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子晚打开盖子,浓郁的香气扑了他满鼻,在香浓的鸡汤味道里还夹杂着几分辛辣酸麻。
金子晚以为是他叫下人端来的鸡汤,揶揄他:“在裴宗师那儿吃顿饭可给你憋死了。”
话音未落,他皱了皱鼻子,忍不住道:“不过这鸡汤倒是真的挺鲜的。”
一开始不知道说什么后来没*插*进话的顾少侠颇有些欲言又止。
那鸡汤太香了。
金子晚这么不重口腹之欲的人,都忍不住想喝两口尝尝,他也不和顾照鸿客气,拿起了一旁的调羹就舀了一勺汤。
顾照鸿忍不住问:“你方才没吃饱?”
金子晚吹了吹那勺汤:“关顾着说话了,没怎么吃。”
说完他喝了一口,眯了眯眼睛:“不是很辣,但有些呛味在里面——你们这儿的好厨子还不少。”
顾照鸿:“这不是厨子做的。”
金子晚又舀了一勺,吹了吹,漫不经心:“别告诉我是你做的,我不信。”
顾照鸿道:“翩绯然做的。”
金子晚的勺子停在了半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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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蛋:
金督主:这他娘的,我情敌做饭害挺好吃,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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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天天天加班到九点,到家快十点,洗个漱收拾收拾十一点开始更文到两点,社畜好累qaq
第110章
金子晚以为自己听错了。
谁?
谁做的?
他的表情一定很好笑, 让顾照鸿在这种情形下都能笑出声来。
金子晚手里的勺子不知道该不该放下。
顾照鸿伸手把勺子拿走,忍笑:“她方才过来,说亲手给我做了汤,想让我尝尝。”
金子晚眯起眼:“你收下了?”
“怎么会, ”顾照鸿解释, “我明确地拒绝了, 但她还是纠缠了好一会儿,最后一生气直接把汤塞给我了, 我刚回头把汤放下, 你便来了。”
金子晚坐到桌子旁边,拄着脸,似笑非笑:“我都不知道你喜欢喝鸡汤。”
顾照鸿从善如流:“我不喜欢。”
金子晚:“……”
顾少侠的求生欲可见一斑。
金子晚摇摇头, 也不逗他:“翩绯然和霍骑……翩缱谷这两人都有些奇奇怪怪的。”
顾照鸿听出来了什么,问:“霍骑怎么了?”
金子晚也不瞒着他:“昨天晚上你被伯父叫走,我在院子里随便走走,霍骑也在, 便简单说了几句。”
“哦?”顾照鸿扬眉,“还有此事?”
“嗯,”金子晚答,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他说翩绯然让他把我搞到手,这样她就能把你搞到手了。”
顾照鸿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等反应过来这个逻辑之后,顾少侠的脸色都青了:“霍骑也同意了?!”
金子晚不置可否:“他没怎么表现出来,我也不好说。”
言毕,他微微皱眉:“但他总给我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我总觉着他知道我是谁。”
顾照鸿闻言一怔:“怎会?”
“照理来说是不会的, ”金子晚摇头,“我尚且还仔细回忆了些许, 确实从未见过他。”
顾照鸿也皱了眉:“霍骑是翩缱谷的大弟子,深受老谷主器重,一心想把自己的宝贝女儿,也就是翩绯然,嫁给霍骑。可谁知他们互相看不顺眼,谁都看不上谁,这事自然也就没成。”
“霍骑性子风流,很是有些玩世不恭,”顾照鸿简单说了说霍骑这个人,“武功算不得顶尖,但也不差,来争一争武林盟主也不会有人说他自不量力,但从未听说过他对盟主之位感兴趣,更多的是替翩缱谷站出来算个人头。”
翩缱谷怎么也算是八大门派,正逢此时有个霍骑既是青年豪杰,又正值竞选盟主的正当年龄,若是来都不来,那也未免太过露怯,日后翩缱谷如何抬得起头来。
有这种想法的还有好几个门派。
之前顾照鸿以为澜瑛谷也是如此打算的,却不想那个马上要与洛芊羽订婚的楚凌辞竟是真的打定了主意要来争上一争。
这边顾照鸿想的有些发散了,那边金子晚倒是摇了摇头:“不说他了,我有个问题要问你。”
顾照鸿被他一句话把思绪拉了回来,问;“怎么了?”
金子晚神色有几分严肃:“冷清的功夫从头到尾都是裴宗师教的么?”
“自然,”顾照鸿有些莫名,但也知无不言,“冷清小时候流落街头,是裴宗师把他捡回来的,看他面相便说他与自己有缘,直接就把尚且七八岁的冷清改了名变成了自己的亲传弟子,无论是武功还是阵法,都是亲身教授,从不假手于人。”
“那就怪了……”
金子晚喃喃,完全想不明白。
顾照鸿追问:“什么怪了?”
金子晚道:“冷清的武功招式,与陆铎玉的一模一样。”
“什么?!”
比起金子晚,顾照鸿的反应要大得多。
同为江湖中人,顾照鸿自然知道两个从不认识的人武功一模一样的可能会有多低!
他急急道:“你可当真?”
金子晚颔首:“我对陆铎玉的功法招式十分熟悉。”
“可……”顾照鸿自言自语,“这两人……怎会有交集?”
金子晚道:“我甚至还问了裴宗师,他完全不知道陆铎玉是谁,我见他神色不似作伪,想来是真的不认识。”
顾照鸿也是皱着眉深思,闻言缓缓摇了摇头:“若是裴宗师如此说,那想必是真的不认识了,裴宗师向来不会说谎。”
他想了想,决定换一个角度,于是问金子晚:“陆副督的来头,你清楚吗?”
金子晚点头:“陆铎玉出身也算是显贵,他父亲是寒江王。”
“寒江王?”顾照鸿一愣,“是先皇赐封的那个异姓王?”
“是,”金子晚道,“寒江王并不是陆铎玉亲生父亲,和冷清相似,陆铎玉也是小时候被寒江王捡回去的。”
顾照鸿眉心未动:“莫非是冷清和陆副督是什么失散多年的兄弟……?”
金子晚有些无语地看着他。
顾照鸿也知道自己想岔了,自己否定了自己方才说的:“也不对,冷清的武功是被裴宗师捡回来之后教的,若真是兄弟,失散的时候他们应该什么功夫都不会。”
金子晚问:“你了解寒江王多少?”
顾照鸿想了想,说:“只听说他对先皇救驾有功,被封的异性王,但究竟姓甚名谁,之前是从何方来,都不曾得知。”
金子晚颔首,其实顾照鸿对寒江王知道的这些信息量,和天底下八成的人都是一样的。
他缓缓道:“寒江王名叫寒秦,先皇在位时有一次微服南巡而下,途中遇歹人刺杀,是寒秦拔剑相救。先皇未曾告知他自己的身份,两人只当是普通友人般相处,竟也十分投缘。先皇骗他说自己是屡次落榜的书生,要再次进京赶考,寒秦便也一路护送他到京城,两人品行相投,到了京城后,先皇以救命之恩赐封他为寒江王。”
如今说起先皇,不论是说的金子晚,还是听的顾照鸿,心里都有些百味交杂。
毕竟这有可能是金子晚的亲生父亲。
顾照鸿道:“先皇……还挺有闲心。”
他换了一个稍微委婉点的说法。
金子晚却直接嗤笑:“我看他是吃饱了撑的,算一算那时候他都多大岁数了?四十多了吧,还去骗当时才不到二十岁的寒秦,这一骗就从江南骗到了京城。”
顾照鸿却有疑问:“异姓王我朝也许久没再封过了,寒江王手中权力可大?”
金子晚摇头:“他没有权力,是个闲职。之前还到处游历,后来不知怎么的,捡了陆铎玉之后便再没出过京城。”
“怪不得盛溪云能容他。”顾照鸿道。
“也不然,”金子晚说,“夺嫡时多方势力拉拢,寒秦哪方的队也不曾站,再加上没有实权,盛溪云自然不必费心除他。”
“他若是救了先皇一命。想必是有功夫在身的,”顾照鸿把桌子上一盘瓜子推给金子晚,“也不知道他师从何人,江湖上我从未听过有姓寒的武功高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