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漆漆的蝙蝠面具遮挡了他的面容也遮挡了他的神情，众人只能听到他永远毫无波动的声音，推测不出他的情绪。
实际上，布鲁斯此时感受到了和杰森被小丑抓走后相同的恐慌——可以百分百确定，莫笙就是被小丑抓走的。
他想的比任何人都要多，或许是因为他更了解小丑，也或许是因为他经历过与之差不多的事情。
小丑知道很多事情，甚至比他们所有人知道的都要多……也都要早。
他在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前就布置好一切，等待人落网。
小丑喜欢拉人坠入深渊，喜欢看人堕落，喜欢失序喜欢混乱，他喜欢一个人因他而发疯理想破碎。
他喜欢一个人因他而抛弃自我。
布鲁斯感觉自己似乎抓住了什么，他沿着这个思路想下去，却遇到了死胡同。
即使他想的更多，即使他了解小丑，他也弄不清小丑这次究竟想要做什么。
抓走莫笙除了折磨他们的意识外还有什么意义吗？或许他的目的就是这个，但在有宇宙能量参与后不可能是这个，这个只会是附带的。
小丑一定有更宏大，更恐怖的目的……
电光火石间，布鲁斯想通了一点。
小丑想要拉整个宇宙的人下水！！！
想出了一点，但也只是一点罢了，小丑要怎么拉整个宇宙的人下水才是重点，他以什么样的方式才能撼动整个宇宙？
想不到，布鲁斯用尽了自己的想象力也想不到，而等见识到方式的那天他才意识到，不是他想不到，而是他从心底就排斥这个想法。
既然排斥这个想法的话还怎么把它放在考虑范围内呢？
第333章 合适人选
“全世界的网络我都调查过了，没有任何信息。”托尼冷冽地说道，他极少露出这样的神情。
而后他就猛地锤了下桌子：“好像小姑娘这个人就从这个世界消失了一样。”
虽然他也没指望过有什么信息，但当真的一点儿信息也没有的时候他会更加烦躁，担忧焦虑恐惧，种种复杂的心情萦绕在心间。
站在布鲁斯身边的克拉克的眼底闪过了一丝暗光一开始被叫到正义联盟时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而等他知道了后他没就有控制住自己骂道：
“又是该死的小丑。”
克拉克很想杀死小丑，但是先前他不能，在布鲁斯知道了他的来历后更不能了——他要那么做他们之间绝对会产生间隙，而那是他不愿看到的。
而后逐渐地，他也意识到了他不能杀死小丑。
至少不能是他自己动手。
克拉克回忆起了坦白那天他与布鲁斯之间的对话。
“如果你真的那么做了，我还是会做一样的事情。”
克拉克急忙摇头：“我不会的，永远不会了。”
过了最初的愤怒后他就意识带他不应该这么做，但是他已无法回头。
“克拉克，我们不是普通人，不管我们承不承认这点。”布鲁斯缓慢地说。
在听了克拉克过去的经历后他想他真的有必要说一说这些了，说一说那个他没来得及说出口的事情。
“我们有能力越过法律做事并且不受任何惩罚。”
“虽然法律并不完美，虽然法律放任了那些罪犯，但它依然是法律。”
“所以，当我们越过一次法律后真的能控制住自己不再次越过吗？”
“即使他真的罪大恶极，他的生死也不应该由我们决定。”
“我们是人。克拉克，你也是人，是人都会被情感驱动。”
“当你掌握这个权力以后你真的能一直公众地处置他人不被情感因素干扰吗？你是用什么判断他罪大恶极的呢？还是法律不是吗？”
“我们不能既是法律的制定者又是法律的判决者，那样只会造就独.裁。”
“上一个这样做的是谁他有什么样的结局你我都清楚。”
“法律它再不好它也不会因情感而改变。”
“我们不能踏出那一步，克拉克。”
布鲁斯声音越来越低，但话语的清晰度却不减半分。
“每次我让那个疯子活下去，我都知道等于宣判了很多无辜者的死刑，我为此自责，我为此内疚。”
“每一次我都会，但一个人的生死不该由我们决定。”
“你可能会有这样的疑问，杀死一个人是为了拯救千千万万的人啊……”
“一个人而已，不是吗？”
“但凡事皆始于一。”
小丑在绑架过一次瑞秋外就没再弄出什么事情，除了从阿卡姆逃出来外，而从阿卡姆逃出来后他也没弄什么事情，好像他就是为了逃出来一样，消停的一点儿都不像他的作风。
但显然小丑不会消停，现在他们知道了小丑逃出来是为了他的计划，之前的沉寂都是为了完善这个计划。
如果小丑不搞事，那么他再一搞事就搞个让所有人都不得安生的事情。
除去莫笙拥有无限宝石让他们必须重视这次事件外，同样重要的一点是她和他们每个人都有关系，这就意味着从情绪上他们也必须重视这件事。
而他们也因此会受到情绪都干扰，阻碍正确判断的进行。
当看到众人因小丑而忙碌的时候克拉克就忍不住这样地想。
——小丑必须去死。
只要他们救出了小姑娘，小丑就肯定会死——布鲁斯不会杀掉小丑，他不会，可复仇者联盟的人会。
他们可没有不杀原则，他们有政府背书，属于半官方机构，而且美国又不是全国都没有死刑。
“……你们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戴安娜突然说道。
听到她的话所有人都看向了她。
“说句不好听的，我们必定无法在三天内找到小姑娘——她好像三天后就要回去吧？”戴安娜敲着桌子，目光一一扫向众人，神情严肃起来的样子更加具有神的威严，“所以我们得考虑这个问题。”
“——要怎么对她的亲朋好友解释？”
没人回答，一时间沉默充满了整个会议室，跨越了空间的界线。
除了戴安娜，在场的任何一个人一时间都没想过这个问题，他们想的只是如何尽快找到莫笙，如何阻止小丑做出什么危害社会的事情。
他们都忘记了，莫笙她有自己的生活，有自己的亲人和朋友，她属于大洋彼岸，属于那个无论融合前后都安全的地方。
戴安娜的这个问题让托尼等人更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不是指还要对那些人解释的问题，而是清除了额外的想法，再次认识到莫笙她就是普通人。
想想，他们说着要保护小姑娘，对她进行训练，或者做什么，可他们的潜意识里已经不把她当成普通人了，不是吗？他们把她当成自己队伍中的一员了，不是吗？
不管是哪个队伍，哪怕队伍中有没有超能力的人，他们也绝不在普通人的范畴。
如果说莫笙能一直有无限宝石是这样没错，可谁能肯定这件事？没有了无限宝石她就是普通人，生活在安全世界的普通人，遇不到什么危险，也没有那个警惕意识。
而夺走无限宝石的方法有很多，小丑用的只是其中一种——封锁信息传递途径，再在莫笙反应过来前让她失去意识。
这很简单，他们自己不都有很多办法吗？
无限宝石又不能自己使用自己，不能对危险发出预警，它需要人来使用，而既然是人要使用就总需要反应时间。
即使这个时间差很短，但也依然存在，一旦被人利用就会造成严重的后果。
莫笙被牵扯了进来，她就是他们的责任，因为如果不是他们，她还会过着安稳平静的生活。
虽然小姑娘从来不说，但他们应该意识到她因他们承受了很多她不必承受的事情。
她就是普通人。
而普通人不必拯救世界。
特别是一个孩子。
回到解释的问题上，所有人都知道不能直接说莫笙被小丑抓走了，那是真相，但必须让它是假象，必须编织一个善意的谎言。
都说不能隐瞒，隐瞒总有暴露的风险，可如果真相能被接受，谁又会隐瞒这个糟糕的办法呢？所以即使泄露后危害更大也不得不隐瞒。
莫笙的亲朋好友都不知道这些事，而且除了她的父母和她最好的朋友外甚至都不知道她和他们有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