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和替身可以兼得(37)

作者:等等月亮 阅读记录 TXT下载

“这样?”祝鹤回心中受用,笑意更停不下来,“帮我换药。”说着,他将衣袖挽高,露出长长的、线条优美的手臂——

第27章 哥哥暗中釜底抽薪

孟秧儿听闻祝鹤回离去后, 发了疯一般地大闹起来,他院子里的花草成了他发泄的对象,只要他抡得动抬得起的, 无一例外被砸得稀巴烂。

孟稻儿赶过去时, 只听到母亲在咒骂,嫂嫂抱着侄儿在哭啼, 几名丫鬟头也不敢抬, 吓得瑟瑟发抖。

在发昏的天色中,她咬住下唇,捏着双拳,两肩僵住,一动不动地盯着失去理智的兄长。

这时, 举起一盆水仙花的孟秧儿察觉到异常, 一转身见到妹妹来了,忽怔住。

妻儿的哭啼和母亲的咒骂, 通通都不如妹妹那绝望的眼神和沉默的模样具有震慑力。

就在他恍惚之时, 孟稻儿已冲到他跟前。

“倘若哥哥执意要阻拦,便将你手中的水仙花盆砸到妹妹头上来罢!”

孟稻儿决绝地说完,将眼睛一闭。

“稻儿、稻儿!”孟夫人哭起来, “你说什么傻话呢?!孽障, 还不快将花盆放下来,你毁了自己还不够, 还要拖着你妹妹一辈子不成?!”

哐啷一声响,花盆落地,碎片在漫起昏暗的地面上四处纷飞。

孟稻儿睁开眼睛时只见到兄长向外冲去的模糊背影。

再次受到惊吓的孟柚柚哭得更加大声,丰婉仙抱住儿子的头,呜呜呜地跟着他痛哭。

孟夫人见女儿茫然不动, 走过来将她揽入怀中,“我这都是造了什么孽啊?!你爹爹倒好,摊手一走,将一切都留给我这个未亡人!”说着,老泪又滚落下来。

孟稻儿不想哭,可终究控制不住泪水外涌。

孟家几个女人哭乱许久才停住,最终孟夫人让丰婉仙母子随她到正院住一晚,事情才算平息下来。

隔日早晨,孟稻儿打算去看母亲和嫂嫂,带着忍冬才跨出门,便见到孟秧儿坐在爬满牵牛花的篱笆前的木凳上,太阳正照到他所在的那一片,便是如此,也照不亮他笼罩在他身上的黯淡。

“待会儿再去。”孟稻儿对忍冬说了一句,然后向一脸颓丧的兄长走去。到了他跟前,她也没想开口,只望着似乎还没有睡醒,不,应该是一夜未睡的孟秧儿。

兄妹俩僵持了许久,最终还是孟稻儿先开了口:“哥哥要恼妹妹到何时呢?”

自从她与祝知州的婚事确定下来,孟秧儿已有半个多月不曾与她说话。

若是往常,这种事情孟稻儿也不会理会,兄妹俩平时见面的机会本来就不多,且孟秧儿过的向来是有钱不挨家、在家不离床的日子,他二人十天半月说不上一句话再寻常不过。

只是这一次不一样,两个人有了芥蒂与隔阂。

孟稻儿明白,兄长是对一切都不在乎的类型,也许包括他自己的人生,可是,他对自己,向来都是疼爱的。

“我何时恼你?”太阳刺得孟秧儿睁不开眼睛,他低下头,昨夜在外面浪荡一夜,并不曾玩得痛快,清晨回家之后鬼使神差地到了妹妹的院子,却又不令人通传,只木然地坐在院子里。

“若哥哥不恼,为何总不理妹妹?”

“自从你也上了一趟飞鱼台,”孟秧儿拍了拍他身旁的木凳,“确切说,应该是自从你认识了祝知州以后,你整个人都变了。”

孟稻儿在哥哥的右边坐下来,两个人隔着五六尺的距离,他们身后的紫色的牵牛花星星点点地开着。

太阳又升高了一些,明亮的晨光洒满大半个院子,草木、楼台以及假山的投影斑斑驳驳。

“我不能变么?”

“还记得五月时,你在前院说过的话么?”

孟稻儿当然记得,她仰起头,看向渐渐发蓝的天空,回道:“我确实变了,也是该做些改变的时候了。那时候我说没想过要嫁祝大人是因为不了解他——”

“难不成妹妹如今就了解他?”孟秧儿一脸不以为然,“祝知州就像那个小子一样,让人看不透!”

他与鹤哥哥一样么?孟稻儿愣了下,她从不曾觉得他们让她看不透。

“哥,”她举起手中的团扇遮在额前,“妹妹只要明确他愿意娶我、而我也愿意嫁给他就足够了。”

“这愿意,”孟秧儿顿了顿,“分嘴巴上愿意和心里愿意,你又何必自欺欺人?一生很漫长的,一天十二个时辰,一年四千多个时辰,和自己不喜欢的人成亲,终是难熬的。知州不是真正想珍惜你的人。”

“哥,我问你——”孟稻儿也顿了顿,“你是不是不喜欢嫂嫂?”

孟秧儿一愣,他实在没想到妹妹会扯到自己身上来,他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你嫂嫂待我很好。”

“这个不需要你说,大家都知道。”孟稻儿将团扇放到膝盖上,“可是,你可知道嫂嫂她为何待你那么好么?”

“别说这些乱七八糟的,我到这儿不是想听你说这些。”孟秧儿有些烦躁,他根本不在乎那些。

孟稻儿也不管哥哥想不想听,继续说道,“那是因为嫂嫂她也想被哥哥同等待之,之前我不知道为何视财如命的嫂嫂何以将她的嫁妆拿出来交给你,以及她父亲几次三番劝她回娘家她也没走,如今我有些明白了,大概是嫂嫂放不下哥哥——”

“得了,”孟秧儿挥挥手,“我困得很,今日我只想跟你确认一件事情。”

“哥哥请讲。”

“你真觉得祝知州是真心想娶你,他和那个将军没什么?”

“对。”不,当然不是,我和他不过是各求所需。对他人,孟稻儿的说辞一贯地心口不一,这样做既是自我维护,也是在维护祝知州,“若他不是真心,妹妹上飞鱼台时,他又何必那般上心?且近两月的相处,我能感觉到他的心意,至于他和范将军之间,不过是坊间追风捕影的无稽之谈。”

“既如此,哥哥往后便不再反对这门亲事,”孟秧儿挺直身躯,“过去这些年你一直过得不快乐,往后的人生不能再那般虚掷,懂不懂?”

“妹妹明白。”孟稻儿心虚地点点头。,避开兄长的眼睛。

“我走了,”孟秧儿站起来,一脸倦怠,“回头我会将你风风光光地嫁出去。”

“哥,有一件事,”孟稻儿也站起来,“虽并没有更多证据,但听闻祝大人说那四季金茶背后的东家是刘家,这些年来他们野蛮地扩张和抢占茶叶市场,目的似不单纯,希望你与刘赤珠保持距离,免得他日难以回头。”

“这个不用你说。”孟秧儿别过脸,打了个哈欠,“我回去睡觉了。”说完扭头就走。

对这个兄长,孟稻儿是爱恨交织,平时沉迷玩乐的他要多混账有多混账,可偶尔清醒之时,仿佛他也并没有多么十恶不赦。

她不确定,自己离开了这个家以后,等待母亲和嫂嫂的将会是什么样的命运?

她也不确定,嫁给祝知州,等待她的又将会是什么样的命运?

“哥,”孟稻儿喊道,“往后的人生你也不要再继续虚掷好么?”

正跨上台阶的孟秧儿身子僵了一下,他什么都没答,闷着头拐向院门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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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夫人轻信了儿子,将嫁妆采办之事交给了孟秧儿。

直到各家店铺纷纷送货上门,掌柜们陆续拿着票据来找管家领银子的时候,她才大梦初醒,交到儿子手里的那些银票,一定都是丢进了八宝楼。

孟稻儿对这种事情已经见惯不怪,将要而来的婚礼,她不求风光,只求顺遂。

后来,哥哥捅出来的窟窿,她也不知母亲是从何处挪出补了进去。

七月下旬,孟稻儿听闻八宝楼封了、花月楼也封了,原本刑事审判是州院和司理院之职,但因录参余典章(州院长官)和狱官何泛坤(司理院长官)牵涉其中,因此刘家一案便由祝知州本人亲自审理。

事情是刘家的管家携家带口出逃被抓回继而引起骚乱和冲突,争斗中管家亲属身受重伤,最终不治而亡所引起,与此同时有匿名者将一本册子呈到祝知州手里,上面详尽地记录了刘家最近十几年以来的累累罪行,包括行贿、走私;行凶、霸凌;绑架、逼良为娼……凡此种种,不可谓不恶贯满盈。

祝知州当机立断,立案侦查,派遣人员封锁相关场所,传召涉案人员,同时收集证据,系列动作一气呵成,快得刘家来不及反应,短短几天,包括刘家涉案人员,以及录参余典章和狱官何泛坤在内,平时在帘州城中作威作福的一伙,一时间都变成羁押待审之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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