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维挥了挥手,“鬼墙蛊”就扇动它美丽的翅膀,朝车窗外飞去。
车窗其实是紧闭的,但在“鬼墙蛊”对其视若无睹,仿若无形之物一般,直接穿过那扇透明的玻璃,飞到了外面去。
这就是“鬼墙蛊”进化为二阶蛊后产生的特殊能力之一,“穿墙”。
厚度在3cm以内的物体,它都可以轻易穿过,汽车的玻璃侧窗自然不在话下。
而在整个过程当中,除了陆维之外,满车的人就跟瞎了一样,根本看不到这幕。
要知道,“鬼墙蛊”长得十分显眼,展开翅膀足有成人巴掌大小,又是那样灿烂美丽的金白二色。
这就是“鬼墙蛊”另外的一个特殊能力,“隐匿”。
除此之外,它本身具有的“约束”之力,控制的范围增加了足足数倍。起码对付这一辆吉普车,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抢银行是重罪,劫匪们这个时候也很紧张,因为没有到达他们认为安全的区域,所以他们连头上的丝袜都没有取下,在车上透过玻璃窗,紧张的注视着周边环境。
“老大,我们之前是不是到过这里?”车子行驶了快半小时之后,一个坐在陆维身旁的劫匪喊道,声音带着丝颤抖。
由于卫星可以通过gps锁定目标,为了避免被警方锁定,这帮劫匪在办事之前就想的很周到,车上并没有安装任何导航系统。
但该如何逃离现场,在这条路上他们演习过好几遍,没有道理会出现这种情况。
老大就是开车的劫匪,当即瓮声瓮气的回答:“没有吧,应该是你看错了。”
然而过了十来分钟,那名劫匪又开始喊,带着哭腔:“老大,没错,我们第二次经过相同的路段了!”
“那个垃圾桶,那家汉堡店……我不会认错!!”
这个时候,也有几名劫匪同样发现不对劲,开始纷纷附和。
“妈的,怎么回事?!”劫匪老大用手狠狠的拍了一下方向盘,在后方发现了鸣笛的警车。
就算是比较粗心的劫匪老大,也发现了此事的诡异。
按照他们的行动计划,这个时候早就应该离开了市区,奔赴向自由的大道。
其实警方也觉得很诧异,这帮亡命之徒不知道为什么,居然一直在市内沿着固定的道路开车转圈,就像是等着警察们围截逮捕一样。
不过,劫匪们既然做下这种大案,当然不会轻易放弃。
当发现前方的道路也被几辆警车堵上的时候,劫匪老大拍板道:“带着人质下车!”
紧接着又看了俞信一眼:“下车后先射杀他,震慑一下那些条子。”
劫匪们带着三名人质下车,俞信像只可怜的小鸡崽一样,被两名劫匪瑟瑟发抖的夹在中间,太阳穴抵着冰冷的枪口。
同时,有七辆警车将劫匪们围堵起来,从警车上跳下来二十几名,用手中枪对准劫匪们的银徽警察。
“有什么遗言吗?”劫匪在俞信耳边嘻嘻的笑着。
“求、求求你们……放了我吧,我身上的钱都给你们。”俞信抖着声音恳求,语无伦次,“我妈妈只有我一个儿子,我要是死了,她受不了这个,也没人给她养老送终……”
这些劫匪都是亡命的恶人,哪里耐烦听俞信说这些,当下就扣动了扳机。
俞信闭上了眼睛,泪流满面。
他只有20岁,却因为一场无妄之灾,要在这异国他乡结束自己年轻的生命。
没想到枪声响了,他除了被震得嗡嗡作响的耳膜之外,却没有感到任何疼痛,也没有失去意识。
他试探着睁开双眼,却看见那一枪打进了身旁劫匪老大的头颅,那名壮汉左半边颅骨都肉眼可见的塌下去一块。
因为劫匪们的脸上仍然蒙着丝袜,所以看不清劫匪老大的表情,只能看见鲜血不停的流淌下来,沾染了牛仔服的衣领,紧接着劫匪老大壮硕的身躯像一袋沉重的沙石,砰的一声直挺挺倒在地上。
“彼得,你疯了吗?!”劫匪们被眼前的这幕所震惊,死一般的寂静过后,有人大叫,“那是老大!老大!!”
彼得正是刚才拿枪对着俞信的那名劫匪,此刻不可置信的低下头,看着自己双手,喃喃道:“我、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旁边有劫匪斩钉截铁的下了判断,怒吼着:“还不明白吗?他是叛徒,是警察安插在我们中间的钉子!!现在终于暴露了!”
说完,举起手中的枪,就朝着那名叫彼得的劫匪扣下了扳机。
然而这一枪并没有打中彼得,而是打中了另一个同伴,精准的射入眉间。那名同伴连声音都没来得及发出,就仰天倒地。
“鬼墙蛊”既然能够让人丧失方向感,在同一个区域打转,自然也能够令人在射击时,混淆目标所在的方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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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
这场银行劫案,最终像闹剧一般结束,其真实情况如果不是亲身见识参与,大概都没人肯相信。
一群身强体壮、看起来计划周全的持枪劫匪抢完了银行之后,挟持了人质驾车离开,却没有选择进入高速公路逃逸,而是在市内沿着固定的路线兜圈子,直至被警方堵截。
于是歹徒们持枪挟持三名人质下车,警方已经做好打一场硬仗的准备,还请来了狙击手和谈判专家,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令警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群劫匪开了枪,然而并不是对警方或者人质,而是对他们自己的成员。
他们彼此射击,在死了四名匪徒之后终于精神崩溃,纷纷把手里的枪丢弃,跪在地上大哭讨饶,主动向警察投降。
当劫匪们逮捕归案,在警局里被问讯犯罪经过的时候,对这段经历也完全不知其所以然,只是说起来就感到非常恐惧,下意识的瑟瑟发抖。
活下来的几名劫匪虽说是亡命之徒,也难逃对未知神秘力量的恐惧,他们之前并没有信仰,却都在监狱里面信了教。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至于陆维等三名人质,配合警察做完笔录就很快离开了警局。
其实这桩劫案事实明确、过程清楚,也不需要陆维他们提供多少涉案线索,只是走个流程而已。
“陆、陆维!”俞信走出警局大门的时候,紧张地叫出了陆维的名字,“没想到我们会在这里,在这种情况下再度见面,还真是巧。你……你还记得我吗?”
陆维望向他,并没有遮掩:“记得的,俞信。”
被陆维那对星辰漫溢的眸子注视着,俞信的耳根泛起红色,声音不知不觉中低下去:“我都不知道,你也来了这里留学。”
原来陆维知道自己,也记得自己。
陆维朝俞信点了点头,没有再继续说什么,迈步绕开了对面这名表情有些紧张羞赧的俊俏青年。
他并不讨厌俞信,但也无意与其深交。
在这个世界,陆维身上的秘密太多,和人深交并不是什么好事,很容易招惹来麻烦。
俞信转过头,看着陆维迈开笔直修长的双腿、背影挺拔,朝着不远处,来警局门口接他的小白走过去,心中怅然若失。
是啊,陆维是跟着俞冰一起来国外的,他们俩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他想要亲近陆维的想法,不过是妄念。
然而这妄念如火,烧灼着他的心房,炙烤着他的五脏六腑,无论如何也停不下来。
……
数年后,山崖之下。
原先枝繁叶茂的大树,现在已经完全枯死,枝杈间光秃秃的一片,不见半点绿意,树身呈现出诡异发亮的黑色。
而三人都难以环抱、基本上已经被掏成空心的粗壮树干之中,盘踞着巨大的茧。茧子结的已经有些年头,外壳硬得像石头一样,白绿蓝紫金五色于其上交织成繁复的花纹。
“佳佳,佳佳快过来看!”
十五岁的彝族少年任宾,身材壮实,双眼明亮,穿着手工缝制的布鞋,腰间挂着避虫的香袋和蛊罐,踩过山崖下长长草丛,来到这棵枯死的大树下,兴奋招呼着小青梅。
小青梅名叫林佳,比任宾小两岁,跟任宾打小就是邻居,俩人很是能玩的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