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有劲儿了?”余成宋抓了抓他锁骨,眼神毫不害臊地从里到外把人扒了个精光。
“没有,”殷顾往旁边一躺,眼底闪过笑意,“动弹不得。”
余成宋知道现在他们俩其实不太清醒,因为刚才实在是太疼了,疼到他觉得他前十八年挨的打加一块儿都没这个疼。
但殷顾躺下的时候,露出的脖颈弧度,下颌线,和勾着的嘴唇,无一不在骚气地向他招手:“大爷快来玩儿啊~”。
这么多的思考加一起也不到一秒钟,他用力翻了个身,压在了殷顾身上,拽住衣领往下一拉,一口咬住了觊觎已久的锁骨。
殷顾疼得闷哼了声,伸手在他腰上捏了一把,然后也不知道哪来的劲儿,按着他肩膀翻过来压在他身上,对着嘴唇贴了上来。
一点儿也不温柔浪漫,两个人亲嘴亲出了殊死搏斗的感觉。
你咬我一口我就得还你两口,你下死口我也下死口,看谁身上留下的印子多。
余成宋把手伸进他T恤里一通乱摸,不只是锁骨,之前看过的疤、腹肌、腰线……全都照顾了一遍。
殷顾更专注于他的腰,带着薄茧的指腹、骨节清晰的手指……
相比于两个人的放肆,信息素就温和多了。
橘子汽水和血腥味柔柔地触碰,从最开始的试探,到融为一体,过程缓和流畅,仿佛天经地义一般顺利……
空气终于归于平静,信息素不再狂躁,柔和地流淌。
余成宋懒洋洋地躺在殷顾肚子上,闭着眼睛,拉长声音问:“顾顾,几点了?”
殷顾看了眼手机:“快十二点了。”
余成宋:“哦……”
殷顾笑了声:“还困啊?”
余成宋睁眼看了眼外面,太阳当空照,最适合背上书包上学校的时候,他俩却猫这儿干了半天臭不要脸的事儿。
心底平静,毫无负担,甚至想喊一嗓子“真爽”。
当代堕落青年标杆。
“不困,懒得上课。”余成宋从兜里翻出两块糖,递给他一块。
“那就不去了。”殷顾撕开包装纸。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嘴里叼着个包子狂敲键盘:出家人不打诳语。
二更不知道啥时候,理不直气也不壮就会嘤嘤嘤.jpg感谢投出地雷的老可爱:懒觉睡不醒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老可爱:啊柒 5瓶;白鹄是受 1瓶;给你们么么啾!
第35章
“放心吧校长, 学生身体状况都挺好的,对对对,没事……”
余成宋蹭地坐了起来, 低头瞅了瞅自己, 衣衫还算整齐, 又看殷顾。
顾顾同学已经整理好了, 还帮他整了整衣领。
刚收回手门就被推开,一个瓜子脸大波浪穿着白大褂的女人走了进来,看见他俩“哎哟”了一声,“余成宋你干嘛呢, 这一屋子的信息素。”
“打了一架,”余成宋往墙上一靠, 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开窗一会儿就散了。”
“打架啊?”周大夫把窗户推开了, 看着他俩笑,“你们这群小屁孩儿,真当我们什么都不懂呢,打架还打到床上去了?信不信我告诉你们韩主任你们早恋。”
“你告诉校长我们也没早恋, ”余成宋后知后觉出一点不好意思, 刚才按着人咬的时候都没有, 被撞见了反而臊得慌,“地上埋汰, 我们都是爱干净的不良少年, 就爱在床上打架。”
“是是是, 这满面红光的,”周大夫开药箱拿药,“打架还能强身健体。”
满面红光?
“很红么?”余成宋瞅殷顾, 小声问。
“不红,特别帅。”殷顾也小声说。
“你也是。”余成宋严肃地点头。
“谢谢夸奖。”殷顾也严肃地回答。
余成宋刚进班就被周折雨逮住了。
“你干嘛去了?又是一上午,失踪时间一回比一回长啊你,”周折雨瞥了眼殷顾,压低声音说:“我靠,自从有了他你没发现你特别冷落我吗?!”
“有么?”余成宋扒拉开他坐下,边乐边说:“这件事说来话长。”
“那请你长话短说。”周折雨瞪着他。
“比较复杂,等你二姨明天走了我和你细说。”余成宋拍了拍他肩膀。
在班里明目张胆地唠这些不可言说的事,他还没修炼到那个层次。
“……行吧,算你还有良心,”周折雨说,“明天来我家吃饭?把成第也带着。”
“那还细说个屁了。”余成宋说。
“也是,成第不能和咱们学,都学坏了,”周折雨一脸我都懂,“那就咱俩吧。”
午休预备铃响起。
余成宋扫了眼课表,转头问:“你下午听课么?”
“可听可不听,作业我都写过了,”殷顾问,“怎么了?”
“我困了,想睡觉。”余成宋按了按脖子。
“那……去我家?”殷顾看他。
“走吧。”余成宋就等他这句话呢。
走到车棚的时候余成宋刚要推车,顿了顿,收回脚。
殷顾看他。
“你骑吧,我困得马上做梦了,”余成宋后退一步,“骑半路可能就带你一起进沟里了。”
“那你可别坐半路睡着了,”殷顾笑了声,骑上车,“要不要搂着,我怕你掉地上丢了。”
“那你放心,”余成宋坐上后座,单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在空中溜达了一圈,最后按在了自个儿大腿上,“我肯定不一个人掉下去。”
到殷顾家余成宋先洗了把脸,然后就窝进沙发里不想动弹了。
出租房里的沙发还挺软乎,就是夏天躺着太热了,应该铺个凉席。
殷顾切了盘很丑的西瓜放到茶几上,又从卧室拿出两大袋零嘴放西瓜旁边了,余成宋刚要说“你坐啊”,他转身又走到冰箱那儿拿了瓶冰镇的水,拿一个大玻璃杯装着,看不出来是什么。
“尝尝,”殷顾给他倒了一杯,“应该挺甜的。”
“你还没吃过就让我尝,我是试毒的太监么,”余成宋喝了口,眼睛一亮,“蜂蜜水啊,挺甜的。”
“公公谬赞了,”殷顾把他腿往里推了推,“余公公,给我点儿地方。”
“你很嚣张啊,”余成宋曲起一条腿,给他腾了点地儿,随手扒拉零嘴儿,“这一堆东西往前一摆,我都不困了。”
“昨天又熬夜了?”殷顾拆开一包鱼豆腐,“睡一上午了。”
余成宋想说哪有一上午,至少有一半时间没睡觉好么。
“后半夜三点才睡着,”他伸手够了够放殷顾那边的一袋饼干,没够着,殷顾递到他手上,“我妈大半夜的想元元了,站客厅招魂,喊了半宿。”
“元元?”殷顾看他,一脸不解,“你弟弟不是在家呢么。”
“不是那个元元,”余成宋皱了皱眉,过了会儿说:“说来话长……你算过命么?”
殷顾愣了下,随即反应过来,倒背如流:“算过,说我会活到一百岁,快帮我浪费点儿时间吧,长命百岁太吓人了。”
“你是真的很牛逼,”余成宋给他竖了个大拇指,又忍不住乐,“你记这玩意儿干什么,留着写日记的时候凑字数么,‘我同桌今天说了句特别有意义的话,是——’。”
“引用名人名言加分儿。”殷顾一本正经。
“不愧是年级第一,”余成宋给他鼓了鼓掌,想了会儿措辞,才开始说:“这件事儿讲起来挺长的,我也没什么给别人讲的经验,你凑合听吧。”
“嗯。”殷顾看着他。
“我有个双胞胎弟弟,我跟你说过,六岁的时候没的,是淹死的,”说到这余成宋顿了一下,“他就叫余成元。”
“那你弟弟为什么也叫……?”殷顾愣了。
“得从头说,”余成宋舔了舔牙尖儿,想抽烟,“和你差不多,我跟余成元也是异卵双胞胎,长的一点也不像,我天生有点自来卷,他是直的还营养不良似的发黄,我妈说我打娘胎里就开始欺负他。而且我俩性格也不一样,他乖,我淘气。”
“可能因为他性格讨人喜欢吧,我妈从小就偏爱他,俩人一起犯错误就打我一个,他犯错误也打我。不过我当时也没觉得多不平衡,我才多大,淘气的玩泥巴能快乐一天,压根不觉得这是个问题,”余成宋咬碎饼干,“直到六岁那年。”
“他……出事那年。”殷顾说。
“嗯,”余成宋点头,“我爷家在乡下,每年夏天爸妈都带我和余成元去看他们,那天家里来了亲戚,我妈就让我们俩出去玩儿,别添乱。余成元提议去河边儿玩水,但我不想去,那天穿的是新衣服,弄脏了老妈不打他打我,但他一直求我,我就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