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比古公园事件后，加茂盛康似乎暂时平歇了对我的关注, 被我砍伤的这件事，也并没有上报给高专。
从五条悟那里，我大概了解了些关于他的信息。
加茂家目前的掌权者之一, 咒术界上层人士, 实力颇强的一名咒术师, 和外界来往甚少，行踪神秘。
听到这些信息的我并不觉得惊讶。
果然, 那人从头到尾根本就没说过一句真话。
所以他费那么多功夫，究竟起为了什么呢？我身上有什么能让御三家高层都瞧得起的东西吗？
瞅着眼前一脸慵懒的五条悟，我沉思片刻后主动凑了上去。
“前辈, 你觉得我怎样？”
有没有什么是能让五条家未来家主都觉得能看入眼的？
五条悟似乎被我少见的主动惊呆了，猫眼难得呆滞了一会儿，才轻咳一声道：“很不错。”
“哪里不错？”我继续逼近。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五条悟的呼吸突然急促了两声, 耳后也泛起了薄红, 但猫眼却没有一丝闪躲，“脸很乖巧，皮肤很好，肌肉很丰弹，大腿也很漂亮...”
“......”
我面无表情地一巴掌拍到了这猫的头上, 试图让他清醒一点。
你说的那是我吗？
这傻猫，明显和咒术界那群人的想法不同步, 没有丝毫参考性。
无奈地转身趴回桌上，我决定放弃思考。
算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顺便介绍下现在的情况，我和五条悟两人此刻正在一年里教室内，百无聊赖地等着其他人。
今天是旧年最后一天，由于祓除工作到现在才结束，所以大家决定晚上一起去跨年倒数，顺便进行新年初诣。
“鸣君～”桃沢修欢快的声音响起，他和家入学姐也处理完了手上的任务，提前赶了回来。
“桃沢，家入学姐。”我冲他们挥了挥手，“祓除任务还顺利吗？”
“还不错，看不出来，这小子挺生猛的。”家入硝子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冲着五条悟问道，“五条，夏油呢？”
“去隔壁接小孩儿了，之前见过的那两个。”五条悟边说边不停地戳着我的背，好生烦人。
“鸣君，待会我们去哪儿？你可以陪我去新年抽签吗？”桃沢修坐到了邻座，十分兴奋地问。
“应该是去明治神社吧，初诣人气排名第一，而且高专过去很方便，不需要换乘。”我将手机地图调出，展示给了他，“至于抽签，当然可以。”
“哇，太好了！”桃沢修高兴地冲我眨了眨眼，飞快地握住了我的小拇指。
原本一直在骚扰我的五条猫见状，狭起猫眼，长腿一伸，就踹上了桃沢修的椅子。
桃沢修也不示弱，稳住身子后，直接将桌子一推，抵在了我和五条悟之间，表情冷淡。
“......”
我无言地将视线投到窗外，十分佛系地想，只要不使用术式咒力炸教室，你们爱怎么打怎么打。
十五分钟后。
夏油杰回来了，带着菜菜子和美美子。
“抱歉，让你们久等了。”
我摇了摇头，随即笑着冲美美子和菜菜子招了招手，“好久不见，在学校还好吗？”
“飞鸟哥哥。”两人异口同声地和我打了招呼，一左一右的扒在夏油杰身边，笑得十分可爱。
“既然人齐了，那就出发吧！”与仪兴奋地一拍桌子，起身拉着神原冬就往教室外走。
菜菜子和美美子对视一眼，松开了拉住夏油杰的手，将他推了过来，“我们要去找硝子姐姐，夏油大人，就拜托飞鸟哥哥了。”
我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
菜菜子和美美子似乎真的非常喜欢家入学姐。
...
20：02，明治神社附近。
我们一行人非常有仪式感的集体换上了传统和服，逛起了神社外的露天市场。
因为大家都有各自想买的小物，于是决定先分头行动，最后在跨年倒数前去神社鸟居旁汇合。
“呆鸟，陪我去左边的甜品摊。”五条悟非常自然地拉住我的手，一双冰蓝猫眼里尽是笑意，与初见时的飞扬跋扈完全变了一个人。
夏油杰也同样拉住了我的另一只手，笑意温柔地道：“学弟，和我去右边的面具摊，好吗？”
唯剩下落单的桃沢修瞪圆了狗狗眼，十足委屈。
我面无表情地扫过三人，满脸黑线，“你们不觉得周围人的眼光有点奇怪吗？”
这种复杂而又炽热的眼神，分分钟让我梦回富士急游乐园那次。
“哪里奇怪？”五条悟挑了挑眉，环顾一圈，十分顺利地收到了人群里一片小声的惊呼。
“......”
也许是我的错觉。
我冷静地将手从两人手中抽出，指了指桃沢修，“我已经先和桃沢约好了，陪他去抽新年签。”
与其陷入被动，不如抢占先机。
五条悟和夏油杰同时皱起了眉，在看到我一副“我意已决，没得商量”的表情后，五条猫才委屈地说道：“那我一起。”
夏油杰也表示要同去。
我点了点头，反正也没指望能甩掉这两人。
照着一路的提示牌，我们到了据说是非常灵验的一个抽签点。
和神社内的初诣签不同，这里并不是由自己许愿抽签，而是更倾向于未来卜算。
人依旧不少，我们四人排了近一小时才轮到。
眼前是一个巨大的箱子，投币后就能直接抽签，金额随意。
随手摸出了一个50面值的硬币投了进去，我十分快速地抽出了一只签，签面上并没有传统的吉凶，仅写了一句签文。
“殒命薄冰之上，终究孤身只影。”
“......”
这玩意儿怎么看都是只下下签。
我沉默地看着刚刚投进去的50面值硬币，甚至有种想把它捞回来的冲动。
“这么了？抽的不好？”五条悟长臂一伸，就将我揽住，低声询问。
“还好。”我将签递了回去，转了话题，“前辈呢，抽得怎么样？”
“还不错。”五条悟噙着笑，看起来心情十分不错。
“夏油前辈和桃沢呢？”我转身问其余两人，总不能就我一个人下签吧？
“大概算是个吉签。”夏油杰笑着，顺势将我朝他的方向轻拉了下，光速与我换了个位。
“鸣君一定是大吉。”身为我的脑残粉，桃沢修脑子里大概不存在我会抽中下下签的可能。
“差不多吧...”
我含混了一句，顺便看眼手机上的时间，距离约定集合的时间还有差不多一个半小时。
于是接下来，我们一行人又顺着五条悟的要求，尝遍了整个露天市场的甜食，期间因为五条猫熟练的刷脸行为，一半以上的甜品店给我们打了五折。
23：30。
所有人成功在鸟居集合后，开始往神社中央跨年倒数区赶去。
跨年倒数基本上就是个全民活动，明治神社又是最为有名的神社之一，所以当我们到场之时，这里可谓是人山人海。
“真不知道该说是霓虹太小还是霓虹人太多...”神原冬哀嚎着捂住脸，显然对现在的热闹场面有点不适应。
“就这种气氛才有过年的感觉，冬，你也太逊了。”与仪笑嘻嘻地打趣着，顺便灵活的为队伍开路。
越是离中心区越近，移动越是艰难。
挤在人群中，我有点迷惑地想，我们明明是一群咒术师，眼力听觉不是一般的好，在边缘跨年是完全没问题的，为什么非要费尽心思去人挤人？
正在我思考之际，人潮突然一阵激涌，我被身侧的人狠狠一推，十分被动地和五条悟面对面紧贴在了一起。
真是各种意义上的紧贴。
从胸膛到腰腹，我努力撑起手，抵在我们之间，试图隔离出一小段安全距离，但却被身后下一瞬的浪潮逼得更近。
隔着衣服，我甚至可以感受到奇异的热度在我们两人之间迸发。
“......”
场面属实诡异。
我叹了口气，对视上五条悟的猫眼，示意他低下头。
“怎么了？”
五条悟十分配合地低头靠近了我的肩窝处，双手顺势环住我，低声询问。
“就在这里吧，我们似乎和其他人失散了。”我对他说出了自己提议。
“好啊。”五条悟丝毫没有犹豫地答应了，可见他也根本不想凑这个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