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快步走到车边上车发动,听到汽车轰鸣声,好像战斗的号角,精神才算为之一振。
洪强的老婆死得蹊跷,肖楠的意思没有立案不能追查,柯杨只能利用业余时间寻找线索。刚才在办公室他刚查到洪强失踪的几天都是在境外赌博。
洪强赌博输光了公司和全部身家还欠债四百万,就在这个时候他的妻子死了,洪强处理完妻子的后事就在着手变卖房产还债,这其中的时间点也太巧合了。
洪强的妻子在穗城还有一位姐姐叫陈夏,柯杨决定去见见这位陈夏。如果陈春的死因有问题,她的姐姐应该会有所怀疑。成年以后姐妹之间要比兄弟之间来往更亲密一些,姐姐对妹妹的关注也会更多一些。
柯杨凭着他对何芷对妹妹何婧的态度,来推断陈夏对妹妹陈春的感情,结果等他找到陈夏时,他发现他推断错了,并不是所有的姐妹都感情亲厚,特别是各自结婚成家以后。
陈夏对妹妹陈春的死没有半点疑惑,甚至还有点幸灾乐祸。破坏别人家庭的小三都不会有好结果,陈春结婚多年不孕,如今又心梗死亡让她更坚信恶有恶报。
柯杨被陈夏给轰出家门,他正想给陈春的父母打电话了解一下陈家姐妹的情况,这时母亲打来电话问他是不是和何芷搬家了,听戚奶奶说何芷把别墅给卖掉了。问他和何芷搬到哪里去住了,为什么也不事先告诉她一声。
柯杨被母亲问得一时答不上来,想到何芷在他和母亲离开以后就卖房子搬家,肯定是为了和过去彻底了断。母亲不知道何芷搬去哪里,他又怎么会知道呢!
“妈,你和妞妞住得还习惯吗?”
柯杨现在是有家不能回的人,住在办公室毕竟也不是长久之计,不过现在还不是他坦白和何芷离婚的时机。母亲才安顿下来,不能让她再操心他的婚姻大事。
“我们习惯得很,你赶紧带何芷回家来看看。我搬到新房子何芷一次也没来过。现在你们又搬家,我也得去你们新家看看吧。都是一家人不能连门都不认得。”
“妈我最近太忙了,等我有空,啊还得看何芷有没有空,你也知道她工作也很忙。我们两个人也经常碰不上面。好了不说了,等我回家再打电话告诉你。挂了……”
柯杨生怕母亲再问,挂断母亲电话急忙拨通陈春父母家电话。
此时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城中村狭窄的过道里几乎看不见阳光,手机信号也不太好,时断时续听不清对方的声音。
柯杨快走几步走到开阔的地方,终于听到手里里不断喂喂的声音。
“阿姨我是陈春的同事。”
柯杨怕表明身份对吓到对方老人。老人刚刚白发人送黑发人,肯定还沉浸在失去女儿的悲伤中,以陈春同事的名义打电话还算比较合适。
“陈春死了……”
老人抽泣起来。柯杨等老人缓过声音马上安慰几句,然后问最近陈春有没有打电话回家。老人连忙说打了,陈春几乎每个星期六都会往家里打电话,不像她姐姐陈夏一个月也不往家里打一个电话。
“我刚去陈夏家了,她不愿意提陈春。”
“陈夏呀,哎!不提她吧,她过得不好还赖陈春,想让陈春的男人给她安排一个事做。她除了打扫卫生也不会做什么事,当初她不爱读书又不会找男人,现在受苦那就是命。”
看来老人对大女儿颇有意见。
陈夏初中毕业来穗城打工,找了一个同乡结婚生子,一直租住在城中村。她对妹妹当小三虽然看不惯,但心里还是羡慕妹妹嫁了个有钱人,可以住大房子拥有穗城户口。因为妹妹不肯帮她一把,她才会对妹妹怀恨在心。
“陈春真是孝女,听说你们家的房子也是她出钱建的。”
柯杨不经意地说道,
“是呀,陈春打电话来说想让我们过去跟她一起住。让我们把老家的房子卖了,以后她想开一个培训机构,一边当老师有稳定收入,一边还能聘请别人帮她赚钱。我家陈春那孩子从小有就有志向,想做人上人。对了,你是不是要和她合股开培训机构的那个老师啊?”
老人家此时已经忘了失去孝顺女儿的悲痛,想起上次接到女儿电话时兴奋的心情,说话的语速都欢快了不少。
“是嘛,陈老师真厉害。她是什么时候跟你们说的这事呢?”
“就是半个月前,我当时还问她来着,我们老两口过去和她一起住,她男人能同意吗,人家大老板可讲究啦。”
陈春父母提供的线索太重要了,可能直接关系陈春的死因。
第一零九章 和爱的人在一起
上午八点半,穗城市二小门前车流依然川流不息。家长们都想方设法把孩子送入这座位于城中心的重点小学,周边的学区房连年不涨已成天价。
柯杨下意识地望向何芷家的老宅方向,何家可以说和市二小近在咫尺。也不知道何芷是不是搬回老宅住了,何家老宅虽然被伍彤州做夹墙冷藏尸体有些骇人,不过事情已经过去几个月了,只要把房子重新装修一下,以何芷的学识胆量应该不用忌讳那么多。
“校区不给进车。”
门岗保安拦住了柯杨的车,柯杨掏出工作证说明他来查案。
看见警官证,保安马上按下门锁开关。大门自动打开,柯杨开着吉普车缓缓驶入校区办公楼。
今天早上肖楠通知他可以着手查陈春死亡案了,柯杨还有些不敢相信。肖楠说陈春的姐姐昨天晚上来报案,要求警察调查她妹妹的死因。
陈春的姐姐怀疑陈春被洪强给害了,洪强匆匆安葬了陈春,陈春的家人得到消息以后都没能见到陈春最后一面。
陈夏报案的依据是,医院提供的陈春死亡证明上写着陈春在猝死前饮酒过量,据陈夏讲陈春不会喝酒,而且陈春一直在备孕,更不可能喝酒。
昨天下午陈夏对妹妹的死还表现得漠不关心,晚上就到警局报案要求立案侦查,还知道提供立案所需的证据。这个思想转变也太大了!
柯杨急于办案没有时间了解陈夏为什么突然决定报案,可以在工作时间去找相关人员调查线索,当然行动越快越好。
学校的领导都不了解陈春要办培训机构,更不知道她的合伙人是谁。根据文件规定,在职教师不可以在校外办培训班。显然陈春要办培训机构得秘密进行,她的合伙人也同样是老师,当然也是一个秘密。
学校老师那么多,校领导不可能把每个老师的情况都了解那么详细。柯杨决定从陈春的同事着手调查。
四年级老师办公室里只有两个老师在低头批改作业,柯杨敲了敲敞开的门。两个女老师好像都没听见敲门声。柯杨干脆径直走到离门口最近的一个老师桌边,俯下身礼貌地问好。
四十岁左右的女老师抬起头,推了推鼻梁上的银丝眼镜,看着柯杨的目光充满疑惑。
“你是哪位家长?”
“我是陈春老师的亲戚,想来打听一下她在学校有没有关系特别近的朋友。”
凭柯杨的经验,如果直接说明身份恐怕会让老师产和顾虑,到时就很难打听到有价值的信息。毕竟官方谈话和普通人聊天的态度决定了谈话的内容。
陈春的合伙人既然是个秘密,正经八百问不一定能问出来,八卦花边新闻之类的可能会有收获。
“陈老师跟我们不一样,她是富太太,上班只是打发时间。”
眼镜女老师的话等于直接表明她和陈春关系疏远。
这时办公室里边靠墙的烫发女老师抬头看了柯杨一眼,听完眼镜女老师的话以后不由得笑了笑,然后又继续埋头批改作业。
气氛有些僵。
柯杨双手撑在眼镜女老师的办公桌上,呵呵笑着说:
“陈春不在了欠她债的人不能赖账,我今天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这个人给挖出来。”
“你是陈老师什么人呢?”
眼镜女老师靠在椅子上,不敢被柯杨俯视的目光压迫。
“其实我是陈春父母请来帮忙讨债的。”
“讨债的啊!”
眼镜女老师松了一口气,然后笑了笑说:
“陈老师的事我们不好说的,你可以去问问她班的学生。她班学生可能比我们知道的还要多……”
眼镜女老师说完扭头问办公室后面埋头批改作业的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