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闷棍男掰成话唠(96)

***

陈郡守和尚光宗还在等待浔阳的战况。

这晚,这两位都没入睡,都自信的认为能够收到拿下浔阳的好消息。只要西蜀国夺下浔阳,便无后顾之忧,可以长驱北上灭亡尧国。

而只要生擒齐誉韬和许愿,西蜀国也不必怕周国会发难什么。或许今晚这一切就落定了,陈郡守一想到尧国灭亡后,自己可以成为西蜀国的大功臣,重新获得荣华富贵,便陶醉不已。尚光宗更是已经开始想入非非……

忽然,报信斥候的喊声传入两人耳中:“报——”

是喜事来了吗?陈郡守和尚光宗在这一刻都这样想,拿下浔阳了?他们脸上提前挂上小人得志的笑容,已经在心里认为,斥候送来的是浔阳被夺下的消息。

陈郡守带着尚光宗迎向斥候,迫不及待问:“怎么样?是不是已经攻下浔阳了?”

斥候上气不接下气的跪在地上,声音里含着惶恐和不能置信:“攻不下来!浔阳王是怪物!浔阳王和浔阳王妃,他们、他们……”

“什么?!”陈郡守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话,他在片刻的怔愣后,一下子变了脸色。

还不等陈郡守喘口气再问,又一个斥候喊着“报——”冲过来。

这第二个斥候下马时差点跌在地上,是连滚带爬才扑到陈郡守跟前的。他俨然已是六神无主,失态到极致,他声音颤抖的哭喊:“大事不好!我们周围忽然杀出三路大军,从三个方向夹击,我们挡不住,损失惨重……!”

“不可能!”尚光宗惊叫出来。

与此同时。

浔阳城的北城楼之下,忽然从三个方向杀出三路大军,将西蜀国正在攻城的敌军团团围住,呈合击之势,凶猛绞杀。

西蜀国士卒们惊呆了,统军的主帅失魂落魄大喊:“这怎么可能?援军早就被截断了,根本不可能有援军出现!就算天英帝派来援军也不可能这么快抵达浔阳!到底是哪里来得人马?”

西蜀国这位主帅惊秫得语无伦次,脸上血色不存,连坐下的战马都被他影响得不安嘶鸣。

主帅猛地想到什么,抬起头望向城楼上的齐誉韬。

高大如巍峨山峦的浔阳王,居高临下,望向他们这些敌军的眼神,冰冷的就像在看死人。

有那么一瞬间,这主帅心里闪过一道令他簌簌发抖的念头。

他觉得,他们西蜀国,要完了。

第72章 别等她孩子都生了齐誉韬……

突然杀出的三路援军举起他们的战旗。

以篆体写就的“尧”字于火光下苍劲有力, 映入所有人眼底。

城墙上的浔阳将士们也纷纷哗然,大家激动不已,知道浔阳守住了, 却不知这援军是哪儿来的。他们甚至觉得一切像是在做梦一样。

——这是齐誉韬和许愿的秘密,只有他们两个知道援军是哪来的。

早在上次齐誉韬清缴了欲焚城的阴阳圣宗教徒后, 他便在给天英帝汇报的折子里写道,请求天英帝暗下调派三路王师到南部来。

齐誉韬思考得很全面, 他知道经那一事后, 大尧和西蜀国的关系会空前紧张。而西蜀国皇帝那妄图“长生不死成就霸业”的虚空大梦被齐誉韬搞得前功尽弃, 恐怕也不会善罢甘休。

最坏的可能性就是西蜀国会先下手为强,奇袭大尧。

而大尧与西蜀国的交界边城除了浔阳外, 还有零陵郡。零陵郡那里多山,易守难攻, 就以往经验来说, 西蜀国是不愿意从零陵郡打入大尧的。

但零陵郡的郡守是被贬的陈尚书, 齐誉韬便留了个心眼, 认为此人一朝从高位跌落,难保不会鬼迷心窍勾结西蜀国。

故, 齐誉韬为保险起见, 在递送给天英帝的折子里写道,请天英帝秘密调派三路王师, 躲藏至大尧南部的深山老林里。一旦南部出现变故, 三路王师可支援他的齐家军, 对西蜀国进行反包抄。

后来一切都印证了齐誉韬这最坏的猜想,零陵郡和彭泽县一夜之间被西蜀国拿下。当时齐誉韬就明白,陈郡守和尚光宗果然投靠西蜀国皇帝,给西蜀国开城了。战火迅速燃起, 齐誉韬带领浔阳将士死死守住城池,等着藏在深山里的三路王师悄然到来。

如今,援军已至,该是将西蜀国大军歼灭在大尧境内了。

***

就这样,一场护卫家国的战争彻底打响。

原本浔阳被南北两面夹击的局面,一夕扭转为四对二的战局。

这一批攻入大尧的西蜀国军队反倒成为被夹击而孤立无援的,大尧王师联合浔阳军队,如秋风扫落叶般将敌军打得一败涂地。

很快,五座沦陷的城池就被收回,包括许太守的彭泽县和陈郡守的零陵郡。

陈郡守、尚光宗、许太守等人自然也被擒拿。

捉住这几人后,齐誉韬直接便宜行事,暂行掌控彭泽县和零陵郡。

在彭泽县,齐誉韬见到被绑住手、颓然坐在地上等待判决的许太守。许太守身上还穿着官服,官帽却掉落在地,他无心去捡,只坐在地上目中无神。

也是从许太守口中,齐誉韬方知当年许愿的爹娘和二叔之所以死在繁昌县,和许太守的知情不报见死不救有关。纵然许太守不是直接害死许愿爹娘的人,但这种兄弟阋墙、为了利益亲眼看自己亲生哥哥去死的事,仍旧让齐誉韬恶心不已。

齐誉韬懒得同许太守说话,只冷笑着问了两句:“你与许愿叔侄相认时,看着她长相与你大嫂如此相似,你晚上睡得安稳吗?这些年你踩着你手足的尸骨做上彭泽太守,可害怕他们在九泉之下盯着你?”

许太守答不上来。

他做错了,错得离谱,从当年选择见死不救开始,他就在这条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到如今押上身家性命同陈郡守他们一起豪赌,满盘皆输,又怨得了谁?

一步错,步步错,到头来皆是报应。

这时许愿冲进来了。

许愿随齐誉韬一起来彭泽县,自然也知道了许太守当年做下的事。许愿无法形容她有多愤怒,多肝肠寸断。但凡许太守当初能提点她爹娘一句,或许爹娘和二叔都不会死在繁昌县。

她无所谓自己的人生被改变成什么样,毕竟她有爱她的师父师兄,还有对她宠爱备至的齐誉韬,她的人生并不凄惨。她只是恨自己爹娘二叔的命间接毁在许太守手里,凭什么爹娘和二叔要死得这么冤枉、这么唏嘘?!她更是连他们的长相都记不得!

霎时间许愿手中现出银线,周身涌动的杀气令她的头发无风自摆。她死死瞪着许太守,恨意冲上天灵盖,十指间的银线呼啸着扑杀向许太守的脖子。

齐誉韬没有阻止许愿。

一瞬间银线就压在许太守的颈动脉上,只要再一使力,这颗脑袋就会带着滚烫的鲜血飞出去。

可许愿却在这时候停下了,银线停在许太守脖子上,微微陷入肌肉皮肤而割出几丝红色血痕。许太守在这一刻是茫然的,只感受到脖子上传来的刺痛,蓦地他意识到许愿这是要杀他却又忽然停下,他怔怔望向许愿。

“哼。”许愿一把收了命凝十线,冷声如珠玑落地,“就这么死根本便宜你了!就该把你押送去顺京,当着大尧百姓的面公开处刑!”

许愿说罢,再不想看许太守一眼。齐誉韬见状,抱过许愿的肩膀,带着她离开。

两人离开这间房间,走过庭院时,又碰见被抓住的许太守的女儿许汐。

许汐被绳子绑住,正被押着从回廊上走过。

许汐看见许愿时,所有的恐惧所有的不甘所有的愤怒都倾巢而出。她盯着许愿时一双眼睛宛如要喷火,许汐张口就要骂许愿。想想她从一开始就样样都被许愿踩着,明明自己是千金小姐许愿是三教九流,可什么好事都眷顾许愿,自己却沦为所有人的笑柄。

还有,她爹和她说如果西蜀国吞并大尧,她就能当西蜀国皇帝的贵妃或者西蜀国太子的良娣,这令她重新找回高傲和盼望。她觉得如果自己真当了贵妃或良娣好像也不赖,没必要再为了嫁不成心仪的浔阳王而日日伤悲愤恨。可到头来一切还是成了泡影,他们一家通敌叛国,定是连性命都保不住的。

凭什么会如此?许汐不能接受,她觉得这一切都是许愿害的。从见到许愿第一眼起,本该属于自己的一切就都被许愿夺走,最后连自己的生路也被许愿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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