自己,只是不喜欢这一切。
所以他愿意多付出一些,多爱一些,只要结果是好的,他愿意把全部热情和爱都给大佬。
人的性格和感情都是很复杂的,也是多变的,可能上一秒还爱还恨,下一秒就云淡风轻了,可能最开始只是因为性瘾来接触,但后来也会动真心。
其实两个人的感情和心境,有很多地方连我也是后知后觉才感受到的,其实这篇我是全文囤稿才发的(因为怕我坑哈哈)所以故事一口气写完,有很多细节不足,也有很多地方我自己当时也没有那么深切的感受,所以现在跟你们一起看,也是站在一个读者的角度,更深切的再理解一遍。
有的地方可能和写的时候感受相同,有的地方可能我又察觉到了新的变化,更深层的感受了他们的心情和爱。
开始可能是以我的角度来写,后来慢慢的,他们就有了属于他们自己的情感和世界,就连我的心也随着他们的感情开心和难过了。
哇我废话好多,有些地方有很多东西可能还没写出来,是我能力问题,但是我也会读很多遍来理解当时的自己与当时的他们。
希望故事越来越好,也希望我写的越来越好。
鞠躬。
第27章
阴沉的天色仿佛在酝酿一场蓄谋已久的暴雨,潮湿的风从半开的窗户缝隙吹进来,吹散了浓浓夏意,燥热的空气中充斥着微凉的风,在两人之间弥漫开来。
陆寂川感觉自己在向下陷。
他身体很轻,仿佛躺在柔软而厚大的云层之上,周围的一切都凉丝丝的,他在那棉花似的云层上向下坠落,穿入万丈高空,他耳边是呼啸而过的风,那风越来越重,越来越强,几乎要把他耳膜震碎,他穿过很多层云,穿过茂密的森林,穿过叠峦的绿荫,穿过油绿色的草丛,穿过斑驳的老街,穿过汹涌的人潮,还在向下坠落。
他躺在平静的湖面上,周围是落下来的叶子,他和深深浅浅的绿一起陷入沸腾的蓝色中,他顺着大海的漩涡沉沉的落下去,周遭越来越黑,也越来越安静,他陷的太深了,被压的快要喘不过气来。
就在他被无尽的黑暗紧紧包围时,忽然有人把他从水里捞出来了,一双强而有力的手紧紧抱着他,把他从深海中救了上来。
他看不清那人的长相,但他觉得是林淮,他的生命中只有林淮。
但是他看不清那张脸,所以暂且称他为陌生人,那陌生人的指尖冰凉,微微颤抖着解开他的扣子,然后低头吻了下来。
那些湿润的吻轻柔的落在他脖颈,顺着他下颌一直到锁骨,像夏天的晚风把他紧紧包裹着,陆寂川渐渐分不清现实还是梦境,他睁不开眼睛,手腕也越来越重。
“林淮,林淮是你吗?”
“林淮——”
那些细碎的吻忽而重起来,像饿狼吞食着自己猎物那般,几乎要将他脖子咬断,好疼,好疼啊,他没有力气挣扎,仿佛又沉入深海中。
陌生人凶狠的舔吻着他,用牙齿咬着他柔软的皮肉,大力吸允,他觉得脖子上火辣辣的,几乎要烧起来。
他被水草缠住了,他细瘦的脚踝,他的小腿,他的腰,他的双手,还有他的脖颈,都在被缠着向下坠,他快要窒息了。
“林淮——我快要死了——”
他挣扎着大口大口呼吸,脑海中突然清醒,怎么会是林淮呢,林淮那么温柔,他永远温柔,他连进入到身体的一瞬间都会亲吻自己来缓解紧张,这不是林淮。
陆寂川猛的睁开眼睛,一瞬间看清了身上的人。
陆寂川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胳膊抵在胸前,他喝了太多酒,嗓子干涸疼痛,烧的几乎说不出话来,他嘴巴张了半天才吐出一句,怎么是你。
柳承压在他身上,眼睛里却满是悲伤,这句话让他从疯狂的自我麻痹中回到现实。
他低声问,为什么不能是我,是你给我打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