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烟儿,“……”
或许,真有可能?
沈秋一看媳妇的表情,就猜到她心中所想,面露难过地说道,“你难道就一点不担心我的身体?”
在她心中,果然还是比他重要!
陆烟儿,“……”
别说得这么一本正经好吗?
搞得生孩子的人,好像真的是他一样!
沈秋等了半天没等到回答,自己钻了牛角尖,一整天都没再绽放笑颜,浑身散发着冷气,离得他近一些都能被冻死。
陆烟儿找出自己藏好的月事带,拴好月事带之后,再将卫生巾铺在上面,如此一来便能减少月事带清洗的次数了。
她这几日只想着生孩子,连苍竹和杳杳都忽略了,这会儿躺在床上无聊的时候,才想起自己的儿子和女儿,“相公,你去把苍竹和杳杳抱过来吧。”
沈秋身上的气息愈发地冷了,一言不发地转身走了出去,不一会儿就一手拎着一个孩子,面无表情地走了回来。
他走到床前,将孩子们放到床上,“我把他们带来了。”
陆烟儿惊了,问道,“你怎么能……像拎猪肉一样把他们拎过来呢?他们还那么小,万一伤到了怎么办?”
沈秋薄唇微抿,“他们是我的孩子,我不会让他们受伤的。”
苍竹和杳杳还以为爹爹是在和他们玩闹,被拎着的时候还发出咯咯的笑声,开心得不得了,被放到床上后,瞪着腿不乐意了,显然还想再玩。
沈秋垂眸瞥了两个没心没肺的孩子,心软了些,弯腰将他们凌乱的小衣裳整理好,想要收回自己的手时,却被杳杳小小的手指抱住了一根手指。
她是如此的小,却已经认得人了,知道自己是她的爹,也知道媳妇是她的娘。
尽管孟氏每日照顾她,给她喂奶,她也还是更亲近自己和媳妇些,是个有良心的小崽子。
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将杳杳软软的身子抱在了怀里。
“咿呀呀——”
杳杳抓住爹爹鬓角一律发丝,睁着大大的眼睛,当作玩具一般往自己怀里拖,竟然还想含到嘴里去。
沈秋嘶了一声,想将自己的头发扯出来,可沈杳杳虽然小,却长得壮实,力气大得很,他又怕自己力气太大伤到了杳杳,一时半会儿竟不能奈她若何,就这么被扯掉了几根乌黑的发丝。
他将杳杳放回床上坐着。
沈杳杳背后靠着娘的身躯,倒也没歪倒下去,流着口水就要将自己从爹爹那里扯下来的头发塞入口中。
陆烟儿掰开她的小拳头,将头发全部拿出来,“你这小东西,怎么什么都要往嘴里塞?”
沈秋适时说道,“上次给她换尿布的时候,一时不察竟让她将拉了臭臭的尿布抓在手中,若是我再晚一步,她就吃到她自己拉的东西了。”
陆烟儿虽然没亲眼见到,但事后却听丈夫提过一次,听说小手和脸上都沾上了,洗了很久才洗干净。
那时她没多大感触,如今想来却一阵恶寒。
她默默地放开女儿肉肉的小手,总觉得那上面还残留着什么。
沈秋没错过媳妇嫌弃的表情,眸子里划过一道笑意,“其实不止那一次……”
陆烟儿连忙阻止道,“你快别说了!再说下去,以后我都不敢抱她了!”
沈杳杳完全不知道自己被嫌弃了,她不安分地扭动身躯,一下子歪倒在床上,懵了一下后翻了个身,朝着爹爹的方向爬去。
她还想和爹爹玩。
陆烟儿目瞪口呆地说道,“她翻身了!她会爬了!”
她记得清清楚楚,在今天之前,苍竹和杳杳都不会翻身,也都不会自己爬着走的!
第214章 同情
沈秋接住了从床上栽下来的女儿,开怀地笑着夸赞道,“咱们的杳杳真聪明!”
他完全忘了自己之前对女儿的戏弄,此时心中只有女儿能翻身能爬行的高兴和自豪。
沈苍竹听着爹娘和妹妹的笑声,小脑袋左右转了转,仰躺在床上,四肢在空中卖力地划动,像一只四脚朝天的小乌龟。
陆烟儿注意到苍竹的举动,开心地鼓励道,“苍竹再加把劲,就可以翻过来了!”
沈苍竹划了半天,却发现自己翻不了身,爹爹只顾着抱妹妹,娘还只顾着看笑话不管自己!
他嘴巴一瘪,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陆烟儿不得不放弃让苍竹练习翻身的机会,心疼地将他抱在怀中哄着,“小苍竹别哭了,你过不了多久也能像妹妹一样翻身,也能像妹妹一样爬着走了,到那时娘每天陪你们在大床上玩,让你们想怎么爬就怎么爬!”
沈苍竹本来也是光打雷不下雨的假哭,被娘抱到怀里之后便渐渐止了哭声,小嘴却还委屈巴拉地瘪着,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一般。
他扭动着小脑袋,大大的眼睛看了爹爹一眼,嘴巴瘪得更厉害了,却没有再哭出来,而是将自己的脑袋埋到娘的怀里,小身子一抽一抽的。
沈秋嘴角一抽,说道,“眼泪都没有,抽泣的样子倒是装得挺像。”
这臭小子到底是跟谁学的,话都还不会说,装可怜的本事倒是一流,总能让媳妇为他心软。
若不是他早就看透了,说不得也得被这臭小子骗过去。
可惜媳妇关心则乱,根本看不出来沈苍竹是装的。
陆烟儿瞪了丈夫一眼,说道,“他都这么伤心了,你这做爹的不但不安慰,还污蔑苍竹,他这么小懂什么?”
沈秋就猜到媳妇一定会偏向儿子,也不争论什么,只是故意逗着杳杳,将杳杳逗得笑声不断。
沈苍竹抽抽的身子一顿,扭过头看向自己的爹爹,见他一点都不心疼自己,反而与妹妹玩得更开心了。
他的眼眶瞬间就湿润了,泪水在清澈的眼睛里打了几转,一闭眼就滑落下来,而后像是断了线的珠子,怎么也停不住了。
先前的抽泣还是装的,这会儿却当真伤到了心,哽咽到小小的身体不停地抽着。
陆烟儿生怕儿子哭得喘不过气来,一边为儿子顺着后背,一边着急地看着还抱着女儿的男人,“他那么在乎你这个爹,在他心里我这个做娘的都没你重要,你却一心只有女儿,还故意惹他伤心,你是怎么做爹的?”
沈秋以为儿子顶多生气,却没想到儿子比女儿还娇气,当真哭出眼泪来了,他心疼又后悔地将杳杳放下来,将儿子抱起来安慰,“苍竹别哭了,爹爹也是爱你的,以后不偏心杳杳,也不故意惹你伤心了,快别哭了好不好?”
沈苍竹到了爹爹怀里,伤心地将脑袋埋在爹爹的脖子里,小声呜咽着,眼泪仍旧刷刷地掉。
沈秋感觉到脖子出一阵潮湿,儿子湿热的喘息声就在耳畔,只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快闷得喘不过气了,眼眶也渐渐湿润起来。
他拍着儿子的后背,小声道,“爹爹知道错了,以后爹爹加倍补偿你,加倍对你好,你想要什么,爹爹就给你什么……”
沈苍竹伸出小小的手,抱着爹爹的脑袋不撒手。
沈秋等到他睡着了,都不敢将他放下来,生怕他半途醒过来,就这么抱着儿子两个时辰。
陆烟儿心中吃味,儿子是她生下来的,她也比丈夫更疼爱儿子些,可儿子却更喜欢粘着他的爹爹。
明明已经被他爹戏弄嫌弃好多此了,却每回都不长记性,就是喜欢粘着他爹,只要他爹给他一点甜头,就笑得跟个傻子似的。
沈苍竹和沈杳杳中途醒来要吃奶,沈秋将他们抱去交给孟氏才脱了身。
……
翌日一早,早饭过后。
陆烟儿问道,“你今日要去孙家村?”
沈秋点点头,问道,“你要去吗?”
陆烟儿纠结了一下,“你一个人去吧,我还得去饮食楼交代他们怎么处置那么多野猪肉呢。”
沈秋关切地说道,“你身子不适,不必去饮食楼了,在府中好好歇着,这些事情我来处理。饮食楼消耗不了那么多野猪肉,我去孙家村之前,先回一趟沈家村,让沈大牛和沈二牛帮一下忙,拉一部分野猪肉去牧牛镇,剩下的全拉去洛水县卖了。”
陆烟儿主意不改,说道,“我顺便去把这几日的账算了,四弟不在饮食楼的这段时间,我还真的有点不习惯。算算日子,他也快回来了。”
沈秋不再劝阻,驾着牛车往镇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