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桐回答：“江褚。”
李昊：“……”
唐霄瀚：“……”
这比她跟顾凛骁在一起了更雷人。
突如其来的官宣，正中李昊的痛点，他哭丧着一张脸对舒桐控诉道：“我都快生无可恋了你还刺激我。”
这都是个什么操蛋玩意儿！？
舒桐感觉自己甚是无辜，“我干啥了就刺激你了？这不是你自己要问的吗？”
“我刚失恋你就跟江褚那小子在一起了，这还不算啊。”李昊抬头，幽怨地眼神看着舒桐：“桐姐，你就别再我伤口上撒盐了。”
“谁跟你说我俩是刚在一起的？”舒桐说道，“再者，我要撒一般都是辣椒面，从不撒盐。”
李昊：“……”
舒桐见不惯他这副憋屈的小媳妇儿样，“行了，一大男生，什么坎儿过不去。”
李昊叹了一口气，抓住方才她话里的关键点问：“那你俩什么时候搞在一起的？”
刚说完，头上就是一计暴栗。
“会不会说话！”舒桐瞪他一眼，“信不信我抽你啊。”
李昊捂着头连忙解释：“不是，我的意思是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被舒桐一句话转移了注意力，刚才还沉浸在被拒绝的悲伤中的某人现在完全将此抛诸脑后了。
舒桐回答：“刚放假的那阵。”
“你为什么会跟他在一起啊？”
李昊到现在依旧不相信舒桐和江褚在一起的事实。
“没有为什么。”舒桐说得理所当然，“唉，我问你们，江褚长得好看吧？”
李昊回答：“好看。”
舒桐又问：“他成绩好吧？”
唐霄瀚点点头：“挺好。”
“有没有眼光啊你到底。”舒桐瞥他们一眼，“什么叫挺好，人家那叫非常好，懂？”
“哦……”
李昊和唐霄瀚完全按着舒桐的思路走，一点没发觉自己被套进去了。
“所以啊，这不就结了嘛。”舒桐总结道，“江褚才貌兼具，人家都没嫌弃我，自己送上门的，我不要白不要。”
唐霄瀚好半天才绕回来：“可是，你不是不喜欢他吗？”
“他喜欢我啊。”舒桐说：“再说了，我什么时候说过不喜欢他了？”
“运动会的时候。”李昊提醒。
舒桐这才想起来还有这茬儿，坚决不承认，“运动会我也没说啊。”
李昊不跟她争论，小声哔哔道：“那是谁当初对人家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的，还说什么学校不允许早恋。”
舒桐假装没听见，不予理会。
唐霄瀚一语中的，“所以你是喜欢他的咯。”
舒桐想了想，良久，认真地说：“喜欢啊。”
李昊和唐霄瀚相视一眼：铁树开花了啊这是，真不容易！
舒桐及时止住话题，“好了，说完我的，轮到你了。”
绕了一圈，话题又重新回到了李昊身上。
“为啥所有人都觉得我跟唐唐是一对儿啊。”
李昊说得那叫一个生无可恋。
舒桐思考了几秒，说道：“大概是你长得比较受吧。”
李昊不解，“什么是受？”
“就是男同里面被艹的一方。”舒桐换了一个通俗易懂的说法。
“卧槽，怎么可能！”李昊一听，顿时跳脚了，毫不犹豫地说：“我要是喜欢男的，那也一定是我占上方。”
见他没有立马否认，舒桐挑眉，笑得意味深长：“所以你可能喜欢男的咯。”
“谁他妈喜欢男的了，老子喜欢女的！”李昊辩解道，边说还边看向唐霄瀚，像是要得到什么确认似的问他，“唐唐你说是吧。”
“不知道。”唐霄瀚慢慢挪开视线，对此避而不答。
“欸，你……哥们儿清白就在你手上了，你好歹说句话啊。”
“你想我说什么？”唐霄瀚看他一眼，意味不明，“我怎么知道你喜不喜欢男的。”
连告白都要背着自己的人，他怎么知道李昊怎么想的。
李昊站起来：“我……你什么意思？”
唐霄瀚不接腔。
气氛一度紧张，舒桐适时插上一句：“别在我这儿吵啊，影响我客人。”
李昊哼声，头偏向一边。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舒桐看了看唐霄瀚，又看了看李昊，想起来一茬儿，“哎，昊子我问你，有女生跟你表白过吗？或者写情书之类的。”
李昊一脸无解，“没有啊，怎么了？”
“没什么，就问问。”
嘴上这么说，可舒桐心里隐约有了猜测，视线忍不住往唐霄瀚身上瞟了几眼。
实话实话，就凭李昊的相貌和家境，舒桐觉得不会没有女生喜欢他，所以他没有收到任何人的表白什么的，原因多半是出在别的地方。
比如旁边这位。
看穿一切的舒桐无奈地摇头，拍着唐霄瀚的肩说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唉，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啊。”
抬头看向墙壁，时针指向四点，她接着道：“行了，我要上班了，你们该干嘛干嘛去吧。”
说完，舒桐不再管他们，径直去了餐厅门口接待客人。
李昊和唐霄瀚并没离开，而是找了一个视野极好的位置坐下，看着舒桐前前后后忙碌不停的身影，颇有感触。
李昊从裤兜里摸出他爸前天刚给他买的游戏机，拿到唐霄瀚面前炫耀道：“你打不打游戏，我爸刚给我买的新机子，试试？”
唐霄瀚就看了一眼，兴致不高，“你打吧。”
李昊又确认一遍：“真不来？”
唐霄瀚态度坚定：“嗯，不来。”
“好吧……”
李昊一玩起游戏来就连自己姓甚名谁都忘到一边去了，期间唐霄瀚喊了他好几声他都没反应。
唐霄瀚耐着性子等李昊把最后一把打完，然后越过半张桌子抢过他手里的游戏机。
李昊不高兴道：“你干嘛抢我游戏机？”说完又是一笑，“还是你想玩了？想玩你就跟我说呗，我又不是小气的人。”
“健康用眼。”唐霄瀚假装没听到他后面的话，自顾自地说道：“快五点了。”
李昊一脸懵：“嗯，怎么了？”
“你不饿？”
刚说完，一个服务员端着一盘菜从他们旁边经过，菜香四溢。
闻味道，应该是酸菜鱼。
李昊咽了咽口水，“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感觉有些饿了。”
“那点菜吧。”
“嗯。”
李昊眼尖地瞧见了不远处的舒桐，蹭地一下从座位上站起来，身下的凳子被他一带，在地上摩擦出刺耳的声音。
唐霄瀚扶额悠长地叹气，实在是没脸让人知道自己认识对面这傻逼。
“桐姐，这里！”
李昊的声音响彻整个大厅，众人闻声纷纷朝他看去。
舒桐恶狠狠地朝他扔去一记白眼，然后回头向众人道歉：“对不起，我朋友这里有点问题，打扰了大家了，对不起。”
舒桐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远处，李昊发现他们看自己的眼光发生了变化，他回头问唐霄瀚：“他们干嘛都看着我？”
“因为你有病。”唐霄瀚说。
李昊以为是唐霄瀚说他有病，顿时就不答应了，反驳道：“你才有病呢！”
唐霄瀚脸色不变，“我懒得跟你说。”
“你以为我稀罕跟你说啊，哼！”
李昊的比起说来就来，将头偏向一边，看都不带看唐霄瀚一眼的。
舒桐：“……”
所以她这是被叫来看夫妻——不，夫夫吵架的？
缺考
三月底，南城一中举行了新学期的第一次月考，为期两天。
考试当天，舒桐突然请假，没有人知道原因。
之后，一连着好几天，她都没有再出现过。
事情的起因，还要从月考的前一个晚上说起。
舒行一周未着家，就连姜蕙兰也不知他的去向。
他的突然消失对姜蕙兰和舒桐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了，反正要不了多久，他会自己回来的，所以她们也没有刻意去找人。
五点放学，舒桐像往常一样，去找了付东流，然后赶在七点之前回家。
她早上临出门前答应了姜蕙兰会回家吃晚饭的。
推开家门，一片漆黑，她站在门口叫了一声，没人应答。
借着走廊上微弱的灯光，映入舒桐眼帘的，是一张缺胳膊少腿的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