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伯父，我想……”
齐晟渊离开了程子浓的房间，直直的下楼，神色之中全然的坚定。
还没等齐晟渊说完，程父就打断了他的话说，“来，喝杯茶，这是我托朋友从云南带来的，我一直觉得这人生和茶道是一样的。”
他怎么会不知道齐晟渊过来的目的？
但是……这样的时候，齐晟渊这小子还有什么资格和他的女儿联系到一起？
程父的神色之中满满的全是嘲讽，还有心疼……也不知道是对程子浓，还是对着面前这个已经放下了所有自尊的男人。
齐晟渊接过程父手中的茶，放到嘴边慢慢品了一口后凝视着程父手中把玩的茶具。
他的手微微的颤抖着……
此刻这个屋子里的空气仿佛静止一样，没有丝毫的流动……齐晟渊已经知道，这样的时候就是程父已经表明了态度——他不想说起关于程子浓的事情。
但是这有能怎么办？
齐晟渊不由的苦笑起来，他找程父的唯一目的就是要程子浓成为他的人。
这样的气氛让齐晟渊感觉呼气都困难，齐晟渊把身子坐直长出了一口气。
他正想再次开口时，程父轻轻地垂了眸子，意味不明的话语传到了他的耳中，“你认为我说的对吗，关于茶道和人生你有什么看法？”
齐晟渊的眼角一跳……
第74章 爱他吗
茶道？人生？
他嘴角讽刺的弧度愈发的明显，程父看了他一眼却只是笑笑。有些事情不是他想要就能做到的。
起身管再次拿起桌子上的茶一饮而尽，嘴角微微的上扬。
“我并没有觉得这两者有什么联系，人生是自由的，而茶道却没有，它只不过是我们人用我们的思维给它下的一个定义罢了，人是可以有选择的，就像子浓的所有权……”
齐晟渊的眸子骤然阴沉了下去，“所有权”三个字被他咬到极致的清晰。
“够了，不要再说了。”程父倏然起身，鹰隼般的眼神直直的射像了齐晟渊。
齐晟渊微微抬眼，嘴角却还有一丝的笑意。
就像是程父知道齐晟渊想到的是什么，此刻齐晟渊也知道程父想要说什么……
而这样的时候，齐晟渊的这种态度，分明的就会激怒程父……但是齐晟渊知道，他已经没有任何的选择了。
程父恼怒的站起身走向了落地窗前，两手背在身后……他的眸色复杂难辨，亮了亮，却又黯淡了下去。
沉默了良久，程父才语气缓和了些许。
“齐晟渊，以前机会摆在过你面前，是你没有把握好它。”顿了顿，程父的眸光直勾勾的射向了齐晟渊，“现在又跑来说这些何必呢？子浓的婚事就这么订了，我是不会改变的。”
不会改变？
齐晟渊的心里一个咯噔……
他急忙站起身来走到程父的身旁，身子有些微的颤抖……
“伯父，之前的事情都是误会……请您相信我好吗？”
从前的事情，齐晟渊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几乎是绞尽脑汁之后……齐晟渊只是用了误会两个字。
程父转过头瞟了他一眼，眸中是满满的讽刺……
齐晟渊的拳头骤然紧握……他知道这样的解释程父更本不信，但是……除了这样的解释，齐晟渊竟然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说好了。
程父看着面色僵硬的齐晟渊嘴角清扬，他再一次把目光移到窗外，轻蔑的笑了一声。
语气不紧不慢。
“误会？之前的是误会，那以后你到底要有多少个误会，我的女儿要经历你多少的误会，只要我活在这世上一天就不会允许我的女儿嫁给你的。”程父闭上了眼睛，他似乎已经猜出来程子浓的孩子是谁的了。
从小就和程自动泡在一起的齐晟渊，他很了解。
程父的手轻轻地落到了面前的栏杆上，微微发白的手掌边缘，似乎诉说着这一切……和表面并不一样。
“我一定会对子浓好的。”
齐晟渊的声音颤抖了起来……他一想到程子浓在法国的日日夜夜，心脏就抽抽的疼痛起来……
而如今，连程子浓的孩子都是他的了，他有什么理由不和程子浓结婚？
“我一定会让她做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把她交给我吧，伯父，我齐晟渊这辈子一定会好好珍惜您的女儿的，我爱她，真的好爱好爱。”
齐晟渊痛苦的捂住了自己的脸，眼角已经湿透……
程父的心里像是翻越了一座座的高山，程子浓固然是他的孩子……但是从小就喜欢黏糊着他的齐晟渊，也一样啊！
看着自己的两个孩子都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幸福，程父的心口一滞……骤然剧烈的咳嗽起来。
门外站着的老管家脚步微微的挪动起来……
老爷的身子已经不行了，他叹了口气，最后还是落在他自己的圈子里面。现在不是关心老爷身体的时候了，现在的客厅里面是两个男人的对话。
……
程父缓缓转过身子，眸色阴冷而又有一种说不清的味道。
顿了顿，他拍拍齐晟渊的肩膀，“孩子，你还年轻，有些事不用那么执着，以后的路还很长，叔叔相信你会遇到一个比子浓更爱你的，如果你爱子浓那就放手吧，这才是真的爱她，知道吗？”
程父知道齐晟渊绝对不是现在程子浓最好的选择，他笑了笑，“最后……晟渊，你别忘了，你还有未婚妻……”
眸光骤然瘫软成了一片……是啊，他还有未婚妻……
但是……江若琳真的怀了他的孩子吗？要是那一天和他上床的人是程子浓，江若琳又怎么会成为他的未婚妻？
齐晟渊听了程父的话眼里满含泪水仰头笑了一声……
这笑声似乎嘲讽也似乎是无奈……
第75章 无奈
“您这话什么意思，遇到一个更爱我的人？没有子浓我所有的一切都没有意义，我只要子浓。”
近乎的嘶吼的声音，生生的让程父没了任何的脾气。
程父叹了一口气扭身坐下靠在沙发上，目光与齐晟渊微红的的眼眶对视……
话到了嘴边，程父忽然就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顿了顿，他说，“你们年轻人只会趾高气昂，说一些不切实际的大话，没有一点理智。也许分开的前一段时间会伤心，会难过，会痛苦，但过后就会什么都忘得一干二净的。”
程父轻轻地垂下了眸子，面上是满不在乎的模样，心脏却有些超负荷的运转起来。
“嗤……”
嗤笑的声音落到了程父的耳中——无比的刺痛。
他背过身去，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心脏传来的警报，让他有些难以忍受。
“说了半天您还是让我离开子浓，我们年轻人的爱情观您是体会不到的，我们可以为对方放弃任何东西，包括功名利禄甚至生死。”齐晟渊似乎已经想不到什么词汇了……这些他往日不屑一顾的东西，居然也能述诸于口。
“而您呢，您口口声声说爱您的女儿，在我看来您只不过是把子浓当做你生意上的一个筹码，用她的自由……”齐晟渊的声音有点颤抖，或者说他的全身都在疯狂的颤抖。
因为程子浓的事情，他已经口不择言。
程父对于程子浓的宠爱即便是齐晟渊也羡慕到家了的……而这样的宠爱齐晟渊有怎么会不知道？
他这时候说出这些话，不过是想乱掉程父的心境。
两人的对垒就像是交锋，哪一方先掉下去，哪一方就输掉了所有。
突然的一声巨响传到了齐晟渊的耳中，像是按下了暂停键，一切的一切骤然的停歇。
茶杯从程父的手中狠狠地摔到了天鹅绒的地毯上……
茶渍在地上落下了一大片的污浊。
程父被气的面红耳赤，他嘲讽的看向了齐晟渊，“我？卖女求荣？”
这个世界上谁都能做这件事情，只有他不可能！
他的身子渐渐地挺起，两手放在膝盖上正襟危坐……但是他放在膝盖上的手，却在微微的颤抖着。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把我的女儿当做筹码，她是我的女儿，她就应该和门当户对的人结婚，这桩婚事我是不会改变主意的，你回去吧，不要在我这里浪费口舌了。”
齐晟渊浑身颤抖着，嘴角也在微微的抽动着。
程父的话，似乎已经阻断了他所有前进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