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知远接着铺被子，衣柜里放了些重要收据，被拿被子时顺带带回来，裴知远捡起地下的物件，正要把东西放到另一个地方，突然想起来打开本子看了眼。
这是他的户口本，第一页就是他自己，第二页是云清手写的——姓名：裴云清，与户主关系：异父异母的亲兄弟——裴知远没忍住笑了下。
又随手翻了翻其他东西，有云清第一次考前三的成绩单，还有云清中考的各科分数，都被夹在纸袋里好好保存着。
这样一回忆，十分钟过去了。
云清火急火燎洗完澡跑出来，见裴知远的被子才铺了一床，他灵光一闪替裴知远拿来睡衣，“裴知远，你快点去洗澡，趁着浴室暖和。”里面都是刚才洗过的热气。
“现在也没有多冷啊。”裴知远说，他把东西收进衣柜抽屉，转身接过云清拿来的衣服。
云清霸道道：“你弟弟觉得你冷，那你就是冷！”
裴知远好笑，听话地去洗澡。
云清速速找到主卧钥匙，直接把主卧的门锁上了。
裴知远洗完澡，顺手拿起云清换下的衣服，和自己的一起拿去洗衣机洗，接着打扫了一下浴室的卫生。出来见客厅里也不太整洁，顺手又把外面收拾了一下。等他弄完这些，洗衣机也停了，晾好衣服、关灯回房。
主卧的门关着，对面房间熄了灯，房门却仍大敞着。裴知远搭上主卧门把，果不其然被锁上了，他关掉了走廊的灯光，走进对他敞开的房门，很轻的笑声掩在黑夜里，“裴云清，这又是玩哪出？”
床上的人仗着看不见，躲在被子里瓮声瓮气，“裴云清睡了！”
裴知远说：“是吗？打两下就醒了。”
说着身上的被子被掀开，云清慌不择路自投罗网，“别打我，钥匙给你就是了嘛。”钥匙就在枕头底下，他在枕头底下一通猛摸，然后听见钥匙哗啦一声，钥匙从床缝边掉下去了。
“哈哈——”
云清尬笑两声，“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推下去的！”
裴知远相信他，但嘴上不饶人，“你看我信你吗，算了，睡觉吧，明天还得早起。”说着在他旁边躺下，云清因祸得福喜出望外，美滋滋往哥哥怀里挤，“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裴知远说：“嗯。”
云清攒在裴知远怀里，矜持本分不过几分钟，就自以为神不知鬼不鬼，偷偷贴上去蹭一蹭皮肤。蹭一下胳膊见人没反应，就得寸进尺蹭蹭大腿，蹭着蹭着就把嘴撅过去，在人颈侧轻轻印了一下。
裴知远喉结滚动，哑着嗓子低声道：“你是不是以为我睡了。”
云清吓一大跳。
然后连忙闭上眼睛，装作刚才是在梦游。
可裴知远又不说了。
体会到那么一丁点的纵容，云清壮了壮胆子睁开眼睛，演示什么叫得了便宜还卖乖，“那我给你亲回去嘛，亲不亲，不亲我就亲你了。”
说着话又亲了一下，云清埋在裴知远颈窝，在脖子上一顿连亲带嘬。裴知远的手搂上他的腰，“我看你精力挺好的，去床底下找一下钥匙？”云清腿一抬跨在他肚子上，一边毫无章法的乱亲一边装傻，“什么钥匙，不知道那个东西。”
裴知远提醒他，“刚才你弄下去的那串东西。”
云清转移话题，软绵绵的撒娇，“哥哥，你是不是回来看我的？”
裴知远说：“是的。”
不想否认这个事，怕惹得弟弟伤心。
云清更得意了，含糊糊地又问：“你也喜欢我对不对，不用你特别喜欢我，只要你喜欢我就行了。”
谁扛得住这种撒娇，裴知远侧转面对他，好似漫不经心的回：“嗯。”
云清正吃豆腐吃得投入，心跳和呼吸声都大的吓人，他没有听见裴知远说“嗯”，但从对方的肢体语言之中，得到了可以继续的通行证。
他头脑迷糊、体温升高，只有贴着裴知远的身体，才能缓解体内的燥热。他埋在被子里动作，声音也模糊不清，“裴知远，我又没有长大一点点，可不可以和你谈恋爱了？”
裴知远感觉到他身上的汗，把烫得惊人的小火炉捞上来，放到被子外面稍微透一下气。裴知远回复他，“是有长大一点。”
云清又缩进去，小声嘟囔的讲：“肯定长大了，它都长大了。”抵上裴知远的大腿，让对方感受自己的成长，“是不是长大了？”
是不是长大了先不说，但一定是在耍流氓。
裴知远继听弟弟手淫后，又真的当面感受了一会，但是要真的认真算起来，这不是第一次也不是第二次，这已经是数不清第多少次了，云清的初体验他就在旁边，还不当回事的帮人善后过。
那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
裴知远从记忆中回神时，他的手揽着云清的腰，修长手指覆盖着云清的手，云清身上覆着一层薄汗，蹭得他口干舌燥体温上升。
但是他是哥哥，该稳住就得稳住。
他把云清的手拿开，把控制权拿到自己手里，“玩完就睡觉，知道吗。”他贴着云清耳根轻声说，同时也是告诉自己听的。
天刚亮，周巡和朋友到了楼下，他们三是租车开回来的。裴知远做了四人份的早餐，招待他们俩在家里吃饭，再顺路把云清捎去学校。云清迷糊了一路，直到看见学校的大门，才惊觉裴知远要离开了。
昨天从见到裴知远，到今早都不太真实，在对方要离开之后，真切的不舍奇袭了他。
透过后视镜，周巡看到云清的脸，“裴知远，你弟弟都快哭了，舍不得你。”
裴知远看了眼弟弟，拿起旁边他的书包，“跟哥哥们说再见。”
云清说了再见，不敢再多说话，怕自己会哭出来。
裴知远把人送下车，“身上有钱用吗，哥哥给你一点。”
云清撇嘴，“没有哥哥用。”
裴知远失笑一声，给了他一点零花钱，拍拍他的脑袋哄道：“那你坚强一点。”
云清说他：“你也老实一点。”
“我怎么了？”
“不要给喜欢你的人机会，等我长大了就跟我谈恋爱。”
裴知远顿道：“好，我答应你——要乖乖长大，好好学习，知道吗。”
第27章
得到裴知远的承诺后，云清变得越来越人精，不那么好糊弄了事。平时隔三差五查岗少不了，寒假之后更是一天催一下，“还有几门考啊裴知远，是不是考完就放假了？什么你还要去打工！他们都不回家过年吗，春节就住在补习班了？春运票不好买要早点买！”
这是什么弟弟啊，感觉多了个家长。
最后云清下了通牒，“你不要逼我去省城追杀你！”
裴知远看了一下日期，“周巡应该回去了。”
“除了你别人都回了！”
“我让他给你捎了个东西。”
“——什么东西？”
那种造型很帅的山地车，是裴知远之前答应他的。
收到车的云清大方道：“好吧！再宽限你几天。”要不是天冷地滑没法骑，云清一定要骑上它去县里转一圈。
裴知远是在除夕前一天回家的，到汽车站的时候下了一点小雨，他拉着行李箱从单向通道出来，看见瘦白的少年举着伞在空地上张望。裴知远刚要抬手招呼，对方眼睛一亮跑过来，阴沉的天被他感染，似乎变得明亮了一些。
弟弟长高了很多，这是他的第一感受。
眼神和以前一样，明亮且热烈，直直撞进他心底。人也直直撞进他怀里，云清奔过来一个熊抱，“别人的哥哥都回来了，只有你现在才回！”
“对不起。”裴知远低声哄他。
别人的哥哥有爸妈，他的哥哥得挣生活费，所以回来会晚一些。
云清很快就原谅他了，兴高采烈地帮他推行李。
裴知远接过他手里的伞，把伞面更多的倾向他那边。
王怡的车停在路边，见云清带裴知远过来，她放下车窗和人打招呼，“他说街上人多不好搭车，但是我拿驾照没两天，你们当心一点啊。”
“谢谢姐。”裴知远说，“麻烦你了。”
是蹭饭蹭出来的感情么，什么时候跟人关系这么好了，裴知远拍了一下云清的脑袋。云清说“干嘛呀”，帮他扣上安全带，给自己也扣好了，摇头晃脑着非常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