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闷棍男掰成话唠(74)

许愿拍案而起,怒道:“无耻的败类,你还要脸不?!”

玉衡长公主见状也想说什么,却被贤王用眼神拦住。贤王倒是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悠悠继续看着,他低低道:“先等等。”

这时候,席间的尚光宗忍不住了,即便他知道自己这一开口会引人议论,他还是开口了:“威武侯,你不要胡说!你说你是在浔阳王上回带县主来述职时,对县主一见钟情的。可上回县主进京是四年前的事,那时候你夫人还没同你和离,你怎么可能又对县主一见钟情了?”

陈氏见尚光宗竟帮兰慈县主说话,气得咬碎一口银牙。

威武侯却道:“本侯同前妻本就是强扭的瓜不甜,毫无感情,本侯为何不能对县主一见钟情?何况她已经是前妻,我们两年前就和离了!如今本侯无妻室,求娶兰慈县主有什么问题吗?”

尚光宗反驳不上来,急得直喘。接着他遭到岳父陈尚书一记警告的冷眼,尚光宗又犹豫了,畏畏缩缩的低下头,心里纠结万分。

齐誉韬眼神已沉到深渊,他周身气场完全冷下来,与这热闹的焦阑殿格格不入。那种尸山血海般的肃杀之气,竟是化作暗风袭向威武侯。殿中一盏莲花灯被这股气势扑灭,威武侯亦感到通体一阵冰凉。

对上齐誉韬的眼,威武侯打了个寒战,自己亦是将门之子,却没有去过战场,在齐誉韬这种真正的沙场气势下自己本能的骇然。

威武侯刚说:“本侯……”就见齐誉韬抄起桌上酒樽,狠狠砸过来!

酒樽带着半樽酒水,砸在威武侯脚下。哐当一声,鸦雀无声,满殿如冰冻般的死寂。

威武侯吓得朝后退了一步,险些站不稳栽倒在地。他强撑起气势,声音发虚地呼喊:“浔阳王这是做什么?本侯表达一腔痴心也有错吗?”

齐誉韬一字字道:“你不配。”

这样不给面子的三个字,教人不禁栗然。

“向本王的姐姐道歉。”齐誉韬狠声道,“澄清你的谎言!”

“本侯……”威武侯没想到齐誉韬这么咄咄逼人,他突然有点儿后悔不该答应陈氏。他看了眼陈氏,后者却是用眼神催促威胁他。威武侯想到自己毕竟收了陈氏那么多贿赂,眼下必须把这出戏唱完,于是他心一横,咬死了说就是喜欢兰慈县主。

“本侯没有撒谎!明明就是县主对我笑,把我的心融化了!浔阳王您不能不讲理,痴心有什么错?”威武侯粗犷的声音越发激动,“再说了,兰慈县主总不能一辈子不嫁人吧?为什么不能看看本侯的优点?本侯承蒙圣恩,继承侯爵,年纪只比县主大十岁,家中无妻,本侯又是个听老婆话的人。浔阳王要不你问问在场的大家,还有谁心仪兰慈县主而且条件比本侯更好的?有吗?”

“有啊。”一道声音忽然响起,笑吟吟接上威武侯的话。那声音好听如琳琅相撞,婉转多情,但偏生带着股不容忽视的冷冽嘲讽。

“我觉得,我各方面条件都比你好呢。”

威武侯这一瞬怔住了,谁?这是谁在说话?他连忙到处找说话的是谁。

尚光宗却在听见这声音时,如被雷劈。他震惊的看向声音响起的地方,这才发现柳惠笺居然混进了宴席里,适才一直和司鹄坐在后排,自己竟没能发现。

柳惠笺此言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梭巡着来到他身上。县主倒吸一口气,望着柳惠笺缓缓站起身来,她一派心乱如麻,心急火燎,想要开口又不知道说什么。

柳惠笺用素面团扇挡着他的脸,只露出一双寒月般的眸子。

威武侯终于看见柳惠笺了,“你是谁!”

尚光宗忍不住喊起来:“他就是个男妓!根本不是良家子!你……你胆子也太大了,居然敢走进焦阑殿,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下九流之人也敢污染尊贵之地!”

柳惠笺施施然从后排走出,走向焦阑殿正中,眼神讥讽的扫了下尚光宗,那目光就像在看一个死人。

他朝着上座的天英帝抱怨似的道:“陛下舅舅,您看尚大人他骂我。”

众人都没反应过来柳惠笺说的是什么,他就下挪素面团扇,将整张脸露出来,向着福国帝姬道:“娘,儿子回来了。”

只见福国帝姬先是怔住,而后激烈的倒吸一口气,整个人就像是轰然炸开的烟火那样,激动得彻底失态。她什么也不顾的从上首跑下来,跌跌撞撞扑向柳惠笺。

“吾儿!我的心肝!”

第56章 她的好弟弟齐誉韬,把她……

福国帝姬这一喊, 全场石破天惊。

若说尚光宗适才见柳惠笺出现在焦阑殿只是如被雷劈,那么此刻就是天塌地陷了。

他脸上血色尽散,终于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为何看柳惠笺那张脸眼熟。

柳驸马!!几十年前曾享誉顺京的柳驸马, 被誉为“顺京第一美男”。尚光宗自打到顺京做官后,见过柳驸马几次。那男人虽已上了年纪, 仍能从轮廓眉眼间窥得年轻时的月貌风姿。柳惠笺是柳驸马的儿子,儿子类父, 所以、所以……

许愿和兰慈县主也惊呆了, 两人这瞬间的表情, 就和在场众人一样目瞪口呆。

殿中的安静程度更胜之前,只有福国帝姬带着哭腔的激动喊叫回荡在所有人耳边, 夹杂着天英帝担忧的呼喊:“妹妹当心些,别摔着!当心些啊!”

柳惠笺上前接住福国帝姬, 福国帝姬一把抱住他, 再也控制不住哭起来:“吾儿回来了, 这么多年终于、终于可以回来了, 呜呜……当年把你送走时你还那么小,如今长这么大了……”

殿中宾客不乏知晓这事的, 当年福国帝姬和柳驸马成婚后, 没多久帝姬就怀上孩子。这本是天大的喜事,可谁想这孩子生下来后也不知是怎么, 明明身体没问题, 却三天两头生病, 总要汤汤水水的灌着。

福国帝姬和柳驸马为着这个儿子,操碎了心。可不管他们怎么精心养护这孩子,孩子就是总生病,每次生病都劳累得太医院人仰马翻。

眼瞅着顺京最好的太医也对这孩子的身体情况束手无策, 福国帝姬和柳驸马急病乱投医,把孩子送去寺庙,请僧侣们为他祈福化邪。

当时寺庙里有一位得道高僧见到这孩子后,当即就为这孩子批了命,说他是命里和富贵犯冲,不能再留在富贵人间了,须得送到远离尘世之处,过清贫隐士的日子。

福国帝姬和柳驸马本已无计可施,听了高僧的话后,索性照着来。遂这个孩子就被送走了,也不知被送去哪里,只知道他走的时候不过三四岁的年纪,那时福国帝姬不知哭得有多不舍,使得宠妹如命的天英帝为了安慰福国帝姬,直接罢朝三日。

这已是多年前的事了,兰慈县主身为大尧权贵,对这种事当然也有所耳闻。可她哪能想到福国帝姬送走的那个孩子居然就是柳惠笺?京城这么大,姓柳的那么多,她没见过柳驸马,是真没有往柳驸马和福国帝姬身上想。

主要是兰慈县主根本想不到,福国帝姬的儿子会在浔阳开小倌馆!一开就是十几年!

此刻天英帝也从上首走下来,十分激动的迎向柳惠笺。

福国帝姬松开柳惠笺,柳惠笺向天英帝行了个礼,“陛下舅舅。”

“好、好,你可算回来了,你爹娘天天跟朕念叨你啊。你和你爹年轻时候长得真像,好啊,真是太好了。”天英帝激动得神色熠熠,还一边拿帕子给福国帝姬擦眼泪,一边自责的说,“怪朕,都怪朕前些日子把你爹派去外地做事,害他得下个月才能回来见到你。”

柳惠笺笑吟吟道:“舅舅您别自责,以后多得是机会呢。”

这会儿,不要说尚光宗和威武侯了,就连陈氏、陈尚书,还有陈尚书这一派的所有文臣,都已在心里惶惶不安。众人的脸色一个赛一个的雪白,不祥的预感夹杂寒意腾腾往心口冒。

他们刚才可是看见柳惠笺从浔阳王身后走出来的,柳惠笺还公然和威武侯抢兰慈县主。这说明什么?说明柳惠笺是站在浔阳王府那边的!若说周国的贤王和玉衡长公主只能从外部对今上施压,这柳惠笺却是如他娘般直接抓今上的命门。

他们簌簌发抖的看着天英帝和福国帝姬回到上首,柳惠笺坐到帝姬身边,后宫娘娘们无不开口祝贺巴结。但凡、但凡柳惠笺说他们一句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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