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该怎么办才好了。
车厢里有点冷,冷的让沢田纲吉稍微搂紧了怀里的孩子,那四个数字在沢田纲吉的舌尖徘徊着,发出细微的空气流动的声音,他的舌尖没有发抖,云雀半靠在车窗上。
然而他的脑袋依然是热的,呼出去的气也是热的,胸口是热的,连奔涌在血管里的血液也是热的,这种热让沢田纲吉不安,让他有点儿喘不过气,那四个数字代表的意义待冷静下来后沢田纲吉才知道里面蕴含的沉重,不,他现在一点也没办法冷静。
怎么可能会冷静的下来啊。
1827,18和27,云雀恭弥和沢田纲吉,这意思已经明显的不能再明显了,沸腾的大脑因为过高的温度而开始惶恐,惶惶不安,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会,喜欢我呢?
热烈的跃动着的心脏足以因为这样的疑问而停滞。
沢田纲吉掰着手指默默计算这是他和云雀相遇的第14年,这14年之中沢田纲吉和云雀恭弥之间有什么特别的事吗?好像有也好像没有,沢田纲吉摸着自己的良心把十四年的光阴回忆了个遍,十四年前他们是普通的学长与学弟的关系,十四年后也应该只是视为重要的同伴的关系......吧?
沢田纲吉的良心从所未有的抽痛起来。
十四年前,并盛的风纪委员长穿着黑色的学兰服持着双拐,说着只是随自己的心意站在沢田纲吉的身后,自由自在的浮云只有天空才能包容,现在想来如同告白的话在当时也只是视为激励的言辞,十四年后,成为首领和守护者的两个人忽远忽近,远的时候一年半载不见一面,近的时候也都是名为沢田纲吉的人以工作和同伴的名义呼来喝去,
倘若说,不,没有倘若,云雀学长要是一直都喜欢着名为沢田纲吉的这个人的话,那当沢田纲吉因为京子的事拉着他的袖子喝醉了大哭,以想要个女朋友的名义和别的女孩约会,事出突然的抱着孩子踩上他的门庭,只因为云焰的增值能力可以负担的起巨量的火焰消耗,云雀恭弥抱有的是什么心情呢?
暗恋的女孩子和别人结婚的首领不知道自己是否有感同身受的资格。
突然震荡了一下的车身让沢田纲吉差点失去了平衡,大概是因为桥车碾过一块石头的缘故,沢田纲吉反应的慢了一拍,好在也算出手及时的稳住了自己的身体,避免了额头被撞出个大包的结局,窝在他怀里的孩子安然无恙,小小的手迷迷糊糊的抓着沢田纲吉的衣服,一点清醒的迹象也没有,坐在司机位上的草壁哲也绷紧了神经,直到轿车没有任何驶过好长一段路才确定刚才的事件只是个意外,而不是可能的袭击。
所有人都没什么事,除了云雀,半靠在车窗上的安安静静的的醉鬼被恶狠狠的磕了头,在防弹玻璃的车窗上发出一声好大的声响,也让沢田纲吉的心也跟着咔嚓了一下。
搂着孩子的父亲扭过头去看这位刚刚被证明爱慕着自己的男人,他的脑子还同样因为酒精的作用而有点发晕,更不要论回忆带来的良心重击,发觉自己有可能是个渣的沢田纲吉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云雀恭弥,然而云雀恭弥紧闭着眼,并没有因为这样痛楚醒过来。
会因为花瓣飘落的声音而从熟睡中惊醒的男人会在醉后睡的如此深沉吗?沢田纲吉当然知道所谓花瓣落地的声音只是个用来逗趣还畏惧着风纪委员长的自己的玩笑,但他同样没见过云雀喝醉的摸样,虽然并不是没有在一起喝过酒,但以前喝醉的人都是他自己。
首领甩了甩头把脑子里那些云雀以前是怎么把喝醉的自己带回去的之类的乱七八糟的想法,他咬着唇,迟疑了一下伸出了手把云雀费力的拽了起来,比他的身躯还要高大点的男人有点憋屈的把脑袋靠在沢田纲吉的肩头,依然是一吸一呼的热气把沢田纲吉弄得脸痒痒,沢田纲吉的手虚搭在云雀恭弥的腰上,眼帘半垂不知道作何感想。
漫长的盘山公路上的雨水依然落个不停,开着远光灯的轿车里溅起一身的污水,朝着位于山顶的别墅飞驰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总算把补考考完了才过来更新~非常抱歉【土下座!
这章卡文卡的想死,,本来计划要好好深度解剖下纲吉那纠结的,在被大风吹上天又猛泼一盆凉水的感觉,但卡文卡了几次放在那里找灵感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就变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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沢田纲吉你把云雀晾在那里这么长时间难道良心不会痛吗?!【疯狂摇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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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脑子都是良心!我已经很努力 _(:_」∠)_
啊已经没有发糖的心情了,收拾收拾把沢田纲吉快点扔到别处去吧【抽烟
第117章 第 117 章
彭格列的云之守护者,跨国企业风纪财团的总裁大人云雀恭弥从小到大就对酒这种东西没什么好感,不管是还是风纪委员长时喝醉了的小混混提着板砖在他面前满地打滚,还是某人借酒消愁用他的西装擦鼻涕那眼尾通红的摸样,他都不喜欢,而后一种的厌恶的情绪要比前一种强烈的多。
不过说是厌恶,云雀恭弥自然是知道这种厌恶里到底都参杂着什么,当某人窝在他的怀里发出抽抽搭搭的呜咽的时候,复杂而浓烈,混着酸涩的苦楚的如同倒入口中的酒一般的情绪剧烈的在云雀恭弥的脑子里燃烧起来,带刺的荆棘密密麻麻的在他的胸口里生长,这是求而不得,以及让云雀恭弥自己都为之惶恐的嫉妒。
他无法克制自己去嫉妒一个已经嫁给别人做妻子的女人。
老实说,彭格列的云之守护者从来都不是一个会选择委屈自己的男人,孤傲,任性,仿若自由自在漂浮的浮云才是名为云雀恭弥的男人的形容词,他也一向是如此的贯彻这些准则,然而并不是所有的事情的发展都会顺人心意,当云雀恭弥终于意识到那些几乎让他丢盔卸甲的痛楚的荆棘,貌似一切都已经赶不上了。
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云雀恭弥的脑子里不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一开始是年幼的时候的自尊心,朦朦胧胧的好感最后化为一句意向不明的话,已经意识到也不肯直接说出口,孤傲的风纪委员长固执的守着小小的并盛,自以为即使是变强的小动物也终究也只是个小动物,只想着站在原地等着别人的回头。
然而小动物却没有回过头,他有自己的同伴,自己的职责,自由自在的浮云只有大空才能包容,然而大空包容了浮云的任性,却不会为浮云停下脚步,原本只是个废材的男孩披上披风戴上戒指,微笑的表情习以为常的固定在那张脸上,什么时候不安的表情再也没从那张脸上出现,什么时候结结巴巴的单词能流利的从口中吐出,原本弱小的小动物即使没有名为云雀恭弥的存在也能毫无障碍的存活下去,这种事实第一次让风纪委员长品尝到惶恐。
所以当沢田纲吉再次传来家族会议的邀请时他没有拒绝,第一次踏上意大利的土地时,彭格列首领惊讶而欣喜的脸再次给了云雀恭弥错觉,并盛的风纪委员长是特殊的,从来不会拒绝云雀恭弥的要求的举动更是加深了这种错觉,云雀寻他打架,给他惹祸,不肯完成要做的报告,和同家族的守护者打坏了好几次彭格列的总部,彭格列的首领焦头烂额却也没对他发过脾气,对比雾之守护者常年的冰雕景观,说是自满也好,自得也罢,那种惶恐很快就彻底被刚刚成为风纪财团的总裁大人抛在脑后。
事件是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开始失控的,站在首领的身旁对着云之守护者微笑的女人,那张笑脸至今都是云雀恭弥的梦魇,仿若是细碎的刀片一般从肌肤划过的痛楚感,连绵不断啃食着云雀恭弥的神经,眼前的景象过于美好,温和的男人女人气氛融洽,含情脉脉的眼神好像谁也没办法插足,浮云的大空眉眼弯弯的对着他说
难得京子过来探望大哥,干脆给大家放上一天的假期好了,云雀学长要是有什么想做的是可以去做啊,要是没有的话,去看看意大利的教堂也很不错啊。
这样子的话,这样子语气欢快的满是愉悦的话,就像是在嘲讽云雀恭弥这个人似得,彭格列的云之守护者不知道在那个时候是如何维持住自己脸上的表情,他只记得自己露出个笑,把这位首领大人拉到训练场狠狠的揍,原本只该是鼻青脸肿的伤让他揍得呕出了血,那次首领大人躺在彭格列的医疗部整整一个月不得动弹,狱寺隼人跟一只炸毛的狗似得对着云雀恭弥汪汪直叫,山本武拦着狱寺隼人却也投来不认同的眼神,六道骸嘲讽,了平收起了一贯的嘻嘻哈哈的笑说太过火了,已经是个五六岁孩子摸样的小婴儿摸着绿色的蜥蜴,拍板定下一切都由醒过来的首领自行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