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老弟你这个样子,我真的很难不怀疑你是不是衷心地喜欢被双打或者轮流单打?
转过几转念头的我停下轻柔安抚中也背部的举动,转而对中也提议,“中也是不是还缓不过来?眼花缭乱?不如你将太宰打一顿吧?”
出乎我的意料是,中也毫不犹豫地选择拒绝,“我们两人的相处时光,不要浪费在无关紧要的路人甲身上。打宰什么时候都可以打。”
“但是想见白濑…似乎就不太容易做到了。”中也眉眼不由自主地随着他的话语一点一点低垂下去。
能将万千星辰容纳进他湛蓝双眸的中也,发出了与灯泡坏掉之际的同款微弱暗淡光芒。
我在这辈子头次感到心软的情绪。
我只能用轻得不能再轻的力度拍了拍对方的小脑袋。
“那你可以加进港口Mafia来。”作为唯一被禁言的选手太宰自动解除封印,开启叭叭叭电动喇叭模式。
还得再等等,中也不同于我。他更看重感情。
我甚至可以孑然一身地空荡荡来,空荡荡走,作为独行侠,来去自由,不受任何拘束。
而中也与我截然相反,感情可以将他牢牢拴紧。好比放飞的风筝,除非线断,不然总归被掌控在放风筝的人手里。
中也懒得理睬太宰的游说,他将后脑勺对着太宰以此回应对方的提议。
又以小心翼翼的目光温柔地掠过我的伤口,默不作声地低头。
“小伤而已,我的心甚至没有半点感觉。”我抿唇轻笑着试图将伤口这一页彻底翻页。
假话难免粗糙,但是真假掺和一起,虚实难辨。
更何况,上述的是我难得真心实意的心底话。
可想而知太宰的毒汤有多么强,建议黑暗料理颁个代言人名头给太宰。
然而中也不配合地满脸怀疑,他正准备讨伐我时。
尖叫鸡尖叫。
准确而言,是太宰在唱歌。
我和中也不得不陷入面面相觑状态中。
合着太宰的汤还真如他本人所说,自带延迟buff的啊?
“我们…是幸福的一家三口。”
“温柔的白夫人…”
“机智的太先生…”
“以及憨憨的可可爱爱小儿子中也。”
这个曲调听起来怪耳熟,有种吉祥三宝的走音翻唱版本既视感。
我正处于思考太宰歌词的不对劲之处时,中也已经手脚麻利地从他带来的袋子里取出真尖叫鸡,并将它塞到太宰口中,堵住后者发出的奇怪动静。
等下,我不得不询问中也崽崽,为什么拿尖叫鸡来探望我这个伤口未完全愈合的病人。
“是太宰说的。”中也崽崽自然无比地吐出罪魁祸首的名字。我就知道,混蛋太宰,天天不做正事。
中也不明所以地捏了把露在外面的尖叫鸡的头部,后者顺势发声,疑似为中也后续未完的话语伴奏。
“因为他说,白濑需要点可以释放压力的,令你心思好的。”中也歪了歪脑袋,侧头望着我,露出甜甜的笑容。
“我买完尖叫鸡就后悔了。”
“有什么比白濑见到我,更令白濑更心情愉快的事情吗?”
中也一手捂住仍旧失智中的太宰双眼,一面对我重演了当年的名场面——
我们路过幼儿园时,透过漏风的栅栏围观犹如小鸡仔般的幼崽们各个指手捏脸地卖萌。他们异口同声地歪头、wink二件套一起来,配上童言稚语,“我们超可爱的。”
我想起小狼额头中央点颗红点,站在舞台上大大方方地表演,当他发现围观人群中多了个我时更加表演得卖力十足。
这般想着,我的唇角不由自主地勾起。
中也见我不自觉地被吸引目光,甚至嘴角带笑,他误以为我对这个表演内容感兴趣。
“白濑。”中也揪住我的衣角,待赢得我的视线后,他模仿着幼儿园小朋友们来了一套流程。
“我超可爱的。”
如今的现实与以往的记忆再次重合在一起。
我哑口失笑地承认,“中也确实很可爱。”
第32章 港口Mafia底层白濑
中也完美地重演与当年如出一辙的撒娇,令我的唇角自从勾起后就毫无办法恢复闭合状。中也如愿以偿地得到我止不住对他的夸赞声,他骄傲地挺起胸膛的同时,捂住太宰的手不自觉地抽离开去。
仍旧失智的太宰茫然地重获光明,他的手尚且有模模糊糊的意识地懂得将堵住其口中的异物尖叫鸡取出,并欣喜地从他的口中蹦跶出,“呱。”
惹得中也忍不住蹙眉。中也不满的神情透露出他的单方面认定——是太宰故意打断了我们良好的二人气氛。
“白濑,你说既然他都这样,不如我们把他扔出去吧?”中也暗戳戳地期待我的答案。
我身为并非只懂得溺爱崽崽的好家长,自然不会接受来自崽崽的提议。对此,我给出合理的解释,“扔出去难免砸到花花草草,不好。”
“不符合绿色环保原则。”我对着似懂非懂的中也崽崽谆谆教导完,话锋一转,转而提出别的建议,“不如把他挂在窗外,中也觉得怎么样?”
中也特意小跑至窗台处察看天色,“要不等等雨?”
我差点没绷住一本正经的神情,笑出鹅叫。
你也有今天啊,太宰。这就是背着我偷偷勾搭我家中也崽崽的惨烈下场。
尽管我的内心充斥着对太宰的指指点点,面容平静如水地回应道,“大可不必。今晚的风想必能将太宰吹成风干的咸鱼。”
要说有没有风,我是不知道的。以上仅仅是我掐指一算瞎说的。实在不行,我还有[风]牌。
天色渐晚,月光慢慢而又不显眼地爬进屋来。
我率先停止了话题,秉着就近原则的理念,伸爪摸摸中也的虎头虎脑,“走吧,送你回去。”
说起来,中也似乎没有享受过我的豪华座驾。
中也原本愉悦的眉眼瞬间凝固成块。他微微抿起嘴唇,不自觉地耷拉着脑袋,以着令我足以软化的情绪偷偷摸摸地小心翼翼注视着我。
可怜巴巴地犹如即将被抛弃的幼兽,不敢说话。
我已经在阳台骑上了我的飞天扫帚,示意中也乘坐由我担任司机一职的绿色代步工具。
中也踌躇不决地伫立在原地观望,似乎企图等待我的挽留。
开玩笑,我的床就这点大,塞我自个一人刚好可以在床铺上大鹏展翅,将身子完美地伸展开来。
遗憾的是,最近多了只太宰。
起初是在起夜时在角落里发现瞪着一只眼盯我的绷带怪,后来他每晚开始渐渐挪动。
我算是服了对方的意志力与脸皮厚度。
“给你钥匙。”我直接递给对方我家的钥匙。
太宰微微瞪大双眼,不可置信而又半信半疑地等待我的解释。
“有钥匙的你,请给我走正门。不要没事就在窗外与刚睡醒的我对视。”我面无表情地说着。
试问谁能顶得住,半夜窗外、黑暗角落、床底均能找到太宰的身影。多亏了太宰这味良药,我的心脏已经承受不住惊吓地开始活动。
我可不希望哪天睡醒,惊觉面部发痒,原来是从悬浮在半空中垂掉下来的疑似吊死鬼造型的太宰,他的头发触碰到我的面孔。
太宰握紧了钥匙,默不作声。
另一面又以屋子主人的姿势款款归来。
甚至理所当然地和我共用我的泡澡神器小黄鸭。
“白濑居然这么有童心,还用小黄鸭。”太宰边使用我的鸭鸭,边发出调侃声音。
我夺过我心爱的小黄鸭,警告太宰不要对其再动手动脚。
以白兰的话来形容,小黄鸭就是她的自尊。
“你怎么能这样暴力对待我的鸭鸭!”白兰怒不可遏地掐爆了她心爱的鸭鸭。
“……”我不得不以沉默应对白兰的突发脾气。
毕竟女性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不舒服。
“白兰。”我在白兰的怒不可遏目光中继续说道,“我觉得你做的糕点应该很好吃。”
准确而言,应该是面点而不是糕点。
我是想以此形容看似柔柔弱弱、手无提鸡之力的白兰可以揉出很筋道的面,因为从她露一手的爆掐鸭鸭来看,绝对劲充足富裕。
白兰先是困惑半晌,接着顺着我的思路跑偏,呢喃出更为可怕的话语,什么说起来当年的入江正一也试过她的厨艺,结果对方喜极而泣地进入医院住院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