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种?!”金子晚着实有些无语, “世上怎会有如此投机取巧之物, 必然是有蹊跷的。”
顾照鸿赞赏:“没错,晚晚果然看得通透。”
但他没有立刻就说明其中关窍,而是顺着刚才的说:“这本非心经, 江湖人人趋之若鹜,但究竟这本秘笈在哪里,在谁手里,如何修炼, 却无人得知。”
“后来,江湖中出现了这些尸僵怪物,”顾照鸿接着说,“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 到后来那些尸僵简直浩浩荡荡,数量众多,甚至感染了碧砚山下一整座城镇,当时也是正值武林盟主换任前夕,碧砚山离武林盟并不远, 武林豪杰们恰巧都在武林盟中,便一齐过去整整杀了五日五夜。”
“就因为是在碧砚山下, 所以算到了血月窟头上么?”金子晚蹙眉。
那也未免太武断了。
顾照鸿摇头:“当时只是怀疑,因为城镇就在碧砚山山脚下,而且与那些怪物厮杀的时候,他们身上穿着的都是血月窟内的衣服。”
血月窟的衣服……
金子晚沉默了一下,问:“当年正道武林剿灭尸僵的时候,血月窟不曾派人下来么?”
顾照鸿想了想:“我父亲没有和我说得那么细致,但应该是没有派人前来,否则不会那么容易就被打成了魔教。”
金子晚不语。
他总觉得里面有点说不通的地方,但又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
顾照鸿接着说:“因此武林中人便想朝血月窟要个说法,但又不好浩浩荡荡一群人一起上山宛如已经定了罪去讨伐,于是竹间楼当时的楼主,竹河,便挺身而出说愿意去暗探。”
“就他一个人去的?”
金子晚问。
顾照鸿摇了摇头:“毕竟是暗探,需要多少人?除了竹河,还有当时的武林盟主林霖,两人都是声望很高的人,便一同前去的。”
金子晚颇有些迫不及待;“他们在血月窟发现了什么?”
“三天之后,竹河和林霖便从山下下来了,”顾照鸿道,“两人义愤填膺,脸色铁青,说发现了任砚生——”
金子晚瞪大眼睛看着他。
顾照鸿却收了口,弯了弯眉眼:“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金子晚:“……”
金督主开始怀疑起自己的耳朵。
顾照鸿却只是看着他,真的不继续往下说了。
金子晚深吸了口气:“……你几岁?”
在海天城他给顾照鸿讲皇室秘辛的时候,他也没这样啊!
顾照鸿却一手搂着他,一手轻轻握着他的下颌,微扬着眉。
金督主索性翻身骑到顾照鸿身上,捧住他的脸就寻了他的双唇吻了下去,和他唇齿交融。
顾照鸿搂住他这些天稍微被喂的多了些肉的腰,反客为主把他压在身下,很是缠绵悱恻地亲了一阵。
等到他依依不舍地放开的时候,金子晚已经是双颊微红,呼吸急促,忍不住伸手一把盖住顾照鸿的脸:“差不多得了,你快说!”
再亲下去岂不是又要开始宣yin。
顾照鸿低笑,最后亲了亲他的脸,这才说下去:“竹河和林霖暗探回来以后,说他们发现任砚生在偷练非心经。”
这便和方才的突然说了一嘴的非心经靠上了。
金子晚一怔:“这不是传说中的心法吗?真的有?”
顾照鸿颔首。
“可这等武功秘籍,不都是谁找到算谁的吗?”金子晚疑惑,“怎么就轮到他们生气了?”
“寻常的武功秘籍,自然是这种不成文的规定,先到先得。”顾照鸿慢慢地摸着金子晚柔顺细软的长发,“但非心经不同。”
金子晚疑惑。
顾照鸿解释:“竹河和林霖说,他们亲眼看到,任砚生因为修炼非心经,虽然内力增长十分迅猛,但有一个致命之处——练此内力者非心经需要用人血饲养,若是三日不曾吸食新鲜人血,身上便会开始腐烂。”
金子晚悚然一惊:“那那些尸僵——”
“便是任砚生搞出来的。”顾照鸿点头,“他招收了一些弟子,多数是贫苦人家的孩子,私下里教导他们非心经,然后观察他们一日不喝人血会如何,三日会如何,五日会如何,十日又会如何。”
“本来此事并不会为外人知晓,毕竟血月窟位于碧砚山之上,很是有些与世隔绝,但巧就巧在,看管的弟子办事不力,竟然跑出来了三只尸僵。”顾照鸿继续道,“这三只尸僵下了山,就仅仅只有三只,便把一整座城镇沦陷了。”
金子晚依然是大为震动,半晌都没说出话来。
顾照鸿又说:“后来武林中人便杀上了碧砚山,让任砚生出来说个明白。任砚生当然不承认,但竹河在血月窟中抓到了活的尸僵,任砚生百口莫辩,直接拔刀相向,两方人便就打了起来。”
金子晚却对任砚生的功夫很是在意:“那他的内功如何?登峰造极了?”
顾照鸿迟疑了一下,摇了摇头:“任砚生的功夫本就不错,那次双方都没讨得了好,于是短暂休战,武林众人回到了武林盟,林霖召集了更大范围的人前来共同围剿血月窟,自此,血月窟正式成为了一大魔教。竹河也因为发现了血月窟的残忍行事,当时还在竹间楼的华宗师和裴宗师也在此次围剿中贡献颇大,于是竹河成为了下一任的武林盟主,连带着成就了竹间楼几十年的地位。”
故事到这里就算是讲完了,金子晚却还皱着眉。
顾照鸿好笑地把他眉间的小疙瘩揉开:“怎么听个故事还听的这么沉重。”
金子晚突然问:“那本非心经呢?”
顾照鸿一怔:“嗯?”
金子晚道:“任砚生死了,血月窟覆灭,那那本非心经又流落何处了?”
顾照鸿回想了一下顾青空当年和他说的内容:“好像是被竹河和林霖当众销毁了。”
金子晚不说话了。
但顾照鸿能看出来他还在想些什么,于是他便问道:“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真相真的是这样么?”
金子晚慢声道:“我总觉得有一些不对劲的地方,但这些想法又如同雷闪转瞬即逝,我捕捉不到。”
顾照鸿把他搂得紧了些:“何必去思虑这么多,左右也是八十年前的事了,是非对错都已经盖棺定论,如今已经不是那个时代了。”
此话倒是说得对。
金子晚轻轻点了点头,也没有再说什么。
顾照鸿隔空熄灭了两根蜡烛,只留了一根,在夜间摇曳着微弱又旖旎的光影,他在红帐里又开始啄吻起金子晚修长白皙的脖颈。
金子晚很配合地双手攀上了他的脖子,任凭他把自己的衣衫都慢慢解得干净。
气氛正好,金子晚已经做好了准备,却不想在最后一步的时候,顾照鸿还是停下了。
金子晚睁开了波光潋滟的桃花眼去看他,声音里还带着些细喘:“你……”
他有了经验,知道“不行”这两个字不能说,于是在嘴边转了一圈,变成了:“……你不会?”
顾照鸿失笑,捏了捏他的脸:“我怎么可能不会。”
说完他俯下身,把刚被他弄到了顶峰,现在身体尚留着gao*潮余韵,甚至还有些微微战栗的金子晚抱在了怀里,在他耳边轻声道:“我想留到我们的大婚之夜。”
金子晚一怔。
顾照鸿在他耳边浓情蜜意:“到时候你我白日拜堂,夜间缠绵,合卺酒,桂圆果,一样都不能少。”
金子晚抿着嘴笑,右手滑过被褥寻到了顾照鸿的手,与他十指紧握:“胡说,桂圆果是寓意早生贵子的,我又不能生。”
顾照鸿逗他:“不是都有了喜脉么?”
这说的便是前日在华宗师那里闹的乌龙了。
金子晚绞紧了手指,警告他:“闭嘴。”
好生的招人厌烦!
顾照鸿从上到下地摸*过他,很有些高兴:“胖了一点。”
金子晚无奈:“伯母每天煲四回汤送过来,不是鸡汤就是猪脚,想不长肉都难。”
“怎么样,好喝么?”顾照鸿道,“我之前便同你说了,我娘煲汤极为好喝,定是可以把你养出肉来。”
金子晚淡淡道:“好喝自然是好喝的,但和翩绯然给你煲的那碗鸡汤相比,还是差了点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