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东宫替自己(重生)(7)

琼羽之所以对虞靖家底知之甚详,自然是虞靖乐意和她絮叨,和听故事一样听来的。当年她作为南昭公主和亲大梁时,一路上正是由虞靖护送。

途中虞靖对她多有关照,琼羽又羡慕她的盖世武功与潇洒气场,两人一柔一强,年纪相仿又说话投机,简直相识恨晚,如此一来二去,自是成了好友。

之前西境动荡,虞靖领兵一去已有半年,当真是好不容易才回来了!

琼羽一下子将恼人的琐事抛到脑后,对碧波千叮咛万嘱咐:“明日一定要早早叫我起来,靖姐进宫见过皇上,必然会来星月阁找我。”

良友难得一见,她可是要好好的为虞靖接风洗尘。

“是。”碧波轻手掐了烛芯,将浑圆饱满的夜明珠摆在床台:“太子妃好生歇息,奴婢告退。”

床榻柔软宽阔,躺两个人都绰绰有余,按理来说,夫妻同榻,妻子应当睡在外侧侍奉夫君,不过自与萧云奕成婚以来,琼羽一直是躺在里侧。

她一共就知道那么几个中原礼仪,难得有显摆的机会,她当然要提醒萧云奕:臣妾不该在里面的位置。萧云奕直截了当,以他睡得晚起得早驳回意见。

萧云奕倒也说话算话,成婚一年,除非他彻夜忙碌,不然总是会歇在星月阁的。

琼羽翻了个身躺到床榻外侧,试图去感受萧云奕的余温。

屋中清飘着燃香香气,琼羽对香料稍有研究,也习惯了由沉檀,丁香,乳香与龙涎等十余种名贵香料调配而成的宫香。

想到这些,她不由心头一暖。

初到大梁时,琼羽不喜圈养的花园,总想念南昭茂盛斗艳的花田花海,可她深藏不露的思乡心绪都被萧云奕看在眼里。

萧云奕当即命令内务府,日后星月阁供养的鲜花需每日不断,就连夜间燃的安神香,也备了十余种让她随意挑选。

琼羽睡意沉沉,虽然萧云奕不在枕边,但她也好久没有如此安心的倦意。

以后睁眼,不会再面对苦药空房了。

“呼——”睡梦中,琼羽隐约听得一阵风声,她对自己房里声响极其熟悉,这是谁开了窗户或门,让风吹进来了?

“太子妃,太子妃?”

“嗯?”琼羽不情愿地将眼睁开条缝,唤她的不是别人,正是碧波。她是让碧波早点叫她,但这不是才睡着吗,难道已经到该起身的时候了?

可窗外漆黑,这显然还是在夜里啊。

碧波同是一副无奈神情:“太子妃,太子殿下派人传话,说他饿了。”

琼羽支撑着手肘坐起,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饿了?饿了找小厨房去,他找我作何?”

碧波只得一五一十地将话重复:“殿下,殿下说他只要您亲手做的玫瑰饼。”

玫瑰饼?!

琼羽瞬间睡意全无,她彻底蒙圈:“他着什么魔了?大半夜的还不叫人安生。”

“殿下,殿下还说,”碧波胆小,回话都支支吾吾了:“殿下说,以后您别想睡个好觉。”

琼羽一口老血闷在胸口,她要忍着,一会喷萧云奕脸上!

她睡前安慰自己那么老半天,无时无刻在心底重复萧云奕的好与优点,一句莫名其妙,不把她当人看的命令,直接让琼羽的心情落到冰点。

甜枣还没咽下去,就马不停蹄地送来了新鲜巴掌!

“点灯点灯,随便拿身方便的衣裳。”琼羽眯着眼睛适应光线,手也没闲着开始梳头。这才一日!一日就换着法折磨她,以后日子还过不过了?

她是不是还该庆幸,庆幸萧云奕想吃的是玫瑰饼,小厨房里常备着玫瑰酱,若哪天他想吃活鱼活虾,她难道还要跳进护城河,漂到海边给他捞吗!

“碧波,”琼羽扶着额头,生怕自己气的仰过去,她语气十分郑重:“牌位的事,你赶快点。”

再这样下去,说不定哪天真就用上了!

第6章 又哭了 他会不会纳更多的琼羽

秋季深夜已十分寒凉,琼羽玉簪挽发,只穿了件与之相配的轻薄素纹绢裙,她一遇风便打了个冷战,碧波见状,连忙回屋拿了件软毛织锦披肩替她披上。

身上衣物一重,总觉得连走路都慢了。琼羽想把披风脱下来:“没有几步路,不用裹这么厚实。”

碧波提着一盏夜灯引路,言语中带有自责意味:“太子妃赎罪,奴婢听到传话,急着告知与您,未来得及安排马车轿辇。”

忘了这茬,白日里出门就是车马,夜里却没了这方面的便捷。一时半会怕是叫不来车夫,琼羽长呼出一口白气,将披肩搂的紧了些:“无妨,我们走着去。”

小厨房要给星月阁和绥宁轩提供膳食,它与两处距离合适,走过去并不会有多累,但凤祥宫就不一样了。

它立在东宫风水绝佳之地,虽然建的大气磅礴,但通往之路歪七扭八,在夜里别提有多难走了。

琼羽咬了咬牙,心里冒出一股奇怪念头:萧云奕为了爱情都能住进凤祥宫,她为了爱情,难道还走不到吗!

东宫的厨房虽是按着其余宫室的说法,挂了个“小厨房”的名号,但其实五脏俱全,堪比大半个御膳房。

尤其是太子娶妃之后,太子与太子妃一个中原口味,一个南昭口味,一个喜鲜咸,一个爱甜辣,为此小厨房不仅扩大规模,还招来了新的厨子,每日精心调配不同的佳肴,以供两位主子享用。

琼羽对这条路线很是熟悉,毕竟她原是个闲的没事的新妇,正因如此,她便靠着研究吃食打发时间。

起初她是以博得萧云奕欢心为目标,可是后来,她对自己的标准便降到了无毒无害,能咽下去就行。

小厨房门口无人把守,屋里更是黑灯瞎火,琼羽正奇怪当值的人都跑哪去了,忽听里面传来“哐当”一声,像锅碗滑落在地。

“别是有老鼠。”琼羽让碧波先去掌灯:“我去看看。”

炊房中柴火燃的劈啪作响,幽幽暗光勾勒出一个人形,琼羽心下一紧:“谁在哪里?”

她明明没严厉到哪去,那人就和见到了个活阎王似的跪倒以身伏地,就差冲她磕个响头。

光逐渐照了进来,趴在地上的人身材矮小,还穿着平常宫女的服饰。原来是个小丫鬟,琼羽莫名松了口气:“起来说话,你叫什么,是哪个宫的?”

小丫鬟缓缓抬起脖子,胆怯望了琼羽一眼又低下头:“奴婢小朵,在小厨房当差。”

琼羽自是记不着东宫所有的丫鬟,现在的首要任务是赶紧把玫瑰饼做了。她一边卷起袖子,一边示意碧波扶小朵起来:“今日是你值夜吗?”

小朵怯生生地:“是。”

“就你一个?”琼羽正愁没帮手,巴不得多来几个人,谁想小朵听到话后更紧张了:“本来还有一个小公公,但他身体不适,奴婢便让他回去了。”

她还怕琼羽不信,又解释道:“燃火是为了给他烧些热水,只是奴婢笨手笨脚,不小心打翻了水壶。”

“没烫着吧?”琼羽随意听了听,便开始搜尊玫瑰饼的原料。

小朵愣了一下,很快恢复常色:“有劳太子妃关心,奴婢没事。”

“没事便过来帮帮本宫,”琼羽灵机一动,声线变得柔声细语:“太子殿下公事繁忙,还未就寝,本宫为殿下做些夜宵。”

琼羽是知道宫里丫鬟传闲话的本事,她们不敢颠倒黑白,但绝对会添油加醋,若让闲杂人等知道她是受太子逼迫,明日便会有“太子与太子妃不合”的消息落入皇后耳朵。

相反,她越是大大方方地主动表现,越是不给旁人猜忌的空子,不管萧云奕怎么想,琼羽总不能赔了夫人又折兵,贤惠这个评价她是要定了!

玫瑰饼这种南昭随处可见的小食,说易也易,说难也难。饼子不过是讲究酥皮与馅料,琼羽拿过早就酿好的蜂蜜玫瑰酱,一开罐玫瑰的馥郁便扑面而来。

“这已经成了一半。”琼羽对碧波一笑,又过头吩咐小朵道:“将面粉,猪油和蔗糖拿来。”

小朵似懂非懂,应下便开始翻箱倒柜,碧波一眼看到放在案板旁边的面粉,她把面粉交给琼羽,友善对小朵道:“别急,我和你一起找。”

琼羽净过手,按记忆中的水油配比混合原料,面团很快出现雏形,她手中忙活不停,思绪却被眼前景象扯回从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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