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的话你能来韦恩庄园一趟吗？”布鲁斯的声音透过电话传来有些失真，他此刻的心情似乎不是那么美好，能听出压抑的愁绪，“现在。”
“啊，好好。”莫笙连忙答应，连多问一句都没有。
在这之后布鲁斯就挂断了电话，莫笙呆呆地坐在沙发上，好像刚才只是一场梦。
电话……好像有些熟悉呢。
莫笙去找蕾切尔说了一声，告诉她自己有事需要离开一会儿后才发动宝石传送到韦恩庄园——不辞而别总归是不好的。
她并没有传送到韦恩庄园的楼里，而是外面的草坪上，以防特殊变故，不过和楼也没离多远。
莫笙在稳定好自己后就大步向庄园走去，她刚走到门口门便打开了。
是阿福。
阿福他仍然穿着规整的黑色西装，脸上带着慈祥的笑意。
“莫笙小姐，老爷在等你。”他如此说道。
莫笙闻言愣了一瞬，而后僵硬地点点头，跟着阿福走入。
穿过走廊，走进一个书房，阿福在书房里的钢琴上敲了几下，又将书架上的书摆到合适的位置。
“咚——”的一声响起，两个书架缓缓向左右分别移动，留下一个人能通行的距离。
通道尽头是明亮的人造光。
阿福站在边上伸手示意，于是莫笙就走了进去。
实际上自从布鲁斯打了电话开始她就十分的懵，许多疑问萦绕在心口，并且有逐渐增多的趋势。
为什么事情的发展总是奇怪、总是超出预料呢？
布鲁斯正坐在巨大虚拟屏幕前的椅子上，手边还有一个空杯子，能问到咖啡的味道。
他看着屏幕，后背对着入口的方向。
这就是莫笙看到布鲁斯时的场景，她站在门处，硬是没敢往里面走，直到布鲁斯出声。
“来了？”他问道，声音不大不小。
“是，韦恩先生。”莫笙回答起来有些心虚，她也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心虚，她也没做什么不能跟布鲁斯说的事情……吧。
她边回答也边向布鲁斯的方向走了，她没走几步布鲁斯就转过身，正面面对她。
布鲁斯的神情不明，至少莫笙是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她见过的布鲁斯几乎都是这幅神情，这幅属于蝙蝠侠的神情。
——沉默，凝重，心里一直思考着事情。
即使没有带面具也也一样。
仔细想想莫笙发现布鲁斯好像从没在她面前露出过属于哥谭王子的神情，那种眼角带笑散发魅力的神情，他永远都冷静自持。
布鲁斯不是没对她笑过，但即使是笑也是带着淡淡愁绪的笑。
当然，她知道哥谭王子的面孔只是布鲁斯的伪装，只有对外人他才会露出这样的神情。但忽略这些的情况下她真的很喜欢看布鲁斯那独具魅力的笑。
毕竟蝙蝠侠这个身份太沉重了，他承担了太多太多的责任，进而属于蝙蝠侠的神情也太沉重了，沉重到看得出来的人都不愿意去看。
“请坐。”布鲁斯伸手指向旁边的一个黑色椅子。
莫笙小心地将椅子拉了过来，将它摆到布鲁斯的正对面，并且离布鲁斯有那么一两米的距离。
她是真不敢离的太近，虽然布鲁斯此时十分平静，但她却觉得他比以往任何一个时候都要严肃，严肃到她都感受到了冷意而不是空调的温度调的有些低。
莫笙忍不住哆嗦了一下，但立马又坐直身体，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膝盖上，保持着听教导主任训导的姿势。
她等着布鲁斯开口，但布鲁斯也没有开口，只是双手拄着下巴，低头看着地面，摆出一个标准的思考者姿势。
见此莫笙更不敢动了，她正襟危坐了好一会儿，觉得实在是时间太长了后才打破这份沉静。
“韦恩先生，请问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你会给我打电话呢？”
这个问题问出来跟她花了她最大的勇气似的，见问题问完后布鲁斯皱起了眉头，莫笙接下来的说辞立马被噎在了嘴里猛地紧张起来。
“……额，是不能说吗？”停顿了一会儿后莫笙又问。
显然，布鲁斯叫她过来肯定是有目的的，但目前看来布鲁斯暂时没有解释的想法。
或许是这件事情不是很好解释？
又过了一些时间，布鲁斯终于从思考的状态脱离，他抬头看着莫笙，钢蓝色的眼眸里好像藏着无尽的秘密。
“我并不是原本的布鲁斯。”他低声说道。
“这样啊……不对，诶诶诶？”莫笙一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后便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说，“韦恩先生，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布鲁斯点点头。
莫笙眼睛睁的更大了。
虽然在布鲁斯给她打电话时她就该意识到这个情况，但这实在是太乱了。
——此布鲁斯非彼布鲁斯，这是她认识的那个布鲁斯，不是这个世界原本的布鲁斯，尽管到最后都会变成一个布鲁斯……
怎么跟说绕口令似的呢，莫笙摇摇头清除掉不想干的想法。
这样就更加奇怪也解释不通啊，为什么布鲁斯会‘变成’他异世界的同位体，如果说是宇宙意识做的那祂的目的是什么？没有目的做这样耗费能量的事情不是有病吗？
莫笙十分地不理解，于是她便问了。
“韦恩先生，那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她以为她会得到答案，然而结果却出乎意料。
“我也不知道。”布鲁斯摇摇头。
“咦？你也不知道吗？”
作者有话要说：
日更第八十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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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5章 万丈深渊
莫笙是头一次听见‘我不知道’这三个词从布鲁斯嘴里说出，她认为以布鲁斯谨慎的个性这应该早就弄明白了这些才对，他不会允许不受自己控制地情况出现。
“我到达这里时是今天的零点。”布鲁斯回答，意思是他才刚到几个小时。
“哦哦。”莫笙这才明了，毕竟布鲁斯又不是神，几个小时也不会调查出来本就没什么信息的事来。
“那韦恩先生你又是怎么找到我的呢？”既然是刚到没多久还能找到她也真的很令人惊讶诶，这么短的时间也能做到这些事情。
“自带的记忆，杰森之前提了一次，我记住了。”布鲁斯又回答，眼神变的凝重，“从他的描述中能很明显地判断出来是你。”
“我叫你过来主要是一个目的。”停顿一会儿后他换了一个话题，“有件事我必须要亲自跟你说。”
“什么事？”既然布鲁斯都这么说了莫笙也不可能不重视起来，能被布鲁斯这么说的一定是不一般的事。
“我来到这里的昨天，我知道了克拉克他过去是不义超人。”布鲁斯神色依然平静地说出这样一句话。
但这句话的内容并不是那么令人平静，这里面的信息量简直要爆炸了好吗？
莫笙听完后神情由严肃变为比先前程度更深的惊讶，而后又转变为惊恐，好半天都没有说出一个词甚至发出一点儿声音，只有手颤抖着举起又放下。
？？？
此时一切词语都已经表达不了莫笙真正的心情了，她脑海里只剩盘旋着无穷无尽的问号。
布鲁斯知道克拉克以前是不义超人了！
他知道了！！！
这是怎么知道的？以克拉克的谨慎程度根本不可能让布鲁斯知道这个事情啊？而且最奇怪的是布鲁斯的神色竟然还是这么平静，这能平静下来吗？这可是不义超人啊！
不是，为什么这样重大的事情布鲁斯看上去像是毫不在意的样子，是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吗？
莫笙忍不住想，否则以布鲁斯多疑的性格不可能这样，他绝对会把他的planB提升好几个等级。
她认为可能是克拉克主动跟布鲁斯坦白，表明自己的心意，让布鲁斯相信了他，总归他们是几十年的朋友——莫笙没有觉得克拉克这么做有问题，她愿意相信克拉克恢复正常了，愿意相信他想弥补。
毕竟他是超人，他是拯救了无数次世界、一个小猫也愿意去救、永远温柔对待他人的人间之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