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平时他还会应付一二,但今天他没心情。
“你回来干什么”
郑蓉蓉的声音很温柔,“我担心你一个人出事,所以回来看看。”
“我一个男人,能出什么事?”他不放在心上,拧开一瓶黑啤,仰头灌下。
郑蓉蓉的视线黏在他性感的喉结上,激动的抓住包包。她刚刚!真的好想冲过去抱住他,亲亲他的喉结。
“男生在外也要注意安全呀。”
万一也有人跟她一样贪图美色,却没有她这样强制的自制力,谁知道会不会做出什么伤害他的事情。
余子昂看了她几秒,觉得莫名其妙,放下话筒,拉开包厢的门,“看完了?那可以走了吧?”
郑蓉蓉从未听过这样的冷言冷语,一下子红了眼,委委屈屈的看着余子昂。
咬唇问他,“那…那我之前跟你说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什么事?”余子昂头昏沉沉的,不想跟她多做纠缠,长臂一伸,准备见她推出包间。
郑蓉蓉急了,“就是当我男朋友的事呀。”
男朋友三个字一下子戳中了余子昂的痛点,沉默了一会儿,“对不起。”
“我有女朋友了。”虽然底气不足,但想到那个人的名字,他就觉得心间甜蜜蜜的,神色柔和了许多。
“我不信。”短暂的震惊过后,郑蓉蓉立即反驳:“你骗我。我知道你是担心曝光恋情会担心粉丝流失,没关系的,我们可以先保密,等稳定了再告诉大家。”
余子昂满足了她对未来丈夫的全部要求,高大帅气,踏实上进,而且从来不会对女同事动手动脚,还做得一手好菜。
哪怕他木讷不解风情,但温暖可靠,这两个特质牢牢对她就已经是致命吸引了。
余子昂被她的“善解人意”搞得很无语,对上她的眼睛认认真真的又重述了一遍,“我有女朋友,我只是不喜欢你而已。”
“我不信,除非你把她带到我面前。”
“你哪来的面子,想见就能见?”我都不能将见就见呢。
不等郑蓉蓉反应,余子昂便将门啪的一下关上。
郑蓉蓉已经被余子昂的话气懵了,又惊又怒。可这样的事情她还是第一次遇到,根本不知道怎么处理,她还是去问问朋友。
余子昂关了音乐和灯,一个人躺在沙发上,静静的发呆。
忽然,他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香水味。
简直不敢相信!
他猛地睁开眼,她正在插蜡烛,见他望过来,嗔怪道:“好歹是过生日,怎么连蛋糕都不吃?过来~”
她脸上挂着柔柔的笑,朝他招手。
你不是不来了吗?
他看着她,想问又不敢问。
“我头疼。”
“严重吗?要不要去医院?”
叶心兰放下手上的东西,坐过去摸了摸他的额头。
见她担心自己,余子昂高兴起来,摇了摇头,一把勾住她的腰肢,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他埋在她的胸前,拱了拱,“我就是想你想得头疼。你来了,就不疼了。”
叶心兰揉了揉面前毛浓浓的脑袋,没忍心推开。
只是没过多久她就意识到胸前那颗脑袋不安分了,开始兴风作浪,她有些羞恼,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稳重,“不许在外面胡闹。”
偷腥成功的某人这会儿笑得跟二哈一样,“那我们回去?”
叶心兰横了他一眼,“想得美。”拍掉腰上作乱的手,起身去点蜡烛,“快来许愿。”
暖黄的烛光微微摇曳,晃得余子昂心生荡漾。
他走过去,双手交握,闭上双眼虔诚的许愿,随后吹灭了蜡烛。
"切蛋糕吧。”
“这是你最喜欢的口味。”余子昂将第一块蛋糕递给她,顺口问:“你怎么不问我许了什么愿望?”
“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叶心兰并不好奇,手上的蛋糕都比它吸引力大。
“你不猜也没关系,我告诉你。我的愿望是每天都能和你一起。你会帮我实现它,对吗?”
那不可能。
但眼下氛围正好,不适合说煞风景的话。她刮了一块奶油涂在余子昂脸上,玩笑道:“只要你能一直貌美如花,身体健壮,我就让你独得恩宠。”
余子昂瞠目结舌,他想走心的,但她好像要求走肾……
他拉过她的手,摸着自己的腹肌,保证道:“我以后会多去健身房的!明天再让团队配一个营养师。”
吃了蛋糕,叶心兰抬手看了眼表,要到四点了,明天还有不少人要到家里拜年,她得回去了。
“我先回去了。”
“不走。”余子昂从身后抱住叶心兰,吸了吸她的后颈,又蹭了蹭她的发丝,“我喝酒了,你送我回去,好不好?”
他的话虽是软绵绵的,手上的劲却不小,禁锢着她根本不让她离开。
“好吧。”
两人带上口罩墨镜和帽子,遮得严严实实的,才出了门。
到了小区门口,余子昂又借口腿软走不动,非缠着叶心兰进了家门。
大年初一这天,来陆家拜年的人络绎不绝,只是从早到晚,都没见叶心兰露过面。这可是二十几年来的头一次啊!
难道陆长东常年在外风流,莫非有了私生子准备回来争家产,陆夫人受不了了要离婚?圈子里的人都忍不住这样猜测。
陆家二老不知外面的传信,以为叶心兰是去看望儿子了,给陆宇飞打了个电话,顺便旁敲侧击,暗示儿媳妇该回家尽孝了。
陆宇飞含含糊糊的应付着,也没拆自家老妈的台。
陆宇飞打给叶心兰时,叶心兰恰好去洗澡了。余子昂看着来电显示,犹豫再三,按住接通电话宣誓主权的冲动,将它调为了静音,放得远远的。
电话打通了没人接听,陆宇飞再接再厉。
第三次时,叶心兰正好出来了。
“妈,你今天没在家?”
“嗯,有点事。怎么了,你爷爷奶奶给你打电话了?”
“没事,就是担心你。你要是……”
陆宇飞正打算劝叶心兰回去,电话那头传出一个陌生的男声。
“想吃点什么,还是跟之前一样?”
叶心兰点点走,随即走到阳台上接电话。
“我没事,晚点会回去。你忙你自己的就好。”
陆宇飞迟疑了会,还是问起了刚才那个声音:“刚刚那个是?”
那是个男人的声音,语气轻快还十分熟稔,可见他和妈妈的关系不简单。
有些怀疑从心底渐渐升起。
“我朋友。”似乎怕他再追问下去,叶心兰先掐断了电话。
“你刚刚是故意的,就这么迫不及待?”叶心兰抬起余子昂的下颌,居高临下的看着余子昂。
她眼里的怒意十分明显,余子昂不想火上浇油,“我不知道你是跟你儿子在说话,我以为没事的。”他捏了捏她的手心,“我就是想给你准备一顿大餐。”
“我没说那是我儿子的电话。你这是不打自招。”叶心兰甩开他,抱着双臂审视他,“真是恃宠生娇了。”
“我会让你经纪人给你安排国外的进修课程,这段时间你就不要工作了。”
说罢,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余子昂看着她决绝的背影,没了解释的欲望。
她总是这样,仿佛皇帝宠幸嫔妃一样,想来就来,走得也是利落洒脱,从不理会身后人的情思哀愁。
他不过是她资助的一个穷学生而已,就连院长亲戚这个身份也是她给的。没了她的资助,他也许还在乡下养牛,卖牛娶媳妇生孩子,孩子继续养牛。
他得感恩。
可心底那份求不得的挫败感,和自卑、感恩、幽怨种种情绪夹在一起,让他生出一种暴戾的冲动。
握住拳头,使劲的砸墙。
筋疲力尽后,他闭上了双眼,睡一觉就好了。
等醒了,他还是心兰姐姐的好弟弟,很乖很听话。
***
大约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一夜好眠后,江月口腔的溃疡消了不少。
“今天是大年初一,昨晚你在医院陪了我一夜,今天还是回去休息吧。”
陈浪把湿热的毛巾递过去,“我要是回去了,你不就孤零零的一个人了,我于心不忍呀。”
“油嘴滑舌。”江月心头不信这话,但脸上的笑容出卖了她,这话她很受用。
“我没事,你先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