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说到江褚，李昊又打开了话匣子，一脸八卦道：“说道咱们着江同学，你上周没来学校，可是不知道他天天都魂不守舍的，上课被老师点名好几次，要不是他成绩好，估计早被老班叫去办公室好一顿说了。”
舒桐一听，来了兴致：“还有这事儿？”
李昊煞有介事道：“那是。”
话音刚落，唐霄瀚听不下去了，插嘴道：“你别听他瞎吹，什么事儿从他嘴里出来，都不知道夸大了多少倍。”
李昊不满地看着他：“嘶，我在你眼里就这么不可信啊。”
唐霄瀚挑眉，缄口不言。
李昊又看向舒桐，舒桐憋着笑，配合着他说：“有时候还是比较靠谱的。”
“就有时候？”
“嗯。”
舒桐很诚实地点点头。
李昊将头偏向一边：“你们别以为我傻，你们就合伙儿地欺负我，哼！”
舒桐：“这锅可不背啊。”
唐霄瀚：“我没有。”
李昊傲娇脸：“哼！”
习惯了他偶尔抽风，舒桐和唐霄瀚对此一笑而过。
不速之客
与江褚冷战的第七天，舒桐意外地见到了一位不速之客——江楠。
准确地说，应该是江楠主动找上了舒桐。
地址还是她找宋子续要来的。
那天刚好是元旦放假，舒桐在拳馆里锻炼，压根就没注意到江楠怒气冲冲地朝自己走来。
等舒桐抬头时，人已经站在她面前了，不等她说话，江楠对着她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责骂。
从她的话中，舒桐明白了她此行的目的——为她哥鸣不平来了。
算起来，舒桐这是最近的第三次被人这么指着说了，而且其中两次还都是来自于同一家子的，舒桐都在怀疑是不是因为上一世她欠了江家的，所以他们两兄妹来找她算账了。
江楠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却见舒桐跟个没事儿人一样坐在一旁跟别人有说有笑的，顿时就恼了：“舒桐！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舒桐掏了掏耳朵，不紧不慢道：“我说大小姐，你就不能小声点吗？生怕别人不知道你认识我啊。”
江楠一脸愤懑，“谁让你不听我说话的！”
“谁说的，我可是听着呢。”舒桐指了指右耳，“你说完啦？”
江楠点头，“说完了。”
舒桐摆正身子，清了清嗓子，“那好，现在你可以听我说了。”
“你说。”江楠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我倒要看看你怎么狡辩。”
舒桐噗呲笑了一声，要不是情况不允许，她是真的很想跟江楠探讨一下中国的文字有多博大精深。
她思忖着道：“你知道这世上除了有钱人和穷人，还有一种人叫什么吗？”
江楠很配合地问道：“什么人？”
舒桐说：“比穷人还穷的人。”
穷人好歹有些许傍身之财，可那些比穷人还要穷的人，只有一条贱命。
江楠皱眉，“你耍我？”
舒桐脸上扬起一抹讥笑，并未急着辩解，而是接着道：“不是每个人的运气都跟你一样好，生来锦衣玉食，有爱你的家人，甚至周围的人都围着你打转。像我们这些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人，跟你们那些少爷小姐不同，我们光是活着就竭尽全力了。”
说到此，舒桐顿了顿，转头看向江楠的眼神透着过来人的通透：“所以，醒醒吧，小公主！你是体会不到我们的苦的，更没有资格来评判我们配与不配，因为在我们的字典里，就没有这个字，我们要么拼实力，要么拼命！”
舒桐这番话，让江楠刚才说的‘我哥看上你那是你的福气’这类的话显得十分苍白无力，像极了一个骄傲自负的跳梁小丑。
江楠以为她这是在拐着弯儿数落自己，面色甚是难堪，说出的话也开始口不择言。
“是，我是没有资格，那你又有资格吗？”
舒桐一哂，坦然道：“我没有。”
她默默在心里感叹道：看来江楠比自己想象中的要讨厌自己啊。
“既然你知道，那你就该明白你和我哥是两个世界的人，所以，请你以后离我哥远一点！”末了，江楠又加了一句：“对了，我可以再告诉你一件事，我哥可是有婚约在身的，所以即使你们在一起，最后也不会有结果的。”
舒桐听后，脸上并无半点惊讶，好似她早就知道了一样。
不过，她确实是知道的，不仅知道江褚有婚约，她还知道那个人是谁。
舒桐明白江楠这是打了想让自己知难而退的意思。
半晌，她道：“如你所愿。”
这下，轮到江楠愣住了。
“你……什么意思？”她不确定地问。
“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舒桐犹豫了几秒，“我跟你哥分手了。”
虽然是单方面的宣布。
江楠一脸震惊，“什么？”
惊讶过后，她随即联想到她哥这几天失魂落魄的模样，越发觉得舒桐不顺眼了。
“我就说嘛，你们肯定不长久的。”
舒桐轻叹一声，“我说，你好歹尊重一下失恋患者好吧？要不要这么明显？”
嘴都快咧到耳朵上了。
“就你？还失恋？”
江楠上下瞅了瞅她，半点失恋的悲痛情绪都没有发现，跟她哥完全就是两种状态。
“那不然是你？”
江楠撇嘴，“反正我是没看出来。”
“谁跟你说的失恋了就一定要表现出来的，难道失个恋还要告诉全天下的人我失恋了吗？”
江楠想了想，“也不用那么夸张，但至少你得表现得伤心点吧。”
舒桐不以为然地摇头，指着自己的心口说：“我的伤心都是在这里，”
在她的观念里，感情是两个人的事，彼此知道就好，旁人只需知其一即可。
就像是她与江褚之间的事，她很少说与李昊和唐霄瀚他们一样。他们只知道自己和江褚感情不错，却不知道这份感情其实早已如履薄冰。
但事实上，看似寡淡的爱情，往往最容易刻骨铭心，因为你不会知道，表面上的云淡风轻，在心里是多么的惊涛骇浪。
——
高三的寒假注定不会好过，这是上面几代人继承下来的传统。
从大年三十到正月十五，一共十五天假期，学校布置的作业占据了大半时间，所以算下来，能放松的也就三四天。
不过，这些对于某些学渣来说，这些都是不存在的，都是小问题。
正月初一那天，舒桐去付东流家呆了一下午。
她去的时候带了一些水果和礼品，是姜蕙兰硬要她拿的，说是为了感谢他这一年来的照顾。
此前，付东流特意给舒桐打过招呼，让她不用带东西，人到就行，可舒桐再三犹豫以及姜蕙兰的一再嘱咐下还是带了。
等她到的时候，付东流家里早已聚集了一票人，那些人大多是舒桐认识的，或者是认识舒桐的，都是付东流局里的朋友，过年没办法回家，就都被他拉回来了。
一屋子人里面就只有舒桐和李艾两个女的，所以做饭这件事自然而然地就落到了她们两个的头上，当然，付东流偶尔也会有来帮帮忙。
好在吃的是火锅，并不费力，只要了半个小时不到就好了。
不过吃的过程可就长了。
一群大老爷们儿围在一起边喝酒边聊天，一顿火锅硬是被他们从七点吃到了十点过，满打满算的三个小时。
而舒桐和李艾早就吃好了，退到一边看起来泡沫剧。
舒桐是九点左右离开的。
姜蕙兰给她打电话，问她什么时候回去，舒桐索性就以这个借口提前退场了。
付东流本想送她回去的，怕她一个人回去不安全，被舒桐拒绝了，“放心吧，回家的路我比你都熟，你就在家陪他们吧。”
付东流再次确认：“真的不要我送？”
“嗯，放心吧。”舒桐给他一个放心的笑容，“我走啦。”
“那你路上注意安全。”
“知道啦，婆妈。”
舒桐边走边冲后面摆了摆手，等她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付东流才回屋里。
——
人只要一倒霉，就连喝水都会塞牙缝。
舒桐出付东流家不久，刚走到一个十字路口处就被一群人拦住了去路。
粗略一看，对方大概有十个人左右，个个吊儿郎当的，一看就知道是街头混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