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跟我亲昵地咬耳朵,说着好比塞壬的引诱魔咒,“留下来,我可以陪你做仰卧起坐。”
明晃晃的暗示,我听懂了。
“不行。我最近腰不大好,不适宜做仰卧起坐。”我出乎对方意料地拒绝她的提议,“也许适合做仰卧。”
躺着不香吗?
白兰不气馁,再接再厉地说道,“不如我给你讲睡前故事,让你更好地入眠?”
可别。
把完整的医学生操作经历栩栩如生地描绘出来,确定是睡前温馨向故事?我内心充满抗拒地再次驳回白兰的提议。
白兰直接上嘴啃了我的右侧脖颈。
这回的牙印之深,是我甚至能闻到的血腥味道。
出来缓解氛围的是男性白兰,他简单地轻唤一句便止住了白兰的冲天怒火。
“不要急。”是不是所有的兄长大人,都有着异曲同工之妙的安抚、使人镇定的奇效?
在我和我的兄长大人关系,我单方面地认定为尚可时,他也曾不经意间安抚过我的波动情绪。
遗憾的是,我和他只能留一个。
真令人可惜与怀念。现在想想,这样的我作态未免过于假惺惺。
虚伪、恶臭和烂泥没有什么区别的我,也不知道凭什么吸引了他们的视线。大概是我的灵魂过于有趣?我垂下眼帘,把心底的弯弯绕绕藏起来,不再外露。
一山不容二虎,一屋却可以容纳两只白兰。
白兰的情绪慢慢平静下来,她用手指摩挲起她留给我的牙印,“看在你还小的份上,暂且放过你。”
“等你可以仰卧起坐…我们再…”白兰勾起唇角,绽放着功效能与恶魔低语媲美的笑容。
不不不,这样下去,谁能把持得住?
我就不信有人可以白兰花丛过,片叶不沾身。
走出房屋时,我能感受到背后传来的炽热目光,忍不住回头察看情况。白兰们一左一右地杵在屋内两角,正注视着我离去的身影。
哥哥白兰没有什么过多的表情,像是看着无关紧要的人。
妹妹白兰温温柔柔地笑着,见我回首,她唇角勾起的弧度越发大。白兰冲我做了口型,“亲爱的。”
剪不断,理还乱。
人生太艰难了。我隐隐开始担忧起日后的处境。
无论是白兰还是太宰,你看他们中的谁是省油的灯?更别提其中一只还是榨油的花。
回到学校附近租的房子,我意外地在家门口捡到一只本应在上班的太宰。他乖乖巧巧地仿佛被遗失的孩子等待家长来拾取,将他领回家。
“太宰?”我把低着头的太宰给叫醒。
原本太宰眉开眼笑的表情,在他目光停留在我的脖颈处时,瞬间变成黑漆漆的模样,“唔?”
“白濑,你说家里的小狗狗不老实,出去沾花惹草了要如何是好?”
“难不成需要我斩草除根,以绝后患吗?”太宰的语气中带着凌厉的既视感,他听起来正憋着口无法吐露的恶气。
我把门打开,不假思索地脱口反问,“小兔宰治,你骂谁是狗呢?”
居然被狗东西指着鼻子骂狗。
我没好气地反驳,同时自顾自地入屋,徒留太宰默不作声地跟在身后。
门发出不同寻常的超大动静声响而合上,“你是在冲我发脾气吗?”总不至于是风太大导致把门给轰隆一声巨响给关了的吧?
我迎来太宰阴恻恻的秋后算账的架势。
第60章 港口Mafia上升期白濑
自打那回我把太宰挤走后, 长达半个学期的时光里我不曾撞见过他。
哪怕我偶尔回港口Mafia执行任务,太宰这只人仿佛从我的世界里消失得一干二净之余,又好似从未出现过, 没有任何残留的痕迹。
连同我们三人合住的房间内,属于太宰的气息变得淡淡的。中也倒是见怪不怪地给出答案,“太宰神出鬼没的,除了转性子,照旧晨间运动外, 我都很少碰见他。”
“难得白濑休息回来,别提他,多扫兴。”中也止住提及太宰的话题, 转成关心起我的学业。
当中也得知我国语的分数后,我不得不对他狐疑的神情发出提问,“你怎么回事,小老弟?什么表情?”
“我国语就不能是个优秀的A吗?”我理所当然地反问使得中也陷入结结巴巴的状态中, 他面色凝重地磕绊着试图向我解释清楚,“我没有不相信白濑的能力。”
只是觉得我说话的艺术不够?
那你可是小觑我的前任大舅哥白兰男士。他作为行走的说话艺术体,言传身教地教会白兰花, 如何锻炼成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姿态。
白兰花转过头来, 胳膊肘往外拐地手把手教会我, 令我的国语能力不自觉地拔高。
“我来教你哦。”我被意大利的美人白兰花亲昵地教导,后者的纤细手臂慢慢地环绕在我的脖颈处, 发丝调皮地弹跳着,跃跃欲试地勾引我的注意力。
“你是怎么做到日语能力不错的?”我放低声音,生怕惊扰美好而又脆弱得宛如一触即逝的白兰花。
白兰的身体看起来康健无恙,实则精神懒洋洋的,隐约带着萎靡不振的颓废感。我难免对白兰产生怜爱之情。
“你看吧, 我不说谎。”大舅哥在旁边围观时,实时发表弹幕,他煽风点火地坐等隔岸起火,“我亲爱的妹妹酱,你可长点心吧。”
“这个男人,甚至怀疑你的身体情况是伪装的,只不过表现出柔柔弱弱,实则壮如牛。”
男版白兰不停地添油加醋,试图为白兰花即将升起的怒火增添一把柴火,使得火势烧得越发地旺盛起来。
趁着白兰花写满‘危’一字的眼神投向我时,我连忙坚决地矢口否认,“我不是我没有,他瞎说。”我甚至情不自禁地举起双手,就差把双脚一起连同举起,从而以示我的清白。
明明是大舅哥借着我的身份,说出他的心底话,和我有哪个半毛钱的关系?
“哦?是吗?那你为什么不心疼我!”白兰可能昨晚洗头,顺势把脑海中的陈年旧水给倒尽,恢复正常模式的同时,也记起与我秋后算账的事情来。
面对白兰幽幽的提问,我先是轻轻地拨开她缠绕在我脖颈处的手臂,试探着在作死的边缘界限处给出肯定的回复——
“因为我翅膀硬了。”
话音刚落,我就猛男式落荒而逃。
反正两只白兰加起来都不是我的对手,各个挺虚的,都快赶得上太宰了。
至于后事,我已经看好地方,由于我是位不挑剔、随缘完事的人,我选择就地埋葬。到时候没准得麻烦中也给我的坟,松松土,好让草长势更为旺盛。
“白濑!”明明正在和我说着话的中也,怒气冲冲地把心不在焉的我唤回神来。
“你是不是在外面有别的狗!”
中也露出暗中窥视我的小表情,“不是太宰,是别的狗。”合着太宰在中也心目中的形象也绕不开狗一字。
“那倒没有。”我果断地否认,令中也的面色慢慢地缓和许多。我对宠物毫无兴趣,除了毛茸茸的猫咪。
我只不过是养花了。
以上这句心里话,显然没有脱口而出,不然我怕不是将获得彻底地被埋在地底,终无见天之日的结局。
中也光明正大地松了口气,他重拿轻放地主动替这页翻页,说起近期国外面孔的激增。
“似乎是名为白兰的双胞胎兄妹势力。”
我点点头,默不作声。首领那头的回话看样子还得好好斟酌措词,避免外露些许关于我和白兰共同来历的事情。
你说,中也到现在到底对我的事情知道多少?
从中也崽崽偶然间的反应察看,他似乎对我的来龙去脉毫不了解,连对我虚假的、蒙骗众人的令人痛经异能力而深信不疑。
可是中也的buff确实是真真切切地守护着我的。
也只有来自神明的守护,才能免我遭受灵魂不稳定的折磨。神,对他守护的人类,是真的一无所知吗?
望着中也面不改色地笑得甜甜的脸,我竟然有些犹豫与迟疑。
暂且先放下不提吧,中也不会伤害到我的,这样已经足够抵挡与证明他对我的良苦用心。
“中也?”我爱怜地拍了拍崽崽的崽头,心情难免复杂起来,只是简单地回想起小狼的模样而随手捡的崽子,会是神明的寄托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