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水》作者:桑狸
文案
世人都以为音晚和淮王萧煜是被一道圣旨硬凑到一起的,郎无情妾无意,是一对怨偶。
但无人知道,音晚爱萧煜。
从小,他便是她眼中的白月光,她也曾真心想与他相濡以沫,做一对恩爱夫妻。
可经历朝堂残酷纷争后的萧煜早已不是年少时纯良温善的模样。
他性子乖张,残暴狠戾,为争权不择手段。
终于有一日,音晚下定决心要离开他了。
她以为这也是萧煜的意愿。
谁知,她将和离书递上,却被萧煜撕得粉碎。
他指骨修长,轻柔抚过音晚的脸颊,唇角微弯,面容温柔又扭曲:“我死都不会与你和离。”
音晚不甘心,逃了几回,回回被他抓回来,换来更沉的枷锁,更加寸步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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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萧煜登上皇位,亲手将凤冠捧到音晚跟前。
音晚含笑接下,不再与他闹,温顺侍君,妩媚承欢,由他随意摆弄,肆意施为,在他臂弯间笑靥如花。
哄得萧煜放松警惕,收拾细软跑得无影无踪。
萧煜将她抓回来的那夜,正是风雪冰寒天。
他俊脸上犹挂着笑,眸中却满是绝望与疯狂,吻着她的额头,轻声道:“晚晚,要不你安心做我的皇后,与我共享天下。要不,就让我毁了这一切,与你共堕地狱。”
音晚还未说话,便听一阵“吧嗒吧嗒”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一个白糯糯的小团子平地跌了一跤,趴在地上仰起头,露出与萧煜极为相似的眉眼,正目中盈泪,委屈巴巴地看着他。
萧煜突然觉得,不想去地狱了,人间正好,正能容得下他们一家三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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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煜:我自地狱归来,本想摧毁这人间,却遇到了我命中的救赎。她如此明媚美丽,竟将这人间映衬得不那么丑陋可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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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娇萌软小美人vs怼天怼地乖张狠戾永远在打脸的暴君
追妻火葬场and带球跑
男主曾受过伤害,心中有恨,出场大魔头,大坏蛋。
1v1双处,无妃无后宫。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爱情战争 天作之合 青梅竹马
搜索关键字:主角:谢音晚,萧煜 ┃ 配角:耶勒,严西舟,韦春则 ┃ 其它:
一句话简介:狗皇帝追妻火葬场
立意:女人在逆境中也要努力找寻自己的人生价值
作品简评:萧煜与谢音晚本是世人眼中的一对怨偶,被圣旨赐婚,政治联姻,终有一日是要和离的,却不想两人双双对彼此动了心。相爱至深,却为俗务所累,心生芥蒂,音晚伤心逃离,上演了一出霸道帝王追逐娇妻的好戏。本文言语细腻,既烘托出了波澜壮阔的朝局,又将嗔痴哀乐勾勒得细致到位。人物性格鲜明,情节跌宕起伏,草蛇灰线,浮埋千里,让人读得非常过瘾。(作品上过vip强推榜将获得此奖章)
第1章 怨偶 要是不喜欢,就和离。
“殿下和王妃起了,快进去伺候。”
值夜的侍女拂开洒花绫帐出来,招呼候在院中的侍女们依次进去。
昨夜雷霆忽至,狂风怒作,大雨倾盆。到清晨雨势渐收,薄曦初散,迎着晨光微熹,水丝淅沥,游廊下石砖湿漉漉的,水渍斑驳,踩在上面滑不溜秋。
侍女们添着小心,将梳洗用的铜盆、净帕、衣物……稳当端进卧房。
卧房里烘着炭盆,红罗炭烧得荜拨响,香鼎的镂隙里飘出缕缕烟雾,一股馥郁的暖香缭绕于室,闻得人心里也暖烘烘的。
淮王忌讳多,这府中规矩自然也多,侍女们大多只能候在门口,只有少数几个才准入内室。
花穗儿和青狄跟在荣姑姑身后,放轻脚步绕过屏风,荣姑姑年长,青狄沉稳,两人面色都未有异,只有花穗儿沉不住气,暗暗砸了咂舌。
一地的帕子,浊液里混浊着血丝,寝衣满是褶皱,胡乱扔在床边,鎏金台里的蜡烛都快燃尽了,火光跳跃在堆叠粘稠的蜡油里,显得极微弱。
敢情这是忙乎了一夜。
她正满脑子绮念遐思,淮王起身下了床,从荣姑姑手里接过簇新的亵衣,自己换上,阔步走了出去。
相较于其他的王孙贵胄,这一位脾气算是古怪,好些事不喜人伺候,也不喜侍女在他近前晃,像是凡事喜好亲历亲为,又像是疑心病太重。
不过,淮王如何,跟花穗儿半点关系都没有。
她和青狄是王妃带来的陪嫁,淮王从来不指使她们,自然,王妃也指使不动淮王的侍女。
这两位年前才成亲,是御赐的姻缘,至今不过三个月,几乎夜夜春宵,欢爱不绝,瞧着是烈火烹油,热络极了,但实际夫妻关系如何,只有她们这些贴身的人知道。
淮王一走,青狄就迫不及待去看王妃。
王妃蜷在被衾里,小脸若染过桃泽,两颊红彤彤的,一绺发丝被汗浸透,漉漉的黏在鬓边。
她瞧上去虚弱极了,强撑着精神要了瓯茶,裹着被子反反复复漱过口,才肯下床沐浴更衣。
浴中,花穗儿又被青狄遣出来拿了两盒往身上涂抹的药膏。
她和青狄都明白,淮王殿下待王妃一点都不好,看上去是专宠,实则把她当个物件似的随意玩弄,有时兴头上来,不管不顾的,大白天就把王妃往榻上摁。
但话又说回来,这两位关系不好才是正常。
淮王萧煜今年二十有七,大了王妃整十岁。依照他这个年纪,若是正常,孩子都该有好几个了。只因十一年前,他卷入昭徳太子谋反一案,蒙冤受屈,被囚在西苑十年。
而这,便是出自王妃的母族谢家的手笔。
当年的淮王姿容倜傥,风华倾世,品貌才学在皇子中堪称一骑绝尘。正是因为太出众,挡了旁人的路,才被谢家陷害。
其实陷害的手段并不高明,只因谢家身为外戚豪族,一手遮天,才能令朝野寂寂,明知有冤,却无人敢为萧煜说话。
十载尘光,倏忽而过。
直到去年,萧煜才借着镇压藩将作乱的东风再起,得蒙大赦,被召入朝,趁其兄长善阳帝病重招兵揽权,眼瞅着正是风头鼎盛的时候。
善阳帝和谢太后为了缓和萧煜和谢家的关系,让萧煜迎娶了谢家三房的嫡女,谢音晚。
谢家与淮王本就是死敌,这样的姻缘,只能成一对怨偶。
淮王大约是顾忌谢家势力,人前给足王妃脸面,可人后……关起门落了帐,欺负起王妃来毫不手软。
夫妻的闺中秘事,王妃既没有脸回家里告状,谢家也无名目插手。
浴房里传出水流“哗啦啦”的声响,音晚从池中起身,趴在卧榻上,让青狄给她上过药,才坐在妆台前更衣梳妆。
医女一会儿要来给她把脉,故而妆容衣衫都不是很费事,挽了素髻,插一支蝉纹银钗,配上月白锦芝莲软花襦裙,音晚便到正厅里准备用早膳。
她以为萧煜早就走了,谁知他穿戴齐整,正坐在桌前等她,而桌上已摆满了羹汤糕点,腾腾的冒着热气。
音晚微怔,站在桌前,半天没动。
萧煜抬眸看她,唇角噙着嘲讽:“坐,本王不吃人。”
音晚慢吞吞地过去,坐到了他的对面。
有萧煜在,音晚自然是没什么胃口的,手握了握那对银筷子,又默不作声地放下。
倒是萧煜,大约是昨夜在床上耗了太多体力,挥卷残云般用了一碗薏仁粥,三块鹅油瓤松糕,两块芙蓉枣糕,一小碟翡翠菜心,吃完了,将筷子一放,才察觉音晚压根没动,她面前的碗碟白净莹透得跟新的一样。
萧煜面上没什么表情,只边拿帕子擦拭着嘴角,边问:“怎么,不合胃口?”
音晚刚要说没有,只是有些头疼,不想吃。便听萧煜换了腔调:“王府的厨子就这么个水平,比不得你们谢家在吃食上的考究。”
音晚搁在桌上的手紧握成拳,又松开,尽量让语气平和:“殿下说笑了,我们谢家怎能与一品亲王府相比。”
萧煜今日好像非要跟她较劲,紧盯着她,又问:“那你吃不吃?”
音晚就像徘徊在了万仞悬崖边,前头没路了,只有往回退。
她惹不起这祖宗,便只有抬起筷子,吃了小半碗粥,夹了几片清蒸糖藕。
见她把筷子放下,萧煜看她跟看猴似的,奇道:“这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