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我不为所动。
“为了保证他们留着些让你熟悉的特征，我制作他们的时候，可比其他人偶来得费劲。你不是来救援失踪者的吗，应该看过照片了吧，看，这个人的痣很特别，我特意为你留了下来，惊喜吗？”真人笑嘻嘻地将尸体朝我踢了过来。
我垂眼看去，完全变形的脸上，一颗眼下红痣格外显眼，是照片上失踪者里的一个女生。
“你是想告诉我，我杀人了吗？”我面无表情地说道，语气并没有丝毫起伏。
对我来说，在他们被术式改造的那一刻起，就被我划离人类的范畴了，所以我对自己的行为并没有太大的罪恶感。
冷血吗？或许吧。
陌生人和高专的人，在我的天平上本就是不对等的。
听我说完，真人唇边的笑意拉得更大了，“哈，你现在的样子超级棒哦，我们果然是一样的存在。”
眼前神经质的真人和灰原浸血的下半身不断拉扯着我的神经，让我有些焦灼起来。
再拖下去，他会死的。
“如果他死了，你想对我做的事，我保证不会成功。”我将原本对准真人的银木仓抵上了自己的太阳穴，“你这么大费周章，我应该很有价值吧，值得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冒险。”
“似乎每一次遇上你，‘窗’的情报都会出问题，看来咒术界上层的人确实越发傻逼了，已经脑子不清醒到和咒灵勾搭在一起。”
一两次可以说是意外，可三四次，那就值得让人深思了，毕竟“窗”又不是什么临时工机构。
真人依旧是那副天真的笑脸，眼神却幽暗了下来，“飞鸟君，动不动就自爆可不是什么好习惯，都说了是双重保险，保险怎么能在起作用前是失效果呢。”
读懂了他话中的意思，我冷静了下来，缓缓放下咒木仓。至少在得到他想要的结果之前，七海和灰原暂时不会有事。
“你想做什么，直接说好了，毕竟现在的我，是没有资格拒绝的。”我平静地说道。
真人笑了笑，靠近了我身边，“首先，解除你身上的无效化好了，放心，我的术式对你完全没用。”
我垂下眼，如他所说的撤去了周身的无效化。
“要是你一直都这么乖就好了。”真人伸出手指，沿着我的左肩胛一直下滑至心脏处，轻点了点，“想要和那个六眼求救吗？”
“毕竟，你们关系不一般。”
我嗤笑一声，“特意把高专的人分散那么远，不就是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吗？”
五条悟的确认地点，是在熊本县的天草市，离东京有近九百公里的距离，而夏油杰则是在同样被分派到了另外一边的青森县，无论是谁，都不可能赶过来。
这出戏，只凭咒灵一方是完不成的，能配合它们完成调度，咒术界上层的内鬼，或许不仅一个。
不过，什么原因能让人类背叛自己身为人类的立场，去和咒灵合作？
除了傻逼，我实在是想不出其他理由。
真人未置可否，指尖继续下滑，滑至我近腰处时，停了下来，“听说，你的父母都是普通人？”
我冷眼不答，这咒灵是有什么毛病吗，gay里gay气。
“看起来，似乎还没有被其他术式入侵的痕迹。”真人似乎松了口气，收回了手指，对我开心地眨了眨眼，“飞鸟君，我们来定下束缚吧～”
“那边断腿的同学，是被我的灵魂术式削去的，就算你带回高专，反转术式也无法让他治愈。”真人得意地指了指灰原雄，“不过，我的无为转变，可以让他重新恢复。”
“交换条件？”我面无表情地问道。
真人笑嘻嘻地将一根宿傩手指递到了我面前，“吃下它，并且对任何人保密。”
“作为交换，我治好他的腿，将这两人完好无损地给你，如何？以束缚为约，不可违背。”
束缚，是对双方都有限制的契约关系，的确不会存在反悔的可能。
“好。”我毫不犹豫地点头，灰原如果不被治疗，必死无疑。
见我答应，真人勾起笑，直接转身走到了灰原雄身边，将手随意靠在了他腿部位置，“为表诚意，无为转变。”
原本空荡的半截裤管下，骨骼经络飞速重建，一双完好如初的腿，补全在了灰原身下。
“该你了。”真人转身冲我说道。
吞下手指的一瞬间，我的第一想法倒不是会不会死之类，而是下意识地想，这个味道和夏油前辈的咒灵球简直不相上下。
真是辛苦啊，夏油前辈。
1秒
3秒
...
一分钟后，无事发生。
我眨了眨眼，有点摸不着头脑。
按道理来说，吃下特级咒物，一般来说只有两种结局：其一，是爆体而亡，其二，是被咒物寄生。
但现在，似乎两种情况都没有发生在我身上。
难道我也是类似桃沢那样的特殊体质？
“果然很特别啊，被压制住了吗？”远处的真人嘀咕了两声，他旁边的火山头也不满地问：“真人，怎么没反应？”
“欸，大概是量不够之类的，漏壶，你的火烧到我了！”
“你就不能多准备点吗？！”火山头暴跳如雷。
我无视对面突然吵起来的咒灵，伸手要人，“按照之前的约定，将他们还给我。”
真人瞥了我一眼，随即笑着对身旁的特级摆了摆手，“花御，把他们还给飞鸟君。”
名为花御的特级咒灵发出了一段奇异的语言，随即将七海和灰原朝我丢了过来。
接住两人的瞬间，我将咒木仓飞快地换到了手上，但对方似乎也看出了我的想法，光速消失在了我面前。
松了一口气，我赶紧蹲下身检查两个后辈的情况，呼吸平稳，心跳有力，没毛病。
在原地等待了差不多半小时，两人陆续醒了过来。
“飞鸟前辈。”
七海建人撑起身，声音带着些许沙哑，“灰原他...”
“灰原？”我笑眯眯地指了指他身旁，“在你旁边，似乎也要醒了。”
七海建人怔了怔，猛地转身，恰好对上了灰原雄睁开的双眼，“七海？”
“飞鸟前辈，这是怎么回事？”七海建人明显不是个好忽悠的人，皱着眉对视上了我，“我清楚地记得，我们遇到了三只特级。”
“嗯，你们是遇到了特级，不过只有一只，幻术类的咒灵。”我面不改色地编起了谎话，“你们俩中招了吧？我赶来的时候，两个人还围着那只咒灵打圈，差一点就要主动入口了。”
“幻术？”
七海迟疑地反问。
“没错！不过已经被我解决了。”我点了点头，在心里为自己的完美谎言点了个赞。
“啊，我的制服裤子，怎么破成这样了？！”回过神的灰原雄看着自己仅剩下半截的裤子，哀嚎出声。
“嗯...你陷入幻觉后，自己撕破的，所以说你们还差得远呢。”我胡言乱语了一通，勉强唬住了七海。
“至于幸存者...”
我垂下眼，抬手指了指不远处的低级咒灵，“被咒灵的术式改造后，被我直接祓除了。”
虽然我自己不在意，但说不定在他们眼里看来，确实是冷血手段无误。
错的不是我，而是这个世界。
我面无表情地在心里念起了上周刚刚看完的TV剧台词。
七海建人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沉默半晌，才平静地说道：“飞鸟前辈，回高专后，请务必去神原前辈那里做一下心理辅导。”
灰原雄也懵逼地看着我，小声问道：“前辈，‘错的不是我，而是这个世界’，是最近流行的结束语吗？”
“......”
将心里话说出来的我，一定是脑子坏掉了。
作者有话要说：剧情开始起飞！
1. 关于喂手指这件事：从真人盯上小鸟开始，这个伏笔就埋下了，所以大家不要觉得突然！他觉得小鸟是非常棒的容器，不然也不会一直要活着的他了。
2. 关于咒术入侵，是我根据大爷在虎子体内久了就会留下术式痕迹二设的，反正都是灵魂交融，所以真人一直很担心5t5对小鸟做什么来着！（这个得感谢jj）
3. 灰原的半截身便当，成功收回，噢耶，请叫我甜文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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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在2021-02-03 21:09:38~2021-02-04 20:13:4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