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玉兰撇了撇嘴道:“什么呀,那都是假的。”
“呸,那个杀千刀的王寡妇最不是什么好人了。”
叶小楼听着直皱眉头,“你个小姑娘,说话戾气这么中,小心嫁不出去。”
崔玉兰撅着嘴道:“哼,不嫁就不嫁,要是嫁到王寡妇这样的人家,我还不如不嫁呢。”
叶小楼见她一脸鄙夷之色,不由得问道:“这个王寡妇怎么个不是好人法---”
小丫头马上瞪着大眼睛道:“她虐待儿媳。”
“我跟你说,那王寡妇的儿媳妇刘嫂子,可可怜了,王寡妇动不动就掐她,打她,拿她当出气筒。”
“什么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呸,她那是怕刘嫂子出门说这事儿被别人骂她不慈。”
叶小楼皱眉,“你咋知道这事儿?”
小丫头撇着嘴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咳咳,好吧,我是听王寡妇的小女儿说的。”
在叶小楼犀利的眼神下,小丫头不得不硬着头皮说实话。
“那个,我们邻里邻居这么多年,谁不知道谁啥样,私下里聊天自然也说过未来嫂子的事儿,而王寡妇的女儿就说漏了嘴。”
“后来我好信儿就偷偷的爬墙头看过。”
“嫂嫂,我跟你说,打的可狠可狠的了,看着都生气。”
“我将来的婆婆要敢打我一下,哼,我就灭了她全家。”
叶小楼看着一脸狠辣的崔玉兰,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不过并没有规劝,反而道:“大妹,灭人全家倒不至于,杀人可是犯法的,你要先保护好自己,但是有人欺负你,绝对不能忍着,知道吗?”
崔玉兰马上点了点头,“我才不会那么怂。”
叶小楼道:“那就好,对了,那个刘嫂子的娘家人呢?”
崔玉兰叹了一口气道:“她娘家落魄了,她爹虽然是个秀才,但是家境很差,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
“不过刘嫂子真的是个好人,文文静静,温温柔柔的,可惜嫁给了王寡妇那个混不吝的儿子。”
“上次有人还瞧见他去楼子里呢,不是好人。”
两个人就这么聊着聊着,也不知道何时就睡着了。
而经历了同塌而眠之后,姑嫂三人的关系越发亲近了,而彤彤平时就喜欢粘着她,小姑娘长的粉雕玉琢,又乖巧懂事儿,叶小楼也愿意带她在身边。
早膳时,贺氏到是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通,还真是王寡妇的儿媳妇想不开寻了短见。
并把王寡妇好一顿骂,好在救的及时,不然活活的一条人命就这么没了。
待叶小楼出门的时候,街头巷尾都在传这件事儿。
王寡妇虐待儿媳的事儿怕是坐实了,大家都是女人,自然对此深恶痛绝,不少人甚至还往她们家的食肆门口扔烂菜叶子啊什么的。
惹的王寡妇一顿大骂却无济于事。
而叶小楼今天出门是要去看店铺的,两个小姑娘粘着她,叶小楼将她们带上,并且会说一些选铺子的一些技巧。
只是看了一大圈也没有相中的,可回来的时候,发现隔壁王寡妇家又出事儿了。
一群虎背熊腰的大汉将他们家的铺子砸的稀巴烂,王寡妇的儿子被按在地上,领头的满脸络腮胡子,手中拿着刀,一脸狞笑的道:“钱了我们赌坊的钱,还敢赖账,小子你胆子不小啊。”
“今天爷爷我就让你见识见识烂账的下场,根据赌坊的规矩,一天不还钱,剁掉一根手指头。”
随后拿着刀指着他的手道:“是砍这只呢,还是这只呢?”
王寡妇的儿子被吓的哇哇大哭,“不要,不要砍我的手,娘,娘救我。”
而王寡妇此刻毫无形象的跪在地上哀求,“大爷,大爷您高抬贵手啊,千万别砍我儿子的手指头啊。”
大汉可不是那林香惜玉的,况且王寡妇一个人老珠黄的妇人?
平时到还有几分风情,可惜啊--
现在跟泼妇没有什么不同,于是一脚将人踹开道:“不砍他的,那砍你的怎么样?”
王寡妇吓的赶忙后退,一边后退一边道:“不,不--”
话都说不利落了,果然恶人自有恶人磨。
而那个大汉则瞬间露出凶相道:“那就还钱,快点,别废话。”
“要是不还钱,我现在就把他手指头剁了。”
这件事儿以王寡妇给了一部分钱,并答应尽快将钱还上而告终,而她的儿子则成了人质被抓回去看管,要是三日内不见银子,就一天给她送来一根手指头,吓的王寡妇站都站不起来了。
叶小楼看到这里,皱着眉头道:“这样的事儿,官府不管吗?”
她虽然对王寡妇也十分厌恶,可这当街囚禁人,威胁又要断人手指的---
而崔玉兰简直则撅着嘴道:“管什么?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谁让她养的儿子手贱,烂赌呢,活该。”
叶小楼愣了愣,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是啊,欠债还钱可不就是天经地义?
可现代人又有多少将这话当成事儿了?
想到上辈子那群老赖,欠账的都是大爷,上门讨要,屌都不屌你。
若像这样使点强硬手段,恐吓威胁囚禁,不好意思,你犯法了,局子走一趟吧。
要个钱比登天还难,你得打官司,没三个月半年判不下来,就算胜诉了,人家不履行你还得等,什么时候到了期限,去申请强制执行,而强制执行也有时间限制。
要是扣了房产什么的,你还得等拍卖--
得,要个账,人家一赖到底,这一小年都未必能要的回来,时间更久的也有之。
所以,古代这律法不严谨,倒也好坏掺半。
第150章 刷新三观
如果是平头百姓也就罢了,可这是赌坊要债,大家同情的居多。
毕竟大家都知道那赌坊可不是个好地方,而且烂赌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诶呀,这下王寡妇完喽,完喽。”
“孤儿寡母的将孩子拉扯大,没想到儿子居然去赌,这下可如何是好啊?”
“嘿,你们居然还同情他,呸--”
“把自家媳妇儿逼的上吊,有什么值得别人同情的?”
“昨天不是说想不开吗?”
“什么想不开呀,人家那好好的媳妇,知书达理,可你们不知道,这王寡妇的儿子不仅烂赌,还逛窑子呢。”
“听说那窑姐怀孕了,说是他的种,非要拿钱给人家赎身纳进门,谁家会娶这样的婊子回家,这要是娶回来不是搅家精是什么?”
“她媳妇不依,结果就被娘俩一起给揍了,这才寻了短见。”
有人一听,惊讶道:“真的假的?”
“那还有假呀?昨天我们去看了,那叫一个惨,差一点就吊死了。”
有人闻言马上道:“话也不能这么说,毕竟那媳妇儿进了门也有些时日了,肚子一点动静也没有,王寡妇能不着急吗?”
“啊呸---”
“她着急,我看她是有病,难怪他儿子去逛窑子,你说家里有好好的媳妇儿不让碰,不去外面找,还能咋样?”
众人一惊,“这话从何说起啊?”
“呵,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
“那王寡妇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这儿子和儿媳妇不睡在一块,怎么能怀孕?可人家倒好,说害怕儿媳妇累垮了儿子的身体,愣是规定了同房的日子,比那宫里头还严格。”
“她害怕自家媳妇儿不听话,平时都让媳妇儿睡在她房里的地铺上,你说谁家摊上这样丧心病狂的婆婆受的了?”
“天哪,真的假的?”
“这还有假,那可是王寡妇亲口说的,还说什么她儿媳妇儿孝顺,天天在房里伺候她,跟也下人似的,什么儿媳妇儿就要这样给她立规矩,不然儿子的心被笼络过去了,她在这个家那里还有什么地位可讲---”
众人被王寡妇的作为简直刷新了三观,而这是有人开口道:“这也太恶毒了吧?”
“可不是,哼,还处处跟贺娘子比呢,呸,她也配?”
众人你一嘴我一嘴,叶小楼打一边经过竟是听了个全。
不得不说,这个王寡妇果然有病,自私自利掌控欲极强,这也就罢了,儿子还没有教好,这下怕是自食恶果了,只是可惜了那个儿媳妇。
而崔玉兰就在她身边,闻言一脸气恼的道:“这王寡妇真是可恶,刘嫂子真真是可怜。”
随后拉着叶小楼的衣袖,可怜巴巴的道:“嫂嫂,咱们能不能帮帮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