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扶玉本想换身私服前去瞧瞧,卫玠却没让她去的机会,倒是第二天的时候,给她带了几个喜糖。
随着天气彻底转冷,京都的风吹得大,宫廊呼呼的冷,衣衫多添,苏长瑞安排人在殿内燃起暖炉。
或许是日子冷了,萧扶玉变得更为慵懒,去宣室殿的次数变少,则是将奏折带回玄华宫批改,于是卫丞相奏事也从宣室殿来到了玄华宫。
即便是如此,也抵不过萧扶玉的慵懒,时而听着卫玠的话语声,便靠着椅背睡着。
无奈之下,卫玠会用奏折敲她的脑袋,戏谑她是属蛇的,冬日将近,亦是要冬眠的。
十月初旬,万木凋零。
玄华宫的书阁清净,趁着闲下来,萧扶玉披着衣袍席地坐在炭火旁,右侧置着一张矮桌,斟有暖茶。
卫玠站在不远处的书架旁,似乎正专注于手中的文章,身形修长,清雅肃正。
萧扶玉只当他是在看户部的汇总,并未放在心上,瞧着屋外掉落的树叶,略有失神,今年秋季被政务牵着,没能出去射猎。
想着十月末,便是卫玠的生辰,那个家伙好像什么都不记得,她却在思考着送些什么给他。
书阁内别无他人,房柱两侧的檀色帏帘垂落着,遮掩着视线,显得有些安静。
卫玠眸色轻凝,骨节分明的手指翻动着纸张,皆是谍阁近来的密信,不止包括京都诸事,还有北疆战役事宜。
卫顼不久便入京,赵家恐是不会那么容易放人,如若赵千檀在当日埋伏,正好借此解决他。
卫玠将密信合起,转眸间得见一旁的柜匣半敞着,里头一抹深墨色尤为熟悉,砚台上砸出了一块缺口。
使得他眉目一沉,侧目看向书案,上面摆放的文房四宝显然已换了一套,就连他所赠的笔都不再挂在笔架上。
砚墨上的缺口显然是人为的,她何时不再用的?
亦不知是砸的,还是不慎摔的。
卫玠眸光暗了暗,心中自是升起不快,此时身后不远处的萧扶玉耐不住性子,同他说话,“过两日,可是要去将卫顼接回京?”
卫玠仅是淡淡地看她一眼,目光又回到文章上,漠然道,“嗯。”
萧扶玉坐得不安分,小脚凉凉的,“在哪里?”
她是问在哪里接人。
卫玠指尖轻碾纸张,停顿片刻,端着文章,提步走到炭火旁,“京外庆阳驿。”
他的语气平淡且冷沉,没表露出丝毫情绪。
卫玠坐在她的身旁,萧扶玉顿了顿,不知他在想些什么,格外的深沉,于是将脚丫放到卫玠腹前取暖。
他抬眸与她相视,微微蹙眉,不知何时她脱的白袜,足上略微冰凉。
萧扶玉见他板着脸,便轻轻瘪嘴,玉洁的脚蹭蹭他的小腹,“有点冷。”
卫玠再度看回文章,心中有气,却又捂上她冰凉的小脚,手掌里温温热热的。
萧扶玉瞧着卫玠的侧脸,薄唇微抿,是不愿理睬她的样子。
于是小脚还没捂热,便从卫玠的手掌里跑出来,勾扯着他的玉带,想钻进衣襟里去,却不慎轻踩到那处不该碰的地方。
那处即便尚在平静,仍不容轻视,萧扶玉微顿,下意识地又蹭了蹭,他的手掌则抓住她的脚丫,显然是有反应了。
萧扶玉抬眸,只见卫玠幽幽地瞧着她,随手将文章放于桌上,拉着她的腿,身躯欺压而来,“陛下很喜欢它?”
萧扶玉喉间微哽,随着他身躯的压近,她脸上有些发烫,亦是不能失了面子,嘴硬道:“你也不给朕暖暖身子。”
言罢,萧扶玉的双手就被他抓住,反手扣在腰后,使得她不得不挺起胸来,这下是隐隐感到不妙了。
“我...我不太舒服......”
话语间,她衣口上的盘扣被一点点解开,里头的束衣紧裹着盈盈雪脯,那枚淡墨的玉衔在其中。
随着身后的衣带渐宽,一下子便松散开来,任其采撷。他擒得牢,萧扶玉没能将手挣脱。
卫玠低首闻见体香,近来她嗜甜,不知怎的,身上有种淡淡的蜜饯味。
旁的炭炉星火点点,分外旺人,将萧扶玉的脸都烫红了,低眸瞧了瞧他,鼻梁高挺,五官冷隽,口中却荒唐至极。
磨得她心尖尖都是热的,萧扶玉越是乱动便越是呈上去,腰肢挺得翘,轻轻喊了声卫玠玠。
她衣衫有些宽松,半掩着玉洁的后背,衣摆边缘是金线刺绣,他单手越过衣摆,修长手指便沾到湿濡。
萧扶玉心间怦怦难平,也越发难熬,可刚嵌进其中没多久,他便将手指退出来,顿时心头一空。
书阁内依旧平静,炭火里的星子声时而响起,桌上的茶水已放凉。
卫玠神色自若地轻睨指上的水润,瞧一眼她,萧扶玉有些说不出来话。怎知他启口轻舐指尖,这般荒唐的动作衬着他的容颜,既清正又靡乱。
萧扶玉腾地一下脸就烫得不行,羞臊不已,忙去拉他的衣袖,卫玠则转眸看向她,凑近她的耳边说了句臊人的话。
言罢后,卫玠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将她的衣衫整理好,淡淡道:“莫受凉。”
萧扶玉轻攥着他的衣襟,有些不解,她眼眸水润不已,下头亦是如此。
卫玠则起身行到窗旁,将半敞的窗牖关上,他身形高大颀长,衣衫仅有些乱,是残留着她的痕迹。
待他回到身旁,重新拿起文章细看,萧扶玉心里难受,刚刚的事,挥之不去。
没了么,可她......
沉默片刻,萧扶玉去牵他的手,便是要他抱着,自行将朱唇奉上来,卫玠却按着她,唇角微勾,“还想?”
萧扶玉有些委屈,指尖在卫玠的玉带处打转,他实在是太过分,轻声道:“不好受...”
卫玠停顿着,不知想什么,忽开口道:“陛下何时换的砚台。”
听此,萧扶玉一愣,转眸看向不远处的书案,上面的砚台的确是换了,再看向卫玠,似乎从刚才起他就有些不高兴。
萧扶玉不敢再扯他的衣裳,回道:“朕忘记说了,之前不慎摔缺了口子,便舍不得用了。”
卫玠不动声色,越是沉默,便越让人感到局促。
萧扶玉又道:“朕瞧见上头的词了,喜欢。”
她面颊上的红润还在,眉目仿若含着水。
卫玠心神微收,忽有了一丝轻松,凑近亲了亲她的唇角,“陛下瞧见得也太晚了,那是上一世留的。”
言罢,卫玠将她从地上横抱起来,提步往屏风后的长榻行去。萧扶玉双手勾揽着他的肩膀,说道:“朕可以不准你生气吗。”
卫玠停在榻前,将她放入帐内,他身躯倾近,扬唇道:“可以。”
萧扶玉呼吸微促,便嘟囔道:“那温柔点。”
想要又得温柔些,就她要求最多,不过他的确没怎么折腾,但好像她更加难受了......
良久之后,那些婉转轻泣停下,榻帐半揽。
萧扶玉趴在榻上,舒坦完便乏累难耐,未等卫玠,便迷迷糊糊地入了睡。
卫玠坐靠在身旁,躁动还在,看着萧扶玉的睡颜有点无可奈何,她慵懒乏力得是不是有些异常了。
沉默片刻后,卫玠俯身在她肩上亲了亲后,将被褥给她捂实后,穿整衣物后离去。
第67章 庆阳驿 她分不清那些片段是梦境还是现……
从庆阳驿到京都需要半日的路程, 萧扶玉不解卫玠为何要前一晚过去,他对这个兄弟是上心不少。
北疆过来的人说是护送卫顼回京,若不是她下旨指明要见此人, 赵家难免会从中作梗,山高路险, 若在路上遇事没了,那也是极为正常的。
卫玠何时走的, 萧扶玉都没发觉, 待到入夜时转醒来, 才从苏长瑞口中得知,卫玠的马车已出京都城了。
萧扶玉不禁淡了淡心思,今日本还想留他在玄华宫, 只能作罢了。
她睡得深,没有用晚膳,于是便上了些晚食,吃好后便于屏榻上看书。
待到夜深回房就寝时,贴身的宫女为萧扶玉更衣时, 轻轻道:“陛下这个月的月事, 似乎没来。”
听此,萧扶玉顿住, 瞧着梨雅不语, 思索着近来自己的变化, 除了有些嗜睡,并无反胃的迹象, 前世的时候可是什么都吃不下,干呕难耐。
梨雅只怕自己说错话,便退了一小步。
萧扶玉回过神来, 淡然道:“明日太医唤来请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