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蓝涣目的达到,行了一礼,告辞离去。
从头到尾都候在一边的阿祯一头雾水,“少主,我怎么觉得你和泽芜君都这么奇怪呢?”
“哪里奇怪?”
“说二公子和含光君的时候,说半句留半句的。泽芜君也是,本来聊得好好的,突然说什么含光君找音律藏卷,含光君找这些和我们有什么关系。还有少主你说明白了,明白什么?”
魏妟望向阿祯,表情十分无语,随手捡了个茶杯扔过去,“怪不得阿婴要笑话你,还真是块榆木疙瘩!”
阿祯一把接住茶杯,挠头:榆木疙瘩?他怎么就成榆木疙瘩了?
想不明白,魏妟又不说,干脆不想了。
他坐过去,问起正事来:“出征不夜天,少主真不打算插手吗?”
“嗯!”
“我观温氏所制傀儡不同寻常,乃是不死之身,怕是不太好对付。少主说二公子已寻到克制之法,是何方法?他何时寻到的?可靠吗?”
“你难道没发现,这些日子,他在请教我时,问的最多的不是剑法,而是炼化之术?”
“炼化?二公子要炼化何物?”
“克制阴铁之物。”
“他拿什么炼化?”
“阴铁!”
阿祯蹭一下猛地站起来,“阴铁?二公子何时有的阴铁?”
相比之下,魏妟神色十分平静,“一直都有。”
阿祯更觉吃惊,“少主!那可是阴铁!虽说阴铁最初本也是一方灵器,可如今的阴铁是什么东西,其怨气之大,是轻易可驾驭的吗?更何况二公子本就修了诡道术法,又有陈情这等白骨之物在身。净心诀一共九重,他才修到第二重。你怎么就放心他随便使用阴铁!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不是还有含光君的清心音吗?”
阿祯一愣,“这跟含光君的清心音有什么关系?”
“我问你,清心音与净心诀相比如何?”
阿祯想也没想,“那自然是比不得净心诀的。”
“可若是不做对比,双管齐下呢?”
阿祯凝眉,“自是相辅相成,可为增益,效用翻倍。”
魏妟摊手,“这不就结了!”
见阿祯还有些不解,魏妟无奈叹息,“你就没发现,每天晚上房顶传来的琴音?”
阿祯下意识抬头,“房顶?”
魏妟哭笑不得,“看什么呢,自然不是我的房顶。他喜欢的又不是我,爬我房顶弹琴做什么!”
“喜……喜欢?”阿祯张大了嘴巴,“少主,你的意思不会是……不会是说……含光君,他……他喜欢二公子吧?”
魏妟翻了个白眼,“你现在才知道啊?”
阿祯懵逼,“少主,你……你早就知道?”
“看出来了!”
“那……那你就这么……接受了?”
“不接受还能如何?棒打鸳鸯,哦不,鸳鸳吗?”魏妟有种气使不上来的无力感,“谁让阿婴也喜欢他呢!”
这语气和魏婴说“谁让师姐喜欢那个花孔雀”时竟是一模一样。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蓝湛不是金子轩,他比金子轩要强百倍。对魏妟而言,也算慰藉。
或许蓝涣也是这么想的。毕竟不论别人怎么看,自家兄长看弟弟,那自然还是自家弟弟好。这猪拱白菜的事。不管实际上谁是猪,谁是白菜。在魏妟眼里,自家弟弟肯定是白菜。含光君再好,那也是猪。
阿祯看着淡定的魏妟,脸上表情变了又变,最后也终归平静。
好吧,人家正经兄长都表态了。他一个侍从,操什么心!还是洗洗睡吧!
作者有话要说:
魏妟:我有一个蠢弟弟。
蓝涣:好巧,我也有个蠢弟弟。
蓝涣:诶,不对,我弟弟怎么成猪了!这多水灵的一颗白菜。明明是你们家猪先动的手,居然恶人先告状!
魏妟:那又怎样?我说他是猪就是猪!在我眼里,我弟弟不论多糟心都是白菜,你弟弟不论多水灵,都是猪!
蓝湛:……
魏婴:诶!什么叫做我不论多糟心?我怎么糟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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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晚上,琴音一如既往,再度响起。
魏妟拎了壶酒,飞上房顶,坐于一旁。身边突然多了个人,蓝湛的琴音顿了下,可也不过一瞬,又恢复如初。
待他一曲完毕,魏妟将酒壶递过去,“含光君可要喝一杯?”
蓝湛看着酒壶,“忘机不会饮酒,抱歉!”
魏妟怔了片刻,才想起来魏婴说过,蓝湛是一杯倒,且喝醉后十分好玩。对这个好玩,魏妟有两分好奇,却也并无太多心思去探究,摇晃了下酒瓶说:“阿婴倒是和含光君刚好相反。他喜酒,且酒量不错。对于他来说,若少了酒,只怕人生都要少了大半的乐趣。”
含光君侧目,微微“嗯”了一声,算是附和。
魏妟自行喝了一口,魏妟看向对面魏婴的房间,“阿婴已经睡熟了。”
清心音静心凝神,稍加改动,还有助眠之效,自然入睡快。
蓝湛点头,又是一句“嗯”。
魏妟顿觉无语,就这性子,也亏得阿婴那么张扬的人不觉得他闷。看来,若自己不主动点,这天是聊不下去了。
“含光君可是不喜阿婴修习诡道术法,认为此非正途?”
蓝湛静默了片刻,才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此法损身,更损心性。魏婴……”
“含光君是担心长此以往,对阿婴不利?”
蓝湛未曾回话,可眼中担忧之色立显,已是默认。
“瀛洲有一功法,名曰净心诀,不但与清心音一样有净心凝神之用,还有净化之功。练至第四重,可压制怨气不被反噬;练至第七重,可将怨气清除。练至第九重大成,此后世间妖魔鬼怨之气,不论多厉害,都再不能伤其身,损其道,反能为其所制。”
蓝湛眸中划过一丝欣喜,颔首道:“是忘机多虑了。”
魏妟摇头,“非是多虑。含光君有心了。阿婴如今净心诀方才练至第二重,又曾被怨气侵蚀入体,如今我在为他调理,正是关键时刻,最怕万一。含光君的清心音帮了不少忙。”
蓝湛眉宇动了动,“怨气侵蚀入体?”
魏妟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含光君与阿婴结交也有些时日了。听闻阿婴还曾在姑苏蓝氏听学半年,想来那段时间更是朝夕相处,对彼此也当有些了解吧。以含光君所见,阿婴剑法如何?”
“很好!”
“那含光君觉得阿婴待剑如何?可有怠慢,或是不喜?”
蓝湛直言,“不曾!”
“阿婴正是轻狂的年纪,又是张扬的性子,偏还颇有天资,想来以往也是经常与人比剑,得意非常的。”
蓝湛微微沉思。
“听闻是含光君与江澄一同攻上岐山教化司,取回了众世家子弟的佩剑?那时,含光君可曾瞧见了阿婴的随便?”
“嗯!”
“含光君可曾尝试拔剑?若含光君不曾尝试,倒是可找机会试试。若含光君曾尝试过,那么应当有所发现。”
蓝湛自然是有的,也正是因为有,他此刻的思量更多了。
魏妟瞧他神色,轻笑:“看来,含光君是拔了,拔不出来吧!含光君应知,佩剑对于修行之人而言,意味着什么。含光君以为,若非是对佩剑有一片赤诚之心,佩剑会在主人日夜蕴养之下,滋生灵性,封剑护主吗?”
蓝湛嘴唇抖了抖,“不会!”
“那含光君有没有想过,既然阿婴喜剑,重剑,且在剑道上还颇有悟性,他的剑与他更是已成一体,有何理由要弃剑?
别说他如今已悟出了诡道术法,不必再修剑道。含光君因知,对于一个待剑有诚心之人,这绝不会是根源。诡道术法与剑道并非不可同存。就好比含光君习音律,修弦杀术,却从未想过要为此绝了剑道一样。”
蓝湛眉心忧虑更甚,他转头看向魏妟,眼中满是焦虑,“为何?”
“含光君有没有想过,这些日子阿婴未曾使过剑法,更未曾佩剑,不是因为不想,而是因为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