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昨日的问题还没解决,肖乐乐的心他都没有讨到,若是现在趁人之危,暂得了一时爽快,但只怕事后更是讨不到半点好处了。
江知坐在肖乐乐身边,将她搂在怀里,任她随意贴近,以缓解一下她的不适。
受着这般需在云端却犹如在地狱折磨的江知,轻轻抚着肖乐乐的背,轻声说道:“乖,再坚持一会儿。太医马上就到。乐乐你知道合欢散能解的。再忍忍。”
肖乐乐又情不自禁地靠近了一些,用她的额头蹭着江知的颈部,嘤嘤地说:“还有多久,我好难受啊。”
江知感受到打不死的江小知又蹦跶了一下。哎,江小知也很难受。
虽然江小知很躁动不安,但江知是个清醒的,不光懂得克制,还在不断提升克制的能力。
但肖乐乐就不一样了。她一边嘤嘤一边蹭,五脏六腑里的火却是越来越旺。
不知是火烧到了脑子里,还是想起了关于躺赢的观点,她努力地从江知怀里钻了出来,抬手捧着江知的脸,声音又飘又绕:“富贵,你说过要还我一回的。”
要命了,这是来要江知的命的。
虽然江知想过自己的命是逃不过肖乐乐的掌控了,可没想过有这样的死法。
死就死,欠下的债必须得还,还得加倍还。
只是在还债之前,江知觉得还是要将他想好的事情先说一说,得告诉肖乐乐,他要将肖家留着给他们的儿子当助力。这不过也就是两三句话的时间,耽搁不了他还债的。
江知正要开口时,却听得余公公在外敲了敲门,说:“主子,大夫找着了。”
江知还债的行动被阻止了,他松开肖乐乐,扶她躺下,对她说:“乖,我让大夫进来瞧瞧。”说完扯了榻上的丝被将人盖好,又挪了个位置坐下挡着肖乐乐的脸,才让余海生将人带进来。
余海生是将那大夫蒙着眼带进来的。他见着陛下将人挡着见不到一丝的模样就知道自己的安排又没错。
“主子,这位大夫是在山下村边发现的。说是刚治好了村里一个中风三年和一个瞎眼十年,应该医术还行。所以那帮小子就将他请来了。”
那大夫重重地呸了一声:“有你们这样请大夫的吗?得罪大夫,你们是想将人救活动还是将人医死啊。”
这大夫说得没错。这病人的命都在大夫手上,宁可得罪亲爹也莫得罪大夫。不然接下来喝的就是孟婆汤了。
余公公没敢说,那些小兔崽子根本不是将人请来的。是抓了人家的小徒弟把人逼来的。那帮废材,只知道来硬的,听说有个神医在村子里,就直接上门带人。没想到大夫不光会救人,还会杀人,撒了一把药粉就放倒两个。若不是其中一人手段下作,抓了人家的小徒弟,只怕全都得倒下。
江知看了一眼余海生,没多说。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他背后的人又贴着他了。
“将大夫松开。”
江知开了口,余公公赶紧取下蒙在大夫脸上的巾子。
谁知这大夫看也不看,直接便说:没得救了,准备后事,节哀顺变!
余公公这个人精一瞧,这大夫身上的傲气不似装的,是个有本事的,便赶紧说:“这位大夫,之前那些小的们不懂事,奴在这里给你赔个不是。你那小徒儿奴已让人带去偏殿好吃好喝侍奉着。还劳烦你先看看诊,先将人治了来。之前对不住的地方,稍后你在提要求如何?”
大夫睨了余公公一眼:“你到是个会说的。那先瞧上一眼吧。你可得将我那徒儿照顾好,共她少了一根头发,你们就算进了内城,我也能送你们一程。”
余公公听大夫这话,知道身份是被看穿了,也只是笑着点了下头,并没有回他。
江知也没有多言,从丝被里掏出肖乐乐的手腕轻放在床边。
江还在考虑要不要取一张丝帕来盖在乐乐的手腕上,却见这位大夫,并没有把脉,而是上前一步歪了下头,瞧了瞧他身后发出嘤嘤声音的人。
“咦!”大夫又上前了一步,看了一眼后便退回了原位。
“她是住你隔壁的小寡妇么?”这位大夫的话毒得很,一个问题,把江知的人品也质疑了,把肖乐乐的老公也说死了。
江知未与他多计较,只解释说这是他家娘子。
“那你是逗我玩吗?瞧你这身子骨并不虚,反倒火旺的很。你家娘子不就是被人下了药吗?你直接给他解了便是。莫非你是心中有病,难振雄风?难怪放着这么个娇滴滴的小娘子还一直未动。这身体上的问题我能治,要是你心中有疾,那老夫可帮不上忙了。”
这大夫不仅嘴毒,眼睛也毒得很。一眼就看出男子打扮的肖乐乐其实是个姑娘家,还是清清白白的姑娘家。
只是这两人的关系,他没看懂。这男的尊贵得很,不是个说谎的人。见他对人的态度,他对家娘子也不是没有情分。可中的是□□,又不是毒药,哪用如此费力将他逼来。
两口子遇上这种事,不是应该抓住机会抓紧时间,直接上榻颠鸾倒凤,又解药又快活嘛。
☆、第六十七章
江知见这位大夫只瞧了两眼,就瞧出他和肖乐乐之间的情况,便知此人医术并非一般,不光忍了他的话,还对他客气了三分。
“这位大夫,能不能先帮我娘子解了这药性。”听着身后的嘤嘤声,这药性再不解,他就控制不住江小知了。
大夫也没推脱:“现在瞧着中药不深,你若不肯帮她解药,老夫也是能解的。”
这话说得有歧义,江知气得一下站了起来。
大夫感到他的威压,也不再是之前随口胡来的那种调腔,正色道:“有两种解法。一种是服药,但这解药均是大寒之物,你家娘子应该身子本就寒凉,这解药服下去怕是之后受孕都难。”
还不用考虑肖乐乐不喝汤药的鬼德性,江知便将此否决了,“另一种呢?”
“老夫一手金针还行,让老夫在你家娘子全身上下扎足七十九针,药性立解。老夫还可以赠送十八针,顺便治了你家娘子的寒凉之症。”
“隔着衣裳扎么?”明知不可能,江知还是一问。
大夫用关爱智障的眼神看向他:“九天真君都没那本事。”
大夫气得吹了一下胡子后,又开始重复他经常为这个行业说的话:“医者眼中只有病患,哪里有你们想的那般污秽。你若不放心老夫,让我那小徒儿来也行。她已有我三分本事。”
江知哪里听得出他和她的区别,这老家伙他都不同意,还换个小的来。休想、做梦、不可能。
肖乐乐迷迷糊糊越来越难受,可一听到又要服药又要扎针,吓得又清醒了一分,从丝被里钻出爬到江知的背上:“富贵,乐乐不吃药药,乐乐不扎针针。”
江知反手便将她抱了个严实,不想让人窥视到半点,大夫也不行。
“好好好,我们不吃药药,也不扎针针。”你是我祖宗,你说怎样就怎样。
大夫在一旁没脸看,这些权贵人家的乐趣他实在是搞不懂。只是现在是不是该先让他退下他们再接着随便玩?还有今日的诊金他要去找谁要,还有放倒那些人用的药粉也很贵,还有他还受了惊吓,要点精神赔偿不为过吧。
大夫还没算好自己该要多少银子,便听到江知安排人将他带下去,说是别的事情容后再说。
支开大夫后,江知抱着肖乐乐对余海生安排了好些事。
“那大夫先别放,叫敖文调人盯着。”这突然出现的大夫得查个清楚才行。
“今天的情况你安排个信得过的去告诉肖监国,别明着去。”他现在没空去查是谁要下药,但时间不能错过,让肖监国去。
“持朕的令牌,去调黑甲禁军。调三千来守着行宫,调二千去守着内城各宫,谁都不许走动。”刚刚他有问过莺莺,今日乐乐出宫后还没来及吃什么,那给极有可能是在出宫前就被人下了药。
“让苏嬷嬷将月明宫再翻一遍。不,让苏嬷嬷带几个可靠的来行宫侍候,去请皇奶奶回宫坐镇。”事关肖乐乐的安危,惊动皇奶奶也不是不可以。
“还有,叫敖文派人去跟郭宝华和他的娘。”哪怕有一丝可疑都不能放过。
“出去吧。”最后的这三个字,江知声音沉沉的。余公公听着没敢抬头,也没敢出声,悄悄地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