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娇喘啊？”罗凌倒是先反应过来，上扬的嘴角是憋不住的姨母笑，“你也录了？”
“可不嘛，蹭个热度。”夏飞然划开了手机同关楠科普着，“姜迟真是绝了，男女通杀！”
《人鱼》的大火自然烧到了抖音上，而抖音上又刮起了一阵妖风把这熊熊烈火吹得更加凶猛，万恶之源是《人鱼》中一段经典的床戏。
一镜到底唯美浪漫欲而不色。
孤岛黄昏的沙滩上，落日的余晖将海水染成血红，海浪拍打着礁石，卷着砂石没过交缠的双腿，压抑的喘息交错纠缠，喧嚣的海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枯黄的树叶挣脱了枝干的束缚，镜头追随着落叶的足迹。
悠悠飘荡着散落在凌乱而潮湿的衣服上，然后是姜迟那被□□侵染的面容，脸颊处的鳞片承托得整个人更加妖异。
最后稍稍滞留在身下那人因为承受不住用力仰头而凸显的锁骨之上，随着彻底落入海平线的太阳带走了最后一丝光亮，的整个画面陷入一片黑暗。
20多秒的短视频中，前半段都是喘息，仅在最后三秒有一句台词，姜迟低沉的嗓音夹杂着无法抑制的喘息性感得不像话，他说：“you are all of mine。”
一段姜迟的搭档被消音的短视频就此爆红。
#和姜影帝上床#这般破廉耻的话题愣是在一众“鸡笼警告”“你不对劲”“姜影帝万万没想到这个世界上最大的养鸡场居然在抖音”的口嫌体正直中冲上话题榜榜一高高挂了一周之余丝毫不见消停。
先是影迷们折腾，大概是这种代入感极强加之内容隐密羞涩的感觉让人上瘾而欲罢不能，而后专业的CV们也加入了这场狂欢，现在已经有人开始盘点#最性感的娇喘#了。
所以，这是在给姜迟的搭档配娇喘声？而姜迟的原声保留得完完整整。
这他妈。
简直太带感了！
罗凌看到了关楠眼中的跃跃欲试，顺水推舟道：“要不你也试试？”
关楠揉了一把不知道何时变得通红的脸，口不由心地婉拒道：“还是……算了吧。”
至少在不能在工作室被别人围观着录！
*
关楠回到家之后天色已经很晚了，被冷落了一整天的泡芙哀怨地蹭着裤腿缠了上来，见关楠忙着脱鞋子没有第一时间抚摸自己生气地在他脚踝上轻轻啃了一口。没太使劲，尖锐的牙齿还是挂得皮肤有些刺痛。
泡芙是只橘猫，两年前的一个雨天在楼下花台上捡的，关楠还记得当时它那可怜的模样，被雨水打湿的毛发丑丑的贴在身上，就像一只小老鼠似的爬在他的掌心瑟瑟发抖。
岁月果然是一把猪饲料，关楠俯下身将泡芙抱入怀中，沉甸甸的分量可是这两年来一口一口凭本事吃出来的，拍了拍肉嘟嘟的小屁股，顺着背脊□□了两把任命地先给小祖宗准备口粮。
八月份的上海还是热得让人心情烦躁，26度的空调恰如其分的舒适，加湿器中滴入的洋甘菊精油随着水雾扩散到整个屋子，纯棉的居家服软软地贴在身上。
关楠就着冰箱里剩下的材料简单地做了一份葱油拌面，滚烫的热油泼洒在面条上滋滋作响，调料的香味都被刺激了出来，葱花的清香夹杂着辣椒粉的微呛，浓郁却不腻人。
鲜香的面条顺着食道往下一点点填满空虚的胃，关楠轻轻吐了口气，摸出手机刷了好几个#和萧影帝上床#的视频，身体和精神双重满足，这才忽然想起来有段时间没有上游戏了，吭哧吭哧爬上登陆界面，熟悉的BGM让人全身心都放松下来。
想起罗凌之前提及的直播，关楠心中忽然有了想法。
第2章
罗凌在听到关楠说同意开直播的消息时，一半是开心一半是担忧。
关楠的才华是毋庸置疑的，罗凌觉得关楠之所以愿意待在他这个小工作当个小众圈子里的小网红多半是性格原因致使。
关楠给罗凌的感觉有些矛盾，你说他温柔佛系吧，不愿意做的事情磨破嘴皮也没用；你说他内敛害羞吧不愿意过多的接触粉丝吧，他在录音棚里闪闪发光的样子又比谁都自信。
况且就凭他的长相，就算在靠脸吃饭的娱乐圈也算得上精致貌美，实在想不明白有什么需要害羞低调的。
这会儿突然听见他同意开直播了，反倒有点发愁他的性格到底能带来怎样的直播效果。
“先不忙着签约吧，我就是随便播会儿，没那么多条条框框。”关楠说。
罗凌便知道这事儿答应的有些太过轻松：“不签约的话网站不会给推荐位和热度的，签约底薪也是没有的。”
关楠笑了一下，卷翘睫毛下弯弯的眼睛中像是盛满星光：“也不是为了赚钱，签约什么的后面再说吧。”
罗凌自是知道他的“以后再说”相当于“反正现在别想和我商量”也便没有继续说服，就算是玩票的开个直播和粉丝互动，也总比录完歌就神隐要强一些。
“那行吧，虽然不签约不用大张旗鼓搞宣传，首播的时候工作室也会帮你发个推广，你记得转发一下。”罗凌说道，这事儿也算定了下来。
*
关楠的首播定在周六晚上的八点整，一条转发自金锣工作室的宣传在一众抽奖祈福的微博中迅速吸引了大票粉丝的关注。
工作室的文案很朴实“以歌为翼，声声不息，今晚八点，镜里‘关’花，好梦‘楠’圆！”而后附了一个银河直播间链接。
关楠的转发更简单“晚上见。”
一时间习惯在关楠微博下打卡围观签到蹭好运的粉丝们沸腾了。
“天呐噜！！我看见了什么？？是我想的那样吗？？”
“有生之年系列，楠楠要开直播了吗？？”
“直播！！我没有看错！！我的楠！居然要开直播！！”
“我楠要开直播？莫要骗我，今晚翘班蹲着了！”
“关楠不是个没有感情的唱歌机器人吗？他要开直播？”
“说吧，这次想买什么装备？我的男神还是向RMB低头了吗？”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前排！！老公！露脸吗？”
“那个每次都蹲点求楠开直播要刷游艇刷火箭刷飞机的迷妹呢？你的梦想成真了。”
“嗷嗷哦啊嗷嗷嗷嗷嗷啊！！小迷妹来晚了！！！银行卡房产证准备好了！我楠你只管开！！”
当晚还未到八点，没有任何热度加持和官方推荐引流的直播间已经蹲点了一千多位嗷嗷待哺的粉丝，还没开播的直播间公屏已经刷得飞起。
【今晚会唱新歌吗？前几天就看到工作室说录好了，一直藏着不发是想今晚直播首秀演唱吗？】
【我的室友临死前，想听一听现场版的《今时往昔》！！】
【崽崽！崽崽我来了！！看看我！我是你素未谋面的妈妈啊！】
【前面的让一让，房子已卖，一会是直接刷吗？】
【唱不唱歌倒也不重要，露脸吗露脸吗？？】
【露脸吗？我终于要看到我的老公长什么样了吗？】
【呵呵，声卡战士这一露脸，也不怕掉粉，要长得好看还等得到现在才开直播圈钱？】
【楼上的，不会说话就闭麦吧，直播间没上锁，不喜欢就点叉出去，别逼逼赖赖招骂啊！】
【开始了吗开始了吗？自习室里不能开声音我好焦虑啊！】
八点整，直播间在短暂的卡顿加载之后终于呈现了直播画面。
公屏有一瞬间的沉默，而后便是满屏的问号。
【？？？？？？？？？？？？】
【？？？？？？？？？？？？？？？？？？？？？】
【？？？？？？？？？？？？？？？？？？？？？？？？？】
【是我走错房间房间了吗？】
【我是从微博链接进来的，除非工作室放错了链接，不然肯定没错。】
【所以这是什么鬼？？？】
【这题我会！这不是《武林巅峰》的游戏界面吗？】
*
直播界面上没有唯美的背景，更没有粉丝奢望的摄像头露脸，制作精良的游戏登录界面让直播间的水友们傻了眼。
随着鼠标的移动，一个名为“楠楠太难了”的魔族萝莉角色登录了上海区城隍庙服务器，身着锦衣华服的魔族小萝莉拎着染了色的橙武，熟练地跑动在驿站地图。
关楠瞅了瞅满屏的问号，有些诧异，拖动着直播选区框看了看直播分类，开口问到：“《武林巅峰》游戏分区，没选错啊，你们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