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浪有染(78)

作者:花落小小 阅读记录 TXT下载

齐染说:“没。”

朱星韵说:“电扇呢?”

“有电扇。”

“那还好。”

“可是坏了。”

“……”

朱星韵刚还抚摸着胸口,减轻心里的罪恶感。

这么一来,苦了任淮浪了。

被一扇门隔绝在外面的任淮浪看手机视频,坐在了沙发上,翘二郎腿。

服装行业对他来说是完全陌生的行业,他也不是神仙,总会遇到知识盲区,所以每天发现了问题,他晚上就得查资料补习。

客厅不大,但只有他一个人还是显得空荡。

平日里,都有齐染坐在他旁边,她有时候也看书或者画图,也有的时候是在染脚趾甲。

任淮浪听到了水烧开的沸腾声后,起身在餐桌上拿了凉水壶进了厨房。将开水倒进凉水壶,再把凉水壶放回餐桌上,掀开盖子,散热。

朱星韵去洗澡的时候,齐染口渴,出门找水喝时,发现餐桌上的凉水壶,氤氲的热气升腾而上。

任淮浪侧眼看她,她穿着浅灰色的睡衣,头发也是湿的,远远的他闻到一丝香气。

他问:“今天不涂脚趾甲了?”

齐染在杯子里倒上一杯水,说:“涂啊,我还要当着你的面染。”

她走到餐桌旁,在杯子里倒上一杯水,晾好。

随后齐染回到屋里,拿了桌上的指甲油后,重新出门。

任淮浪看着她,嘴角轻轻扬起笑。他今天都还没独自跟她一起坐坐。

齐染坐在他旁边,脱掉鞋,将脚丫放到沙发上,身子缩成一团。

任淮浪从她手里拿了小瓶子,说:“我给你涂。”

齐染将脚放在他腿上,说:“我今天要把这玩意儿染成绿的。”

刚拧开瓶盖的任淮浪停滞住,品味了一下这话,觉得有点酸。他说:“绿的环保。”

齐染轻轻踢了他胳膊一脚,说:“讨厌!”

任淮浪将她一只脚丫握在手里,从大拇指开始,一刷子下去。

“别给我弄砸了。”

“不敢。”他深知自己的生死就掌握在手里这只小刷子上。

这是他第一次干这事儿,而且也属于看起来容易,做起来难的那种活。

怀着敬畏之心,他全神贯注,轻轻地,一下一下地落下小刷子,每染完一只,他便鼓起腮帮子吹一吹,好让指甲油干的更快一些。

“你怎么涂的这么好,你给别人干过这事儿?”齐染问。说实话,任淮浪第一次上手比她第一次上手都涂的好,涂料全落在指甲盖上。

“天天看你弄,不得学点经验。”任淮浪说。

齐染斜靠在沙发上,被他握着的脚心热热的。他的手机就在一边放着,她蠢蠢欲动。

实在没忍住,她说:“我想看你手机。”

任淮浪淡淡地说:“自己拿。”

其实他这么不在意,她反倒是没有看的欲望了。但既然到手了,不看白不看。

她把他手机拿到手心,看见他还没来得及退出的界面是服装工厂工业流程的视频。

她打开他的微信,从头到尾把私信聊天检查一遍,尤其是杨雪晴的,结果发现,他跟杨雪晴的聊天还停留在除夕夜时候的一句“新年快乐”。

愉快地退出手机,齐染松口气,扬了扬嘴角。

第六十章

在任淮浪十分专注的情况下,这项大工程终于圆满竣工。

齐染两只脚并在一起,是一排墨绿色。

他本来还觉得绿色丑,染在脚趾上像是中毒了,但意外地涂在她脚趾甲上很好看。

任淮浪欣赏了几秒自己的杰作。

“行了,谢谢了,我要走了。”

齐染正想跑路,任淮浪握住她的脚腕,就这么轻松一拽,她的屁股就滑到了他腿旁,两人的脸猛地逼近。

“你想干什么?”

“再陪我坐会儿。”

“你说怎么做呢?”刚要不正经,忽地听见房门的吱呀声,齐染这才想起来卧室里头还有朱星韵在。

朱星韵露出了半个头,又钝钝地收回去,说:“你们继续,我什么都没看见。”

齐染笑了笑,她正有此意。

她刚洗过头发,用毛巾包起来还湿,想起一会儿还要烘干,以及护发,心里一阵疲意。她几次有把头发一刀剪了的冲动。

她问任淮浪:“你喜欢我短发还是长发?”

他想都没想,就说:“长发。”

“嗯?”

“主要是你舒服。你随意折腾,反正你怎样都好看。

任淮浪顿了一下,发觉回答错了。就像她之前总问他哪件衣服好看,这道题的标准答案应该是“都喜欢”。

齐染笑起来,说:“冲你这句话我不剪了,当犒赏你。而且我刚刚想到了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

任淮浪等着听。

齐染说:“我头发一半是你的,所以你有义务有责任对它进行维护和保养。”

任淮浪听后表示:“你短发可能更好看。”

过了一会儿,齐染去卧室里拿了吹风机还有护发的瓶瓶罐罐塞到任淮浪手里。

长发垂在眼前,任淮浪拿着一瓶护发精油,愣着,最后无奈地笑了。

无从下手啊,无从下手。

他喜欢的美丽的长发啊,想呵护好可真难。

*

头发干好,也已经十一点了。齐染回屋睡觉。

饶是任淮浪努力认真学习,他也是个男生,第一次弄得一团糟。

不过齐染的确省了力。

朱星韵说:“你压榨人家劳动力。”

齐染理所应当:“他的劳动力,我不来压榨,谁压榨?”

朱星韵笑起来:“我刚也想通了,我跟你一起干,光凭我自己,永远也开不起一个店。我觉得你男朋友人很好,靠谱,我跟你一块儿干不会有错。我卡里有我攒的工资二十万,算是我的投资。亲兄弟都要明算账,明天咱们事先写好合同,分配好股权,约定好职责,我会保证,我朱星韵行得正坐的直,既决定跟你一起做生意,绝对以大局为重,不计较个人得失,与公司同进退。”

“ok,没问题。”

两人拍掌即合。

空调房里,朱星韵盖着被子,睡得很沉。

齐染睁着眼睛,想了三天的男人就在隔壁呢,她更睡不着。

次卧室里没有空调,风扇也坏了。

任淮浪知道风扇怎么修,但他的工具都放在了工厂仓库里。

而且这屋里杂货很多,比如齐染用剩下的布料和布头,还有她做废了的衣服在衣架上挂了一排。屋子里东西一多,空气不流畅,就更闷热了。

心静自然凉。

他躺在单人床上,两手交叠枕在脑后,闭着眼睛,心慢慢沉下来。

室内漆黑,齐染推开门,看见暗淡的月光下任淮浪身上白色的三角背心。确定了他的位置,她摸着桌子,踱步过去,脱鞋,整个人平铺在他身上。

任淮浪闻着香味逼近了,就知道是她,他手盖住她的后脑勺,略一翻身,将她送到床里侧。

齐染将头靠在他的胸脯上,一只胳膊紧紧缠着他的腰,找到平时她习惯的姿势,就开始打哈欠了,他简直就是治疗失眠的灵丹妙药。

她觉得自己过于依赖他不对,但她却又没办法遏制,只能这么办了。

任淮浪知道,她还是没安全感,患得患失。这是她从小烙下的伤疤,一年半载治不了。

两人在一起,不怎么动弹,身上的热汗都往外冒。任淮浪伸手从旁边桌上摸了一把扇子,慢慢地摇,齐染才睡安稳。

似是很久没睡过这样安稳地觉了,没有做梦,睁开眼,感受到晨风拂过身体,嗅到清新空气,听见虫叫鸟鸣,神清气爽。

齐染早起穿了任淮浪一件青色长袖衬衫,扣子只记了下面几口,上面漏出来军绿色的吊带,下面光着一双腿。

本是要一起出去买饭,但任淮浪一看她穿的这玩意儿,一步也迈不出去。

齐染撩起衬衫下摆,露出短裤。

任淮浪走近了,伸手一颗又一颗地扣上她胸前散着的纽扣。

遮上胸前,再从头到下看一遍,发现更不对劲儿了。

本来不系胸前的扣子,还能知道她里面穿了衣服,系上扣子反倒有了一种她全身就只穿了一件衣服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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