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了团宠剧本后我躺赢了(34)

作者:脆桃卡里 阅读记录 TXT下载

接着,林翠娥的身子开始打抖,抖得像个筛糠,像个发了癫的羊仔,像岸边濒死的鱼。

两个汗巾男面面相觑,对这异象都有些发憷,犹豫道:“这……该不会是有什么怪病吧?这还能卖上价格么?要不,回去找王大壮算账?”

话音刚落,两只干瘦冰凉的手就攀上了他的手背,汗巾男原本想要松开的双手变得牢牢黏在林翠娥脸上,且一寸一寸地往上移,直到覆住鼻息。

另一个人见状,惊怒地骂道:“你个蠢货,还不松手!不管她有没有病,要是被你捂死了,一定换不到钱!”

那人慌忙地看着同伴,又慌忙盯着自己的手,惊惧道:“我没、我没想捂死她,我手动不了了!”

另一人将信将疑,但此刻也顾不得那么多,扑上前用力扯住汗巾男的手,铆足了劲往旁边拉,脸都憋红了,才总算拔开。

林翠娥从地上爬起来,脸上是被捂出来的红痕,双眼如死物一般没有任何神采,朝着两人走去。

“杀了我……杀了我……”她喃喃地念着。

朗景淮神色肃穆,警惕地盯着林翠娥的身影。霜弥也愣住了,呆呆地看着眼前这幕。

林翠娥整张脸忽然出现了奇怪的扭曲,仿佛她的面皮变成了一张烂布,歪歪扭扭地挂在头骨上,一半脸痛苦地挤在一起,仿佛苦干了所有的眼泪,另一半扯着嘴角笑着,笑弧越来越大,最后嘴角挂到了眉梢上去。

“杀了我呀……我的两个孩子,都死在王大壮手里。那天,我洗衣服回来那天,就看见他们一个一个的,泡在水桶子里,小小的脑袋朝下,身子挂在桶上。”

林翠娥那半张痛苦狰狞的脸瞬间缩得更紧,挤成一个小点,陷进了骨头里去,变成一个深深的凹槽。

“王大壮,就坐在旁边,喝着酒,他还在喝酒,他说,孩子们自己在玩水,他睡着了,醒来的时候,他们都淹死了……”

那两个汗巾男瞪大眼,惊恐万分地看着眼前这诡异的一幕,吓得裤子毫不犹豫地湿透了。

林翠娥另外那半边脸还笑着,对两人道:“绳子,拿。”

那两人呜呜咽咽地疯狂摇头,全都吓软了,爬都爬不动,可是双手却不听使唤,竟然慢慢地爬过去拿了那原本准备来绑走林翠娥的粗绳,然后绕了两圈,缓缓地套向林翠娥的脖颈。

拿着绳的那个整个人都被吓疯了,用尽全身的力气大声嚎哭着,可是手中的绳圈还是不受控制地移向林翠娥,套住之后,另一个人扯着绳子两端,往两边抽。

林翠娥死死地盯着他们,似乎确定他们无法挣脱之后,便闭上眼。

少倾后,她脸上的面皮恢复正常,那种令人恐惧的神色消失不见,她又恢复成了一个柔弱无力的普通妇人,睁眼看到两个正赤着脸膛用粗绳勒她的汗巾男,顿时害怕地挣扎起来。

可是那两个汗巾男已经失去了神智,瞪着眼睛,青筋凸起,用力地锁紧绳索。

粗绳被一道剑气切断,霜弥翻身从檐上跳下来,挥剑,剑气将两个汗巾男掀翻在地。

林翠娥愕然地看她一眼,眼神浑浊不堪,口中机械地说:“多谢女侠,我险些死在这,我家中的孩儿还在等我……”

霜弥抿唇,上一次,她只顾着救人,并未发觉,其实那次林翠娥的眼神便如今天一般混暗,说的话也仿佛提前在心中刻下的词,一般人哪会在受到生死威胁后,还能一股脑说那么多话。

但与此同时,那两个汗巾男又爬了起来,单手拎着对常人来说都很有分量的满满水桶,朝着霜弥砸下来。

朗景淮弹指劈碎了木桶,飞身落在霜弥身后,以掌风毫无怜悯地震晕了那两人。

霜弥转向林翠娥,缓缓执起剑尖,朝向她:“他们是凡人,今日杀不了你。你若是真心求死,便撞在我的剑尖上。”

第28章 你是在哄我吗?

林翠娥惊愕的泪眼瞪着霜弥, 逐渐变得通红,目中的神色也逐渐变了, 从迷茫渐渐转为无尽的痛苦和仓惶,身上黑气愈盛,浓重得朗景淮都忍不住微微皱眉。

霜弥手上的剑在颤抖。

她明知道自己面对的已不是常人,但林翠娥身上的痛苦仿佛海浪一般涌向霜弥的胸口,让她感同身受着林翠娥的挣扎。

难道这也是魔物的蛊惑之力么?

林翠娥瘫坐在原地抽泣着,霜弥逐渐靠近,踏出某一步时,却忽然失神。

她仿佛一步踏入了幻境,看到晴好的日光从树隙间漏下, “她”手里抱着一个木盆, 里面叠放着洗净的衣物, 一路上看到熟悉的面容, “她”想打招呼,对方却纷纷避着她。

“她”犹豫地放下打招呼的手, 朝家中走去。

木盆哐啷摔在地上,洁净的衣物染上污泥。“她”看到, 家中烂醉如泥的汉子斜躺着, 他旁边放着两只木桶, 那是“她”用来储水的,家里离河边太远,盥洗饮用都需要水。

木桶里浸着“她”小小的孩子,面容浮肿, 双眼紧闭。

“她”的胸口在那瞬间缩紧了,胸腔里有几大吨巨石挤压锤磨着,弱小的心脏瞬间被碾成了肉泥。

“她”踉踉跄跄地奔过去, 抱起自己小小的孩子,两个,那么冰凉,那么疲软地倚在她臂弯里,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活力。

男人在旁边手舞足蹈地述说着什么,“她”根本听不见,“她”眼前的世界剧烈地晃荡着,关于男人唯一清晰的只有他手里的那只酒壶,他曾用这酒壶殴打她,曾为了这酒壶奴役她,如今她小小的孩子,死在这个男人的手下。

“她”似乎是拿起了刀,手中利刃的锋芒不断闪过,男人吓得到处躲避着,哭求着告饶,大声地辩解着他绝不会杀了自己的孩子,这一切都是意外。

“她”怔住了,呆呆地看向男人,她已经被碾成肉泥的心被一只脏污的脚狠狠踩在鞋底,一下、一下地被踩成羊粪似的垃圾。

眼前这个恶臭肮脏的肉体,竟然是她的丈夫,竟然是孩子的父亲。孩子们死去之前,是否凝视过父亲的双眼,是否依恋地企盼过救助……是她,选择了这个男人,嫁给了这个男人,才会害死了她的孩子。

一根根的针如寒冰般刺在“她”的心上,“她”一步步走出屋子,无力地拖着步伐,漫无目的地走着,最后来到了河边,“她”浣洗衣服的地方。

是不是如果她今天没有从这里回去,就不会发生那样的事情?意外的恐惧来源于毫无准备和未知,她必须,必须……

“她”走入河中,将自己浸没在河水里,可是不到半晌,求生的本能又迫使她痛苦地呼吸。

“她”举起刀刃,对着自己的喉咙,她恨自己,想要了结自己的生命,内心深处,却又有着深深的不甘。

血色残阳,洒落在静悄悄的河面上,泛起的波光粼粼是夕阳的颜色。

或许是一个冲动,“她”手中的利刃终于穿破了喉咙,“她”双目大睁着,尖锐的痛将她整个撕裂,她知道自己完了,自己的人生完了,短暂又凄惨,可怜又可悲。

思维在慢慢消逝,慢慢飘远,接近混沌的终点,忽然之间,她脖颈上的伤痕消失了。

“她”手中的刀不见了,仿佛还是那个普通的妇人,她回到家中,平静地面对那一滩烂泥似的丈夫,平静地维持着往日的生活,只不过在没有人知道的地方,她会不断地失控。

霜弥回过神来,幻境消失,她低头看去,林翠娥已经撞在了她的剑尖上,没有留下一丝血迹。

林翠娥的血,早就在那天的河边流干了。

“她已经不是活人。”朗景淮蹲下身审视着。

林翠娥化成一缕黑雾逐渐散去,霜弥攥着剑柄,声音艰涩。

“她真正想杀的人、真正该杀的人,不是她自己。”

是谁呢?这个答案霜弥和林翠娥心中都清楚。

林翠娥曾无数次地拿刀竖在夜半喊声震天的男人额前,但从小到大的观念束缚和她骨子里的善良阻止了她。

霜弥的剑尖逐渐垂落下来。

朗景淮以安抚的目光望向她,动了动唇,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在空气中虚捞了一把,在指间捻了捻,道:“这东西,似乎与魔物并不完全相同。”

霜弥深吸一口气,走过去认真聆听受教。

朗景淮见她似乎打起精神,声音也不由得更有了些情绪的起伏,似乎着意想要吸引她的注意力,而卖力演说着:“魔物被净化后,都会留下部分残渣或晶体,但此物只是一阵缥缈雾气,融入空气中难以捕捉,也难以寻踪找到其同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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