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懂。”托尼从外套的口袋里拿出那副黑框墨镜，“外貌么，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夜晚的街道并没有多少人，风徐徐地吹着，暖橘色的路灯温柔地照亮大地驱散黑暗，不时有车辆行驶而过，俨然透露着安宁祥和的氛围。
“这是一个和平的世界。”托尼评价，没有外星人入侵，没有毁灭宇宙的危机。
“相对而言是的。”他们在去往电影院的路上，莫笙走在前面，蹦蹦跳跳的，托尼慢步在后，看着小姑娘的动作不禁摇摇头，果然还只是个孩子啊。
“战争依然存在。”莫笙说道，看了那些纪录片和新闻，她清楚地明白自己只是生活在一个和平的国家而已。
即便电影已经上映了几天，但除了粉丝外主要的观影人群还是会选择周末看，所以影院里的人并没有减少多少。
“盔甲模型！”莫笙指着摆在大门口的雕像，“我记得我看的时候还没有呢。”她走过去拍了好几张相片。
“钢铁侠本人在这里还怕见不到真的吗？嗯？”托尼站在旁边，声音上挑。
“是是，我最爱斯塔克先生。”莫笙趁机拥抱了一下，托尼先是怔愣在原地，而后摸了摸女孩的头。
“谢谢。”他已经说过一遍，但还想重申，他们的世界可不会有如此多人对英雄有善意。
进场前莫笙买了两桶爆米花和两杯可乐，当然不会忘记甜甜圈，她知道托尼爱吃这个。
“还有二十多分钟才可以进去，斯塔克先生你是想找地方坐着呢还是逛一逛？”小姑娘吃着爆米花问道。
“就转几圈吧，坐着怪无聊的。”托尼的声音隔着口罩传出有些闷闷的。
莫笙便四处走走，看看还有哪些她没注意到的好东西，她和托尼约定离检票还有三分钟时在入口处集合。
女孩转悠半天在商店买了一个钢铁侠的挂坠手链，她想把它送给托尼。
而托尼则看起影院的海报来，他对于自己没有在中间有些不满：“竟然不把我放在C位，难道钢铁侠的魅力下降了吗？老冰棍有什么好的。”
虽然他和史蒂夫和好了，但是这种问题他是不会让的。
“就不应该给他修战服。”托尼说着伸手碰了碰海报，语气里却满是怀念。
他自然不会真生气，他只是有些想他们了而已，下次见面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
甚至可能再也见不到了。
“请问你是在cos吗？”一个大约二十岁左右的大学生拍了拍托尼的肩膀，“衣服在哪里买到的同款？可以给我个链接吗？”
托尼看着面前这位衬衫上印着钢铁侠的人，按照和莫笙讨论好的答案回答：“我没有带手机，而且衣服不是我自己买的。”
他特意压低了声音，并且说的是实话，斯塔克有几次自己买衣服过？难道不是店家送过来吗？
“好吧，打扰了。”男生离开去找同伴了，他可能永远都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
正好还剩三分钟的时候莫笙从商场那边回来，她一手抱着爆米花和可乐，一手握拳背在身后。
“斯塔克先生，我给你买了个礼物。”女孩笑眯眯地将手伸到前面打开，露出精巧的挂坠。
托尼自然而然地接过系在左手腕上：“我很喜欢它。”
“喜欢就好。”莫笙说道，觉得这次破费的值了，别看东西不大，但它是正版周边，有些小贵。
虽然她不缺钱，父母每个月都会定时给她生活费让她在他们不在的时候照顾好自己，这些年下来也攒了很多，可莫笙想要买复联全员的手办，所以必须省着点儿用。
时间到了就排队检票，莫笙运气很好地抢到了中间的位置，在等广告时她对托尼讲解了下。
“斯塔克先生，是这样子的，这部电影是叙述你们打败紫薯精的经历，我想你是亲身经历的肯定比我们更有感受，但也可能会有些出入。”
托尼喝了一口可乐，满不在乎地说道：“孩子，你真不用这么小心，就把我当成一个普通人对待。”
“可你是我的偶像啊。”莫笙挠挠头，“说实在的，我现在看起来比较平静都是最大程度压抑心情的结果了。”
第5章 精神仍在
“那就保持吧。”托尼不再让女孩改变态度，这种情况他以前不是没见过，彼得就是一个例子。
想到彼得托尼又伤感了些，也不知道他在自己死后会不会过得很艰难，想必剩下的人需要他成长起来成为新的能独当一面的英雄，但那必须经历许多。
这便是托尼一直不让彼得参与进来的原因，正因为他经历过所以不希望那个孩子也经历，那种精神上的压力会无时无刻不破坏最初的信念，他不愿彼得也后悔自己做过的每一个决定。
电影开始，莫笙和托尼安静地看着，两人的注意力都没有放在剧情上，女孩是因为看过，托尼是因为那就是他做过的事情。
熟悉的人，熟悉的事，处于上帝视角，他了解了他的朋友们是怎样取得无限宝石的，他也了解了他不知道的一些事情。
电影已到结尾，托尼看见了自己死后人们来参加他的葬礼，看见了他的小公主怯生生地看着他留下来的影像。
无论未来如何，至少现在为止，属于钢铁侠的时代过去了。
女孩看到托尼死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哭了出来，直到退场也依然呜咽着，眼眶红红的，手不停地擦眼泪也不能使它不浸湿衣服。
“斯塔克先生……你不要死……”莫笙说话都是断断续续地，“你应该活下来的……”
“看着我，孩子。”托尼弯下身子，双手扶住莫笙的肩膀，让她的眼睛直视自己，“我现在好好地站在这里，我还活着。”
“可你依旧死了。”小姑娘终于不再抽泣，但眼泪还在眼眶里打转，似乎一个激动就能落下，“你没有死是不会到这个世界的。”
托尼哑然失笑，他轻声安慰着：“所以我没有死啊，要不然你怎么会看见我呢？来，握住我的手。”
莫笙照做，和几个小时前一样。
“是不是有温度的？”托尼摘下墨镜，“不必再哭了，你想想你都有机会见到我了为什么还要难过呢？”
莫笙真的认真思考了会儿后才慢吞吞地回答：“好像是哦，斯塔克先生。”
“那我们回家？”托尼站起来，他的头上就是路灯，以女孩的角度背光看去只能看清脸，带着温暖的、令人安心的笑容的脸。
莫笙也露出了笑容，她说道：“好。”
“回家。”
到家收整一番后莫笙看着托尼有些为难地问道：“斯塔克先生，你可以再回那个什么空间去吗？”
这样莫名尴尬，她没说出下一句。
“我试一试。”托尼不敢保证，他在心里默念回去，大概过了半分钟左右吧，莫笙便发现他的身影突然消失在视线内。
“斯塔克先生？”她的语气带着自己都察觉不到的惶恐。
“我在。”托尼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不经由外界，这让女孩一下就平静了。
“是声音只会被我听见吗？”莫笙问。
“是的，但原因恐怕不是你想的那样。”托尼在空间里看着机器上的数据，那明显熟悉的波动曲线分明告诉了一个事实。
空间的确是以女孩的大脑为基础构成的，托尼不敢再做什么极其危险的实验，谁知道会不会一个意外出点儿什么事情。
“不过没有问题，孩子你去睡觉吧，熬夜可不是好孩子有的习惯。”托尼劝道，莫笙也的确感到困了，所以洗漱一番便钻进被窝。
但没问题才怪，问题大了好吗？一个普通的人类怎么可能承受住无限宝石的力量？更何况还是在大脑里？人体最精密的地方出现再微小的差错都会有严重的后果。
托尼对着数据发愁，他不能让情况放任，他要将事情的发展放入计划内。他和小姑娘只能靠声音交流，如果有危险发生是不会第一时间知道的。
“我必须做点儿什么。”托尼想，现在的一些“规则”改变了，不知那个是不是也改了呢？
他一只手拿住钢铁盔甲的部件，一只手拿住空间变出的小型三维立体投影仪，之后想着出去。
“果然。”托尼看着左手的盔甲部件又看了看空空如也的右手，“就知道会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