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骨玄剑化得越多对于御剑之人的内力损耗就越强,更何况对面是数以百计难缠的煞灵莫卓。
突然北逾白的肋骨处被一条赤色鳞甲蛇的蛇尾打到了,他出手挡了一下却还是猝不及防的往后趔趄了几步。
北逾白稍稍的调整了一下内息,又御剑而起搏杀。
刚刚打到北逾白肋下的那条巨蛇吐着蛇信子忽而往后退了去,盘身而立,只盯着其他同伴攻击的方式。
约莫一盏茶的时间,只瞧刚才立在院内的那条蛇忽然发起了疯狂的进攻,而且只取北逾白肋骨之下的两处。
此番看似有些没有什么杀伤力的打法,反倒却逼着北逾白步步倒退起来。
此时阿颜的声音再度响起:“此人的肋下是弱门。”
黑袍众人闻言,皆驱动巨蛇冲着北逾白的两肋不断的攻击。
数百把骨玄剑发出刺眼的寒光,剑气凛冽如冷锋,飒飒垂立于中空之境,回旋而后定,贯成一泽泽滂沱般的剑气之旋。凌厉的剑气不断的击退疯狂反扑的赤色鳞甲巨蛇阵,冷耀的剑光不断的斩破割裂如浓墨般的暗夜之魂。
阿颜眼睛闪过一丝精光,道:“聚阵。”
闻声,所有的赤色鳞甲巨蛇全部“嘶嘶嘶”的往院中退去。而后只见所有的巨蛇开始盘旋,一条连着一条的不断盘旋,最后竟幻化成一条高耸入云的紫金色鳞甲巨蟒,就连它口中不断吐出的蛇信子怕是也能抵得上之前的赤色鳞甲巨蛇身形的五六条之多。
此刻这条紫金色鳞甲巨蟒在月色的垂暮之下,越发的散发出一种嗜血的气息。它只要微微一动,便能听到它身上那坚硬的鳞片摩擦而发出清脆的声响。
忽而这巨蟒耿直了身子,张开了如那青铜戊鼎一般的深渊巨口,嘶吼着狂扑向北逾白。
原本那强劲飒飒生姿的剑气之旋,此刻在这巨蟒面前变得摇摇欲坠甚是渺小了起来。这两者相较就好似那芝麻和西瓜一般。
北逾白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波澜,他只是默默的往后退了几步。左手握住骨玄剑锋利的剑刃毫不犹豫的划了下去。奇怪的是左手掌心渗出的血迹一滴都未落,顷刻间就被骨玄剑饮尽了。甚至还清晰可见,那骨玄剑剑身中丝丝血迹穿行的踪迹。
饮血之后的骨玄剑剑气由原本散发着的冰蓝寒光瞬间化为了冷金灼光。
“砰……”
是这条紫金色的巨蟒在不断撞击剑气之旋的声音。
“一遍两遍……”
如今这有着冷金灼光加持的“剑气之旋”依然毫无破绽,无缝可溃。
见此状,图安歌刚刚稍稍松了口气,却见院中的那条紫金色巨蟒又开始了战术性的后退。
图安歌忍不住又将心提到了嗓子眼:这条臭蛇每次后退,都没安什么好心,这次不知它又打的什么坏主意。
北逾白见状也是眉心微蹙:这条巨蟒此刻作后却之状,并非是败退之意,定然是在盘算些什么。
果然不出二人所料,只见这条紫金色的巨蟒盘旋在地上,忽然抖了抖自己盘旋着的身体。
“铃铃铃……”
是它身上的鳞片互相碰撞发出的声音,乍一听反而略显空灵通透之感。
糟了!!!
图安歌站在后面大喊道:“北逾白,小心。”
她话音刚落,整个义庄就跟地动山摇一般,所有东西都被震的摇摇晃晃摔了下来。
这院中的紫金色鳞甲巨蟒此刻正疯狂的摆动着它的身体,无数的紫金色鳞片随风而起,扶摇直上,直指前方的此刻正散发着冷金灼光的“剑气之旋”而来。
霎时间,裹血力战的冷金之光与那擐甲挥戈的紫色之光缠斗厮杀在一起,难分上下。
过了没多久,只觉那“剑气之旋”的冷金之光越来越弱,直至消散而去。
北逾白被一股紫色之气裹挟着摔了出去,重重的落在地上,吐了一口血而后便昏了过去。
这紫金色鳞甲巨蟒吐出骇人的蛇信子仿佛是想试探一下北逾白是死是活,还未靠近便被一道冷冽的寒光击退开来。
“滚开,别碰他。”
只瞧图安歌此刻手执摄魂鼓,眼中透出摄人的寒光。她将地上的北逾白扶到墙边倚靠好,而后才起身往院外走去。
“你们今天都得死。”
图安歌说完这一句话,便催动手中摄魂鼓。
只见她双眸紧闭,口中念念有词,此刻的她从头发丝到脚底浑身上下都充满这浓重的杀气。只瞧原本那手掌大小的摄魂鼓飞旋于半空之中,开始不断的变大变大变大。好似一个可装世间万物的钟罩,忽而荧光乍起撕裂暗夜,整个倾覆在那盘旋于地上的紫金色鳞甲巨蟒身上。
熟料这紫金色鳞甲巨蟒突然发出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嘶吼之声!且身子疯狂的盘旋在半空之中,似是想要逃离这荧光之下一般。这巨蟒挣扎了许久根本就不奏效于是便疯癫的反扑向正在催动摄魂鼓的图安歌想要阻止她。
一股凛冽的紫色之气猝不及防的奔她站着的方向袭来,将图安歌狠狠的冲撞到墙上。
图安歌狂吐了一大口血,然后强撑着从地上爬了起来,用袖子擦掉了嘴角的血沫。
“鼓来。”
闻声,一道荧光穿堂而入,托起她整个人飞身至那摄魂鼓之上。
图安歌再次驱动摄魂鼓,再次发起了更猛烈的攻势。层层荧光飞扑向那巨蟒的整个身子,只瞧它痛苦的挣扎着,尾巴疯狂的在院中扫射,院墙早已尽数坍塌倒下了。
随着一声沉闷的嘶吼之声响起,它又在故技重施了。无数的紫金色鳞片飞射而出,与这茹璞荧光缠斗在一起。这些鳞片就犹如一把把利刃,不断的划拨这层层荧光,试图冲破它。
图安歌觉得脚下的摄魂鼓的光似是在变得越来越弱,而那紫色之光却即将呈包围之势。
她从空中直直的坠落下来。生死攸关之际,骨玄剑腾空而起稳稳接住了她,使得她平稳的落在了地上,而不至变成一摊肉泥。
随着图安歌一起重重的摔下来的还有那只缩回手掌大小的摄魂鼓,她刚想挣扎着再次爬起来,谁知“挞……”的一声,她又被狠狠的鞭挞到了地上。
一口血喷涌而出,半数沾染到了她的摄魂鼓之上。只瞧原本透明的摄魂鼓,瞬间化为了一只血鼓,崩裂出一股红光直冲云霄。
图安歌此刻真可谓是柳暗花明再上一层,只瞧她拿起这血鼓,强撑着从地上爬起来,冷哼了一声。
她要放大招了!!!
图安歌再次双眸紧闭,催动摄魂鼓,只瞧此刻的血鼓霎时间变得如同可吞天噬地一般无比之大。
这次未等这巨蟒发起鳞片雨攻击,她就先出手了。
无数小小的红色荧光似红雪一般从空中飘落而下,落到这巨蟒的身上。
待着巨蟒还未分辨的出是何物之时,见它身上的无数鳞剥离它的身体,一片片的飞了出去。
声声嘶吼惨叫连绵不绝而起。没过多久这条叱咤的紫金色鳞甲巨蟒就变成了一条秃蛇,而后一动不动的瘫软倒在了地上,化回了一节节断掉的鞭子。幻化此巨蟒的黑袍之人也尽数现行瘫倒在这院中。
可是图安歌还是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她觉得原本就不大的院子此刻变得更加拥挤了,不知道是她的错觉,还是真的如此。
还未来的及多想,图安歌整个人便也倒了下去。
等到再次醒来便是一个月以后了。
床榻之上的人儿翻了个身,发出一句闷哼,而后觉得朦胧中眼前有微微的亮光透出来。
“堂哥,嫂嫂醒了”
这是……堂小姐的声音。
等图安歌睁开眼,先映入眼帘的却是北逾白的身影。
北逾白伸手往她的额头上一试,烧果然已经退了。
北逾白:“还有哪里不舒服么?”
图安歌有些疑惑的道:“没有啊,为何这么问?”
昨个他们不是还好好的去逛了逛河边的集市,她并无不舒服之处啊。心想:北逾白何出此言?
说完图安歌便扫了一眼房间内,只瞧除了北南南,还有阿生和萧沉也一并站在她的房内。
见她眼神有点迷惑,于是北南南开口道:“嫂嫂,你还认得我是谁么?”
图安歌:“堂小姐,你总不该以为你回了家一趟再回来我就忘了你了吧?你是今早回来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