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摄政王的画中喵(52)

冉冉今早本来看着李进就来气,现在被对方这么一点一说就更来气了。

她这会儿已经被封屹放到了圆桌上,便在圆桌上一脸凶悍的朝李进猛奔了过去,她是要去挠花对方拿筷子的那只手。

李进瞧着冉冉气势汹汹朝自己奔来的小模样,不但一点没被吓到,反倒还被逗笑了,最后竟捂着肚子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冉冉却半路就被封屹一把捞起来,给拦截住了。

封屹一边安抚冉冉,一边警告地瞪了李进一眼,之后他朝一旁候着的小厮吩咐道:“李太傅吃饱了,将他的碗筷都撤下去吧。”

李进一听,赶紧捂住自己的碗筷:“不闹了,不闹了,惹不起你家祖宗,我还是老老实实用饭吧!”

冉冉见李进总算闭了嘴,才没再理他,乖乖去吃自己的鱼糜粥了。

封屹则全程都在宠爱地看着冉冉,那眼神,将一旁吃得很不爽的李进,看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等用过饭后,两人一同上朝,出王府的路上,李进才开口问封屹:“喂,恒远,你知不知道你刚才看那小猫的眼神,像是在看什么?”

封屹侧头看他:“什么?”

李进轻轻一笑,头往他那边凑了凑,低声道:“像是在看自己王妃一般。”

封屹眼睛一立,正要发作,却还没等他发作出来,李进就抢先道:“你先别恼啊,你自己又看不到自己的眼神,但我说的是真的。恒远,你这样下去可不行,我知道你因为当年肖皇后的迫害,到现在一直都无法接近年轻女子,但是你有病你得治,总不能自暴自弃地养只猫当王妃吧!”

“你闭嘴!”封屹一拂袖,懒得再搭理李进,径直快步朝前走了去。

李进小跑着跟上,在他身后仍絮絮道:“不是,你早晚得娶妻生子吧?那这挨不得女人的毛病就必须得治吧!不然你纳了个王妃回来,人家一靠近你几步,你就抬脚将人家给踹开?那还怎么生子?再说,你那样人王妃也不能干啊?”

封屹站了住,回头漠然地看向李进:“先管好你自己,你我同岁,你的妻儿又在哪里?”

李进嗤笑了一声:“我不成亲,那是因为还没遇到能令我心动的女子,但我一遇到,立马就可以成亲。我又没有碰不得女人的怪疾。这事你可别跟我比,咱们的情况不一样。”

他刚说完,却发现封屹已停下脚步,还站在那怔愣了起来,而对方此刻脸上的表情,竟让他有些似曾相识。

但很快李进就想起来,自己是在哪看过这种表情了。

他突然抬起一只手,手指点着封屹,一派了然地道:“哦哦哦,我知道了!恒远,你是不是遇到自己喜欢的女子了?可千万别跟我说没有,你脸上的表情根本骗不了人。”

封屹站在那仍没动。

先前,在听见李进说到“令我心动的女子”这几个字时,他脑海中一下子就浮现出了霜儿所化那女孩的那张脸。

那一刻,他心跳得突然特别快,而昨夜他脑袋里一直捅不破的那层窗户纸,在此刻似乎也一下子被捅破了。

难到,这种感觉叫心动?

“我脸上什么表情?”封屹突然回过头去,朝李进问了一句。

李进本来正在兴奋,当听到封屹这么一问,他立即想都没想地脱口而出:“就像当年你师父看到褚姨后脸上露出的那副表情……啊!别打,别打我啦!”

封屹没等李进话音落下,就抬手狠狠给了他一拳。

李进挨了这拳立即跳着躲开,边躲还边喊:“我错了!恒远我错了!我口没遮拦,我道歉。马上就要上朝了,你给我留点面子,别打脸!我这才从京外回来,第一天上朝脸上就挂彩,还不得被那群臭大臣们笑死?”

封屹收回手,一脸冰霜地盯着李进,沉声道:“我记得我警告过你,若你再敢对我师父和母妃说出如此大不敬的话,我就会打到你满地找牙,你是不是都忘了?”

李进看着封屹那沉沉的脸色,这回可是真的被吓坏了,便在心中不停埋怨起自己嘴里没个把门的,脑子也没记性。

封屹的外祖、母妃和师父就是他的三道逆鳞,谁碰他就能毁了谁,哪怕那三位都已经逝去了好久。

今天自己真是得意忘形了,才会没记性地又说出这样的话来。

“我错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恒远,我跟你道歉,我发誓,绝不会再有下一次。”

李进一脸真诚地望向封屹。

半晌,封屹在最后深深看了一眼李进后,才别开眼,不再搭理他,转而抬步继续朝前走,算是勉强接受了对方的道歉。

但在他脑海中,却不自觉地回忆起了自己小时候的一些事。

那时候他和母妃都还没进宫,而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位皇子,只知道自己是个没爹的孩子。

但他却不羡慕别人有爹,因为他有一位对他很好很好的师父。

他师父叫冷方,乃远近闻名的一位镖师,身手特别厉害,在江湖上也是一位响当当的人物。

那时候,师父家与他们家比邻而居,师父见他们一家子都是老弱妇孺,就时常过来帮忙做些担材挑水的重活。

封屹从小就心思敏锐,他很早便发现自己师父对自己娘的态度有古怪,但却不懂这古怪意味着什么。

直到有一天,由他外祖授业的侯府小少爷李进又跑来找他玩时,在看到他师父看向他娘的眼神后,神神秘秘地问了他一句:“你师父是不是心悦褚姨啊?”

封屹这才明白,自己师父那种表情里透出来的东西,大概叫做心悦。

虽然封屹知道李进说的可能是事实,但他还是暴揍了李进一顿,差点没将李进给揍吐血了。

人言可畏,他娘那时候一个人带着他,还住在娘家,已经承受了很多,不能再承受更多了。

回忆散去,想起往事封屹心底仍有刺痛,但如今他却更想确定,在看到一个人或是想到一个人时,脸上露出那样的表情,真的就是心悦于对方的表现吗?

于是他又停下脚步,转头看向李进:“你既没有喜欢的人,也没娶过妻,那又是如何看得出,什么样的表情是透着心悦呢?”

李进闻言一愣,随即一脸不屑道:“嗐,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从我记事时起,乐山侯府那一大家子里,不论主仆,适龄的男子女子,说亲结亲这些事就从来没断过,所以男女之间互生情愫的那点事,我不晓得要看过多少次,自然老早就什么都知道了,哪像你……”都这么大岁数了,却还跟个毛头小子似的,对男女之事竟一窍不通。

说到最后一句,李进突然住了嘴,将剩下的话全吞了进去。

他下意识缩了缩脖子,庆幸自己足够警觉,否则,岂不又要祸从口出?

封屹这时又抛出了另外一个问题:“阿进,那你说,那心悦,到底是种什么感觉?”

李进闻言眨了眨眼,这回却是一摊手:“这个我怎么知道?我又没心悦过谁。不过,我瞧着那些眉来眼去的男男女女们,感觉,心悦大概就是一种心头总想着对方,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呃嗯……等互相见着时呢,又觉心里比吃了蜜还甜,恨不得成天跟对方腻在一起的感觉吧?”

封屹听完,眼中瞳仁猛地一缩,心也跟着一颤,总觉得自己被对方窥探了心事一般。

李进瞧出封屹面色有异,便瞪大眼睛突然凑了过去:“哇哇哇,不会吧!你竟真有喜欢的人了?谁啊谁啊,我怎么不知道你身边何时出现过女子?是这次回京的路上遇到的吗?你给藏哪了?让我见见呗……”

“闭嘴!”封屹被李进这番连珠炮般的问题给问的有些恼羞成怒,在喝了对方一句后,就一甩袖又快步往前走了去。

李进则一直缀在他身后,一边不停小跑地追着,一边继续聒噪地问着,却始终没再得到任何回应。

……

冉冉感觉这一日好长,她从早上就在等着封屹回来,那人总得给她一个交待吧。

明明早已知道她如何能变成人了,却为何就是不肯告诉她呢?

难道他不希望自己变成人?只喜欢她一直是只猫的模样待在他身旁?

想着想着,冉冉自己又有些迷茫了,她就真那么想要恢复人身吗?

变成人,她就是女孩子了,哪能再这么肆无忌惮地待在封屹身旁,到时,封屹会不会因为那个不喜女子近身的毛病,而将她赶出王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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