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霸总知道我手握他小命[穿书](159)

伏特加:我没有这个外号。

纪湫有理由相信,这个男人大概是误会了她刚刚的话。

男人见没得到纪湫的回应,难免有些难堪。

但沮丧过后,反倒越挫越勇。

“你脚还疼吗?要不我给你处理一下吧。”说着就真的跑到了对面。

纪湫只觉得这青年无礼得不可置信,不悦地把脚收回了。

那人扑了个空,可非但没有退怯,反而越发殷勤,“你放心,我特地学过医护,一定会处理得很好的。”

青年伸出手就要碰纪湫伤脚,然而就在这时,他身侧的椅子忽然就被人提起来。

眼见那冰冷细长的金属腿脚,就这样穿过青年指头缝隙,利落地砸到地板上。

声响不大,却骇人至极,连带着那块地砖都悚然一惊。

青年呆了。

他像个石雕,保持着单膝弯腰的动作,僵硬地把鼓起来的眼珠转向手指。

指头们正不受控制地上下乱晃,像在拿空气弹肖邦。

曾几何时,这凳子腿如果往左再移半毫,他的食指指骨毋庸置疑已经粉碎了。

青年尚且还惊魂未定,那人又坐了下来,两条笔直长腿盛气凌人地撞进他的视线之中。

青年就迎着那腿,一路胆战心惊地往上瞧,对上一双眼睛。

那眼睛很黑,像夜一样深不见底,藏匿一切。

他只是淡淡注视着,青年就觉得自己在他的目光中不断地缩小,再缩小,直至最后成为一粒尘埃。

他无所适从地咽了咽口水,不知眼下自己该作何反应,却没想到头顶上的男人率先神色有了变动。

商皑慢条斯理地整理了外套,朝他轻描淡写地垂睫点了头,很快就又转过面去,唇角那抹若有似无的弧度落得了无踪迹。

青年眨眨眼,呆若木鸡地从金属凳子腿边收回手,怔怔地坐回自己的座位。

但目光却还复杂地打量着邻座,尤其是那个忽然出现的男人。

他若无其事礼貌问候的模样,就好像要断别人手指的不是他。

青年越想越不对劲,越想越生气,正准备好好质问一番,就看见商皑歪着头扫了下桌底,很快又抬眸看向对面,“脚又磨破了?”

纪湫眉宇折起来,“关你什么事。”

商皑静静地看她,“你是因为我才生气的,当然关我的事。”

纪湫眼睫微掀,过了会又把胳膊环起来,靠在卡座皮椅上,眉头重新又蹙了蹙,“谁说我生你的气,你以为你是谁。”

商皑倾身,修长白皙的指头交握在桌面上,从宽直的两肩到劲瘦的手臂,自成一条流畅漂亮的线条,让人看了很有一番想要描绘的欲念。

沉凌的眉梢微挑一下,仔细看她的眼里,带点半真半假的无奈,“你既然没有生气,那为什么嘴巴像个锅盖。”

纪湫一听气坏了,正瞪大了眼要反驳,就见商皑伸出手臂,温热的指尖戳到了她脸颊。

肉肉的皮肤陷进去一个浅窝。

纪湫望着他,心跳漏了一拍。

下一刻,随着商皑商皑指头往上,她脸颊的肉也随之牵动,嘴角硬生生有了个向上的弧度。

纪湫正满腹莫名其妙,无言以对,又看他瞳仁挪回,对上她的眼,语气颇为满意,“这样才对。”

纪湫隔开他的手,气呼呼地横着眉,“你嘴巴才是锅盖。”

不等商皑回答,一个陌生的声音冒出来。

“那个……你们两个是?”

青年困惑至极,愤怒至极,幽怨至极,连眉毛都是一根挑起一个压着,表情怪异得不行。

他刚刚不知张了多少次嘴,结果被无视得干干净净,让他这个为撩妹而差点断掉手指骨的人情何以堪!

好歹也死个明白不行吗?

纪湫和商皑不约而同从他身上扫了一眼,最后异口同声。

“不知道。”

“得问她。”

青年眉毛挑得更夸张了,活脱脱一个真人表情包。

半秒后他忽然又觉得自己有希望了,可正打算朝纪湫开口,就听商皑笑了一声。

笑的时候只咧了下左边的嘴角,慢悠悠地把视线转到青年身上,一双眼睛静水深流。

不疾不徐地告诉他,“我的身份可太多了,保镖,下属,受气包,商品……”

纪湫越听越不对劲,连忙斥止他,“行了,不要再说了。”

商皑朝纪湫看去,眼里盛住的笑容愈加炽盛夺目,“玩具,活体宠物,奇迹暖暖换装女儿,工具人儿子……”

“你够了!”

“……亦或是老公?”

纪湫哽住。

青年被震得一愣一愣的。

三方皆无言。

对面商皑好整以暇。

纪湫已丧失语言组织能力,在桌面上捏着拳头,心里嘀嘀咕咕——鲁莽了、大意了、鲁莽了……

而本就是雕像的青年,表面的石膏层好像又多刮了一层腻子,如今更是硬邦邦的。

就在这个时候,玻璃门的铃铛摇了摇。

满妆的姑娘重新出现。

她开心地挎着自己的小皮包,“亲爱的,我回来啦。”

话音刚落视线一转,忽然注意到商皑,她带着美瞳的褐仁骤然缩了缩,跨进座位的两条小细腿也跟着迟疑了片刻。

青年听见自己女友的声音,下意识看了下手机。

十三分钟,比她平时出去耽误的时间少了一倍多!

这次未免也太快了,差点就露出了马脚。

他方寸大乱,心脏跳得飞快,以至于根本就没注意看女朋友的眼神。

直到女友把他的胳膊狠狠一掐,他始料未及,痛得大吼一声,吸引了两旁顾客的注意。

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女友满面羞红地踢桌子,“你干什么呀!至于这么大声嘛。”

然后就拼命示意他看手机。

青年慌忙地点头,把手机翻过来。

微信对话页面完整地呈现在面前。

三十分钟前历史记录。

【亲爱的,你看见了吗,刚刚那个女人就是今天上船的时候插队的那个,我气死了,在你不在的时候,她还无视我,还翻我白眼,我受不了这个委屈。】

【我靠这这女人也太猖狂了吧。】

【我要想个办法对付她,不然我可能几天晚上睡觉都睡不好!】

【你要怎么做宝宝?】

【你看她一个人来吃冰激凌,绝对在生活中人品很差,在班上在单位哪里哪里都被孤立的那种人!从今天她对我那副目中无人的样子我就看出来了,这种女人一定没男人喜欢,所以吃冰激凌都没人陪。老孤寡,真可怜。我要让她知道自己错了,让她意识到自己没人喜欢的悲哀,让她明白什么才是人见人爱的绝世小可爱!】

【那我配合你?】

【嗯!】

现在。

【亲爱的,她对面怎么突然坐了个男人,他是谁啊?】

青年脑海里飞速回忆。

工具人受气包?变装女儿?买来的下属?包·养的宠物?

不对不对,他不是说的这些。

青年的记忆已经彻底混乱了。

但这不要紧,姑娘就不信以自己丰富的经验探索不出答案!

她托着下巴,眼睛从头发丝的空隙悄悄打量过去。

男人的肩线和手臂条件都十分优越,优雅微敞的两条腿也是长得惊心动魄,黑色制服包裹着白净劲瘦的肌肉,沉厚低敛的力量感从布料每一处纤维吞吐而出,只需在对面坐着,就有种令人望而生畏的气场。

像草原上懒卧在巅峰,只需俯瞰从不出征的王者。

姑娘从小也见过不少男模明星,自以为也是在花丛绿叶之中长大,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气质的异性,当即两颊烫烫的。她有被惊艳到,但更多的是被吓到了。

没错,一种莫名其妙的畏惧感,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怕他。

是怕领导,怕父母,怕老师……一切敬畏师长的那种忌惮和方寸大乱。

可这位令人退避三舍的冷悍男人开口却语出惊人。

“我吃穿用度生活所需都得靠你维持,我做什么都是理所应当的。”商皑凌厉的两道眉挑高,“来,把脚给我。”

惊!合着还是个富婆!?但这男人看上去也不是个小奶狗或者小狼狗啊!

纪湫腿交叠起来,伤腿便离商皑更远,“既然你有这种觉悟,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必须做什么,不让你做的你就连碰都不能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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