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会当日,兰斯洛特刚刚回答完记者媒体问出的种种问题,随后视线不经意间从台下容时脸上移开,小心地将自己一片惨不忍睹的手往西装袖口里收了收,却还是有眼尖的记者发现,引爆全场记者跟着追问。
听风就是雨,眼见就是真,记者一向喜欢捕风捉影。
那张脸之前在舞会上见过,很有辨识度的一张脸,所以兰斯洛特能很清楚地记得。
“幕僚阁下,冒昧的问一句,您手上的伤是怎么回事?有爆料称您患有躁郁症很多年,是否在日常生活中有过自虐行为?这个伤是不是因为发病不受控产生的呢?”
“幕僚阁下,请您不要回避,回答一下!”
“幕僚阁下,是否存在于同病相怜的感觉才会投资这一‘关爱躁郁症患者’的项目呢?”
站在台下的朵唯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现场已经失去了控制,她很怕兰斯洛特会控制不住自己冲那群人吼一嗓子而崩坏自己的形象。
嘈杂的环境一下子点燃了兰斯洛特压抑很久的怒火,但他绝不会为了逞一时之快毁了自己,扫视周围却发现容时已经离开了,整理了一下思绪很官方地回答道:“请各位注意言辞,我没有想只是因为一个不小心摔倒导致的伤口你们会衍生想出那么多的无稽之谈,诸位,听着,请言归正传,把话题返回到我们本该讨论的‘关爱躁郁症患者’身上,谢谢。”
第三百九十一章 私吞公款
说完,兰斯洛特将视线与台下的朵唯对视,后者深知他这是什么意思,缓缓点头,转身就与近卫吩咐了几句,近卫了然地盯紧正在发问的记者。
记者媒体们有了兰斯洛特这番话的镇压,个个也不敢多问,兰斯洛特简单发表了一下讲话就下了台,随着晚会上的捐款和一些慈善家、上流绅士的露面圆满结束。
在近卫们的贴身保护下,兰斯洛特得以抽身走到幕僚专用通道,他看起来很不耐烦,粗暴地解开自己束缚已久的领带,像是想要呼吸新鲜的空气,没人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
或者说,没人敢揣测上位者的心思,更何况兰斯洛特的上位有那一点点名副其实,就算他跟逝去的老幕僚有着某种肮脏关系也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已经是个成功的上位者了。
朵唯得到那名近卫的消息之后第一时间感到了兰斯洛特的身边,恭敬地鞠了一个标准的躬,“阁下,乱说话的人已经被解决掉了,现场没有任何人证。”
“是啊,死人是不会乱说话的……”兰斯洛特露出一个狰狞的笑,捧腹,即使这样不可否认的事他还是带着一股浓重的个人魅力,随后慢慢恢复优雅,“朵唯,你知道上帝之吻吗?”
朵唯愣了一下,回答:“略有耳闻,现今存于国库仅有一瓶。”
而那最后一瓶珍贵的上帝之吻已经用在了慕小枫的身上,那一份的剂量足足能让她忘记过往,在痛苦的折磨下,蜕变成为一个全新的……陌生人。
“有解药吗?”兰斯洛特低低的嗓音慢慢传来,像是感叹,像是试探,更像是一阵风绕过指尖成为一块坚韧的寒冰,谁也无法靠近,更别说是焐热。
朵唯还没来及开口,迎面就走来一个让兰斯洛特想都不想就归为不速之客的人。
容时顶着一张人皮面具缓缓走向兰斯洛特,近卫立即警惕起来却被兰斯洛特拦了下来,兰斯洛特眯起慵懒的眸子,削薄轻抿的唇,此刻隐含着一抹高高在上,好像是在等容时开口说一出好戏。
只可惜今日容时不是来说好戏的,他是来给兰斯洛特这位幕僚阁下送账单的。
“想不到幕僚阁下一心为民,私下里竟然私吞了那么多钱……”容时弹了一下账单,发出清脆的声响,塞到兰斯洛特的西装胸口旁的口袋里,他没有闲心继续说下去,点到为止。
众人的脸色变了变,朵唯心中也不知道这消息是否属实,如果属实那么兰斯洛特也不该坐在这个位置上了。
兰斯洛特信手将账单摊开看了看,目光一凛,不免开始正视这个送账单的人,“你调查我?”说完,单手抄兜。
手下的动作像是要掏枪。
容时淡笑,他既然敢来就一定做好了全身而退的准备,“兰斯洛特阁下,东方有句话很适合你,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没等兰斯洛特和众人消化完,一阵迷雾升起挡住众人的视线,再反应过来,容时已经消失了。
兰斯洛特攥紧拳头。
翌日,F国的经济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全面瘫痪,无数国民失业,只能不断从国外输入物资,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巨大挑战。不少人称兰斯洛特下台在即,而说这些话的人下场就是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只因为兰斯洛特向来眼睛里揉不进沙子。
引来的结果就是国民无数次的游街示众,兰斯洛特的风评一落千丈。
接着兰斯洛特被爆出私吞公款五个亿,而这五个亿的用途全用于投资秘密做禁忌实验,知情人已全盘托出他们是被绑架到岛上强行参与实验,某次实验导致很多正常人大批量死亡。
第三百九十二章 大结局
兰斯洛特回应:子虚乌有。随后就有死去的记者亲人拿出证据说他是因为自己患有躁郁症才做了那场实验,啪啪打脸,他的解释变得苍白无力,更加让F国的国民唾弃。
上一任幕僚得利的遗嘱上说只给夫人房产,所有私人财产已转移到兰斯洛特名下。原来这么多年养在身边不是因为不正当关系,其实是因为兰斯洛特是自己的亲生骨肉,有愧于兰斯洛特加上纳莎夫人膝下无所出仅仅有一位领养的女儿,得利才不竭余力地培养继承人。只可惜兰斯洛特终究是见不得人的女昌女支之子,这层身份不光是兰斯洛特个人名誉受损,更多的是揭开了得利最后的遮羞布——为了名利,他抛弃妻子另娶他人。
审核院顿时展开行动,以兰斯洛特患有躁郁症的名义好好休养,实际上就是软禁,他们停止兰斯洛特的一切公开活动,甚至进一步开始罢免他的职务,斩断他的势力。
顿时有人将匿名信投到了审核院的邮箱,揭露了自己的父亲因知晓私生子内幕而被得利父子残忍杀害,要求申诉,审核院同意申诉。这成了抨击兰斯洛特的利器,国民直呼恶有恶报。
曾经风光无限的兰斯洛特瞬间成了没有实权的幕僚,属于他的时代如此短暂。
与此同时慕小枫的记性变得越来越差,脾气变得越来越不像她了,有时需要旁人的提醒才能知道自己的身份,最让容时解释不了的打击还是她对着他的眼神是完全陌生的。
容时空闲之余总算调查出了当年朝着容谦开枪的人,人已经死了也算遭到了报应,他收拾好情绪,给容家传递过去这一消息,特战队也圆满完成任务准备归国。
赵秀玲的情况不容乐观,还没等到慕小枫看她最后一眼,心电图突然开始波动,弥留之际温老爷子握着赵秀玲的手期盼着她能说些什么,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事他已经不想再经历了。
“爸,我对不起你……我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没能好好陪着您……”赵秀玲虚弱的声音慢慢变得虚无。
没等温老爷子感叹这突如其来的温情,滴的一声,忙转向一边的仪器,心电图上的数据最终停留在0的位置。
医生叹了口气,“病人心跳停止,赵女士能撑到现在已经是个奇迹了,温老先生,请节哀顺变。”
F国机场特战队队员已经集合完毕,容时握着慕小枫的手腕,叮嘱着让她别乱跑,慕小枫的眼神格外澄澈,低低地应一声好,乖巧得有点让容时不认识了。
三天前收到温老爷子的消息,说赵秀玲去世了,葬礼很快举行,要慕小枫赶紧回来。
容时担心慕小枫接受不来就打算回到桐城再跟她解释,谁承想半路上杀出来个牧尘,按说他已经死在海上了,谁知道又出现在了桐城。
这些年容时给云朵换了不下于十所学校,就是为了躲避牧尘的纠缠,云雨的死作为亲生女儿的云朵都已经释怀了,牧尘却无法接受。不能接受也就算了,关键这件事的起因就是他当年醉酒强、暴了云雨,他才是那个罪魁祸首。
容时眯了眯眼,眸光深邃幽暗,把慕小枫的身子往怀里拽了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