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东宫替自己(重生)(14)

虞靖一愣,及时反应道:“她故意的。”

沈决没反对,却有没再接话。

虞靖知道他的话问到头了,在往下去就该是机密,擅意暴露是要治罪的。她来这不过是想确定,是否有人针对琼羽,现下得到结论,她也不难为沈决了。

“多谢沈监,余下的还有劳您了。”虞靖抱了个拳:“我今日所做,也只是为了更好的保护太子妃。”

之后没有现成的,她便自己查。

沈决表示非常理解,还礼貌地帮忙帮到底,特意唤来了个女侍带虞靖出门。

屋门再次一张一闭,似乎漏出去了不少光,沈决背门而立,沉静片刻道:“来人。”

一身着夜行衣的人飞速开门进入,他单膝跪地:“大人有何吩咐?”

沈决神情自若地坐到桌前,拿着那张纸来回细看:“今日看守大门的六人,全杀了吧。”

不听话的人,留着有什么用?

他语气平淡地宛如在想明日吃什么,黑衣人不敢违抗,连忙道过“是”退了出去。

屋内恢复宁静,沈决心情舒畅了不少,他愉快提笔,在图文一页又添了几字:左膀小臂,烫伤一处。

第12章 麻烦了 自己的牌位自己刻

为了让太子妃小产的消息散播出去,又为了做戏真实掩人耳目,琼羽和个残废一样,在榻上躺了整整五日。

这五日中,后宫里乐意走动凑热闹的妃嫔组团探望,皇后虽然没有亲自过来,但送的补品堪比置办年货,也不知她是真为了让琼羽养好身子,还是在变着花样的庆祝。

从前她病的厉害,巴不得一天十个时辰瘫在榻上,如今身体康健,硬要躺着不动实在难受。琼羽活动着肩膀坐起,在后腰处塞了个软垫,这才感觉舒服了些。

“吱嘎——”门被轻轻推开,碧波怀中死死抱了个什么东西,和做贼似的探头探脑。琼羽放下书卷,招呼道:“屋里没别人,你是不是把胡辣酱给我拿来了?”

徐宏一句“小产后饮食清淡”可苦了琼羽,皇后又重视此事,星月阁的一日三餐都是从御膳房送来的,清汤寡水倒算不上,但实在不合她的口味。

五日十五顿饭,险些让琼羽嚼了舌头解馋。

碧波摇了摇脑袋:“太子妃赎罪,小厨房的人都眼熟奴婢,奴婢实在没法儿偷拿吃食。”

琼羽只好放弃了这个念头,转念又问:“让你打听的坠山之人,可有消息了?”

碧波没停下动作,头摇的像个拨浪鼓:“奴婢去问了处理尸身的小公公,只说那人面目全非,根本看不出长相,另外手和腿上也有伤,听说肉摔的不像肉,都……都起泡发烂了。”

“可以了。”琼羽不想再听下去,她心情一起一落,整个人又没了精神劲:“那你揣着什么,鬼鬼祟祟的。”

碧波将重物放在桌上,极为小心地摘开了黑布,只见是一座木滑漆光,黑棕泛红的牌位,琼羽对它眼熟的很,这形状雕刻与宫中祠堂的一模一样。

琼羽心中一喜:“碧波你是真有本事,从哪弄得如此正经的牌位?”她捧着木牌爱不释手,正反都看了个遍,却发现上面没有一个字。

碧波眼巴巴道:“奴婢在司珍坊有一位故友,她给奴婢说宫外有个木雕巧匠,他用的圣檀木,与宫里是一样的。只是……”

琼羽猜了个七八:“只是他不敢刻字。”

碧波点了点头。

也是,谁没事敢在灵牌上刻当朝太子妃的名号,这不是咒她吗,就算琼羽本人同意让他咒,人家也不会为了一单生意铤而走险。

“罢了。”能讨到这块木头已是不易,琼羽心生一计:“我自己刻。”

不就是字吗,她又不是没见过祠堂中的牌位,那字遒劲有力,浑厚高古,显然……不是一般人能模仿来的。

碧波见琼羽沉默,脑中不禁浮现出她家太子妃那一笔龙飞凤舞的中原字,当时在南昭,教太子妃写字的师父一个个写的都方方正正,怎么太子妃的字,就那么特立独行有个性。

这叫什么来的?对,草书意境!

琼羽望着空旷的牌面,联想到字迹,不知为何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熟悉感:“碧波,我来大梁后教我写字的,是谁来着?”

碧波直言正色:“是太子殿下。”

“……”琼羽无语间隙,突然回想到了熟悉感的来源。

萧云奕写的字,与祠堂牌位之上的刻字非常之像!

前世萧云奕死后,琼羽便发了疯似的收集他的遗物,其中最多的,是从绥宁轩寻出来的手稿,三年之中,宣纸都被她翻薄了一层。

萧云奕心心念念的“羽儿之位”只供在宫中祠堂,并不是太庙,所以还是很好进出人的。

年份,皇太子,之妻,之位这些常见字都很好找,只要派人去将其描摹一遍,她便能自己刻印,不露风声。

只是剩下的“蒙氏”二字该如何是好?萧云奕心思缜密,天天和能看透人心似的,要是求他写这俩字,他绝对会怀疑所用之处,不问明白不罢休。

琼羽细想片刻,打算死马当活马医:“碧波,你去找连文打听打听,要些太子殿下丢弃的亲笔字迹。”

如若能凑出蒙氏二字那就再好不过了。她双手端着死沉的牌位:“他要是问,你就说太子妃想要练字,又不愿打扰太子,只要来描红用。”萧云奕难得一片痴心,她怎么着也要成全他!

话音刚落,门外紧接传来通报丫鬟的声音:“太子妃?”

琼羽吓了一跳:“别进来!”

丫鬟不得已顿了一顿,半刻她又道:“国舅夫人来看望您了。”

“谁?”琼羽生怕自己听错。

碧波准确重复了一遍:“国,国舅夫人,张氏娘子。”

然而没等她反应过来,张氏已推开门神采奕奕地进了屋。琼羽瞬时慌乱无措,她急冲冲地将圣檀牌位塞进被窝,一手按住它的凸起,一手扶在额头,做成弱不禁风刚睁开眼的模样。

好在张氏的注意力也不在琼羽身上,她在屋里环视一圈,才想起给琼羽问安:“臣妇见过太子妃。”

“舅母快起。”琼羽示意碧波亲自去扶她,自己又咳嗽两声道:“恕晚辈礼数不周。”

琼羽称张氏一声舅母,是因为她的夫君何之儒是先皇后的亲哥哥,也是萧云奕的亲舅舅。何之儒在朝任太常少卿,官职虽然不大,但皇上厚待何家,他身上这层国舅身份一直维持至今。

琼羽依稀记得先皇后的显耀家世,何家父亲为太子太傅,母亲为当朝郡主,二人膝下一儿一女,儿子年轻中举,女儿嫁入皇室,成了当今皇上的发妻皇后。

何家如今的最小一辈都是太子,正可谓是祖上荣耀,今时风光。

这样一想,张氏高傲好像也不稀奇了。她一富态贵妇平日保养的很好,年过四十脸上没有一丝褶子。琼羽和她一共没见过几次面,却能察觉出她心底的想法:小国送来的和亲公主,哪配得上她家太子殿下?

然何之儒却与张氏恰恰相反,他对外甥媳妇是异常喜爱,见面除了夸还是夸。琼羽大抵也知道原因,何之儒作为太常寺卿,是个乐意逮人叨叨中原史俗的,平日找不着学生,恰巧碰上她,是个愿意听学的。

乐善好施的老文臣遇上啥也不懂的琼羽,一个敢讲一个敢听,一家人那是格外融洽。

总之国舅夫妇二人口直心善,是对一心为萧云奕好的长辈。

张氏也不见外,侧身坐到榻上:“臣妇想着太子妃恢复的差不多了,这才敢来探望。不过今日看着,您气血还有些虚呢。”

“有劳舅母挂念。”琼羽的嘴唇绝对是被吓白的,她将牌位往里推了推,若无其事道:“舅母一人来的?”

张氏摆了摆胖手:“国舅爷在前厅担心的很,特意要臣妇来好好看看您。”

琼羽莞尔一笑:“舅母放心。”

“唉。”张氏自以为看出了琼羽的强硬,她难得柔声说话:“失了孩子自是不好受的,但只要您好好调养身子,再有子嗣不是难事。”

琼羽乖觉地点了头。

张氏继续以过来人的身份相劝:“切莫因此,和太子殿下生了嫌隙。”

“嫌隙?”琼羽心中道:我和萧云奕之间不是嫌隙,那是万丈深渊啊。她掩饰着紧张,文静否认道:“我与太子殿下,并无嫌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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