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霸总知道我手握他小命[穿书](204)

纪湫正好得了空,准备前往厨房。

这个麦麦身上有太多的疑点,之前她一直被贺初序锁在住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纪湫很难找到机会和她交谈,今天不知为什么,她竟来到了城堡后厨。

纪湫思量好了如何接近她,可临到厨房,所有的计划就都搁置了。

城堡的后厨为了今天的宴会忙得脚不沾地,在进进出出的人群间,纪湫捕捉到一道匆匆消失的身影。

虽只是转瞬即逝,但纪湫还是认出了她的丝巾。

麦麦是从后厨侧门离开的。

她埋着头,努力装作很镇定的样子,但举手投足都暴·露了她内心的紧张。

纪湫心里揣测,麦麦这幅做贼心虚的样子,是否是赶着要去见什么人?

她没有过多时间思考,从另一边绕去了小门的必经之路。

城堡的后面有一座欧式迷宫,绿植被修剪成两米高天然围墙,其中各种花藤蒙络摇缀,间或有飞鸟鱼虫天使等各种精巧雕塑,远远一座高大的喷泉不重样地喷洒着形状迥异的水束。

迷宫建造得并不复杂,麦麦一步三回头,并没有发现与她隔着一排绿植同步而行的纪湫。

两分钟后,看似顺利的情况忽然有了变化。

当麦麦走入一个紫藤花长廊中后,纪湫却未能看到她从出口出来。

她隐隐觉得不对劲,但没有冒险进入紫藤花从一探究竟,而是撤身转弯,打算绕到中心花园再看看情况。

迷宫中缺口众多,纪湫焦急地经过无数。

正在她即将要靠近中心花园的喷泉池时,忽然感觉到从背后飘来一股阴风。

她只短暂地停顿了半秒,便随即加快了速度。

遗憾的是她并未幸运挣脱,只觉脖子一阵冰凉刺痛,瞬间就丧失了意识。

=

纪湫醒过来的时候,整个身体酸麻得不像自己的。

虽然有了思考的能力,但她周身各处肌肉还是沉睡的状态。

努力挣扎了很久,她才总算能颤动两下眼皮。

当视野从模糊变得清晰,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双圆睁的眼睛,如果不是纪湫此刻身体笨重,她极有可能会被吓得从地上弹起来。

她还没有恢复力气,只能保持原状趴在地面上,与面前那具死不瞑目的女尸对视。

纪湫此刻的脑子全然是被狂轰乱砸成了一片浆糊,过了好半天才总算能发出呜呜咽咽的求救声。

所幸,细弱的声音还是引起了别人的注意。

临到宴会开席,依然不见两个人,大家发觉不对,在城堡内开始了寻找。

五楼储藏室的微弱呼唤,让心急如焚的商皑瞬间捕捉。

彼时夏树正一扇一扇门地打开,忽然感觉背后有阵凉风刮过,带起鬓发飞扬,转头去看时,只见一抹黑影极速消失在了楼梯间。

“商皑!”

对方没有回应他。

夏树只好也赶紧跟了过去。

门没有上锁,轻易就被推开。

房间漆黑,月光从大扇透明的玻璃窗外洒进来,把屋内的狼藉血淋淋地摆在了商皑眼前。

即便是他,望着屋内景象,也难免瞳孔缩紧。

储藏室的木地板上,鲜红的血铺了一大滩,其中一人已经死透,苍白的脸颊全是触目惊心的红点,乌黑的头发浸在血水中,像河里光滑瘆人的鲶鱼。

而死者咫尺之遥,是白裙全污的纪湫。

她的背因急促的呼吸而剧烈起伏,在地板上挪动一分都极为吃力。

夏树紧跟而来,看到屋内情景也大吃了一惊。

但他没来得及拦住商皑,满心只挂念纪湫安危的商皑,已经不管不顾地跑了过去。

与此同时,其他人也很快来到了现场。

纪湫强撑着眼皮,被动地被商皑从地上抱起来。

她无力地靠在他因剧烈运动起伏不停的胸膛,瞳仁勉力朝门口转动。

参与宴会的高层们几乎都来到了门前。

见惯了大风大浪的核心大人物们虽不至于惊恐尖叫,但也难免皱眉露出异色。

望着屋内情景,众人皆或审视或打量,诡异复杂的气氛蔓延开来。

直到安静的空气里响起沉缓的脚步声,门口的人让出来一条道,孟兰宴不疾不徐地在亚伦的陪同下来到了现场。

纪湫捏紧了商皑胸前的衣衫,呼吸有些微喘。

药效又漫上了头颅。

她全身就像是置身于一片深海,绵密的海草捆绑着四肢百骸,把她往海沙深处拖拽,纪湫全力抵抗,不过也只能隙开一条眼皮缝。

时而清晰时而朦胧的视野中,她看见孟兰宴命令侍卫上前,郁合子的尸体被翻转过来,腹部赫然插着一把匕首。

周围的声音开始变得混乱,一词一句地传到她的耳畔,她却没有精力去听明白。

隐约间,只感觉商皑周身肌肉紧绷,吞吐之间颇有紊乱,胸膛沉沉地震动着,似乎是在与人争辩着什么。

很快,她在半空中有了颠簸,是商皑抱着她大步撞开人群,往楼下去了。

纪湫毫无抬头看他的力气,抓着他衣襟的手颤了颤,从喉咙里艰难地递出几个字来,“我……什么都没做。”

即使被药物熬得神经僵硬,但察觉危险是人类本能,只一眼,她便明白自己如今处境堪忧。

她的眼神仍是涣散而混沌的,睫羽因为不安而高频率地颤抖,干涩的眼睛努力地对着焦距要看他,敏感的结膜受到刺激,凝了一眼眶的水雾。

商皑停下脚步,方才因争执而阴郁的脸颊,在垂眸往下时,一点点地变得柔和起来。

他低头吻住她的眉心,“当然。”

纪湫被抱到了宴会厅的后方休息室。

一墙之隔的动静,她依稀能听见。

郁合子的验尸人物就被交给了Thomas。

他看上去好吃懒做,肥头大耳,但实际上却是天赋异禀的医药专家,再细小的创伤都能被他发现。

这是纪湫沉睡之前听到的最后一个信息。

之后,她便陷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

没有做梦,只有毫无意识的深度睡眠。

然而隐约间,纪湫却觉得眼前的黑暗曾经被什么给剪过一条缝。

从那条缝隙里,她用手指撑开,勉强能看到光。

有声音裹着光芒徐徐传来,在她耳侧轻吟呢喃。

睡吧。

睡醒了一切就结束了。

你不会承受太多痛苦。

纪湫非但没有被这话抚慰到,反而开始了梦境之中激烈的挣扎和探索。

亦如压力巨大那段时期碰到的鬼压床一样,各处都重的难受,无论怎么尝试,都醒不过来。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再次找到了一些支离破碎的清明。

大概是对这件事太过挂心,纪湫一直都处在半昏迷半清醒的状态,始终不愿臣服于猛烈的药效后劲中。

她上半身有了点力气,就着床边滚到地毯上。

强忍着头晕目眩的恶心感,来到了房门边。

软弱无力的手搭在门手往下一压,红木门就开了半条缝。

这只是大厅后面配套的卧房,为了掩饰它的存在,与大厅之间还挂着厚厚的枣红色绸缎帘子。

帘子被柜台牵住一角,外面的情形透出来几许。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听一阵细小的骚乱,两个保镖走上前去,捉住了谁,风驰电掣锁住那人的手,狠狠将其摁在了地上。

那人膝盖重重地砸到地板上,以极度屈辱的姿势跪在孟兰宴的面前。

纪湫苍白的脸上出现了讶异之色。

因为这被制服在地板上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闵玉。

昏睡之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样子,竟像是已经把凶手“捉拿归案”了。

宽敞明亮的厅中,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砖透着盈盈冷意。

在对面中世纪的古董油画之下,孟兰宴叠腿支颐于丝绒单人座上,碧绿色的目光散漫地打量着大厅尽头的闵玉,那样子就像是高高在上的王,在审判狼狈的罪人。

闵玉吃力地抬起头,额发阴影下,他的眼睛含着笑,那笑里全是讥讽。

四周的各位高层皆是按兵不动,再三观察着这匪夷所思的发展。

就在不久之前,纪湫还是嫌疑最大的人,可通过Thomas的验尸,一切竟峰回路转,把矛头对准了闵玉。

郁合子的腹中有一把匕首,但这匕首并不是致命伤,真正令她殒命的,是一种稀有毒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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