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安很不爽大家都这么奉承二房,当即想也没想地便直接反驳出声。
“你给我闭嘴!珍宝阁里的印章多少钱一枚你可知道?再说,你没听你二叔说,这可是兴宁特有的吗?这可是你二叔二婶最珍贵的心意。”
云宏礼极爱收藏砚台和印章,云拂晓准备的这份礼可以说送到了他的心坎里。因此见儿子不合时宜的讽刺,当即便直接批评。
如云宏礼所说,珍宝阁里的一个手工定制印章得卖到上千两银子,一般的小贵之家都不能敢多置,而且像他手里的这个印章,以其成色和雕功来看,只怕价格还在千两之上。
儿子不懂行情,可是不代表他也不懂。
听到父亲的训斥,云初安心有不平但也不敢再多说,倒是云拂琴阴阳怪气地说道:“安弟,你以后可得看仔细点,二叔一家可不是穷人,他们可是有钱人呐。”
说着还向云宏义一家人的方向瞟了一眼,那样的模样让人心生恼意,云初阳当即便上前去理论,却被云拂晓给一把拉住。
果然便见到云宏义朝云伯城的方向一辑,说道:“儿子一去兴宁十年,这十年来在兴宁虽无太大功绩,但也并无过处,能升任知府也是荣幸。兴宁的人口相对简单,虽无大富大贵之家,但家家户户小有盈余,儿子在兴宁也有一家专门的印章店,所以这些印章成本并不太高,只是耗费人力而已。”
然后又朝云拂琴的方向看了一眼,目光如一把利刃直接刺向云拂琴,“至于琴姐儿说的有钱人,愧不敢当。”
云拂琴被云宏义的目光看的一阵哆嗦,她想不明白,她家二叔身上为何总能给她一种杀伐之气的错觉,明明他只是一介文官的。
云伯城点点头,表示自己了解了事实,倒是今天一直没有说话的郁氏,别有深意地看了云宏义一眼。
第168章 败家的乐氏
“义哥儿这些年在兴宁似乎过的如鱼得水呀?”
看着眼前这张越来越肖想老候爷的脸,郁氏晚上恨的都睡不着觉,当年她是不想留下这个孽子的,但却是将最佳的机会错失。养了这些年,碍眼了这么些年,原本以为他去了兴宁便是尽头了。
可是没想到这孽子不但回来了,而且还是衣锦还乡。不但升任了知府,更是出手如此的阔绰,要知道松柏堂里的坐的三房总人口可是数十口。
他如此轻易地就是几千两银子的,他却是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那也就是说明他的家底远远不止如此。这有违她当即极力将他弄出京城的目的,原本是想找个机会弄死他的,却没想到他不但回来了,而且还远远有超过他们的迹象,这让郁氏如何能看得下去。
云宏义自然是听出了嫡母话中的深意,但是他却并不在意,他只是短暂回来京城的,马上就要又回到兴宁去。如她所说,在兴宁他的确是如鱼得水。
没有人用孝道来绑架他,在兴宁的云府里,他便是最大的老爷,不用向任何人卑躬屈膝。
“托母亲吉言,儿子这些年也总算是苦尽甘来了。”一句话说明了他在兴宁过的很好,但也就是这样的一句话让郁氏掐红了手心。
“也是,你姨娘在九泉之下也总算是瞑目了,省得老操心我虐待了她的儿子。”
“好了,大过年的,在孩子面前说这些作甚!准备开宴吧,”云伯城谴责地看了郁氏一眼,似乎对她提及云宏义的姨娘极为不满。
郁氏的手指再次掐入掌心,这些年,每次都是如此,只要她一提及当年的那个贱人,老候爷便是如此不耐烦的神情。不知情的只当是他不待那位姨娘,但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一个大活人却是比不过那个已下地狱的贱人。
下人们得到指令赶紧摆宴开席,只是与往常不同的是,今日云拂晓姐弟两个爱吃的菜都摆在了她们的正面前。云初阳明显很意外,回忠义候府多日了,还不曾受过如此的礼遇。
云拂晓却是将这些都看在眼里,然后勾了勾嘴角,果然人还是最现实的,只要有钱才好办事。她只不过是在大房赏赐给下人的基础上,加了一两银子,所以这些下人们便见风使舵,开始转向她们二房示好了么。
这大年夜里的团圆饭,因为有了喜欢吃的菜,云初阳吃的很尽兴。乐氏则是因为过了眼前危机,所以也是松了一口气。
吃完饭,依规矩,府里的男丁得跟随云伯城留在正院里守岁,所有的女眷便都直接回自己的院子。云拂晓扶着乐氏离开松柏院,缓缓向朝阳院走着,今晚一直没有发话的白姨娘母女跟在她们的身后。
“夫人今天晚上还真是大手笔呢,只是这么多的银子也不知道夫人是走公中呢,还是从小私库出的呢?”憋了一晚上,云梦瑶终于是憋不住了。
原本她早就想说话的,但是她娘不让,说是大房一家子都没捞着好,她们两个小透明就更不要出声了。出了松柏院,云梦瑶便再也忍不住了。
刚刚松柏院里可是近三十口人呀,乐氏一出手就是近三千两银票,还有那些印章,要是拿去珍宝阁卖,可得上万两银子呀,乐氏怎么可以如此地败家。
第169章 执掌中馈
云梦瑶的话让乐氏母女两个停下了脚,都转过头来看着她。白姨娘有心想要阻拦她,但却被她甩开了手。
云拂晓冷冷地看着云梦瑶,冰冷地声音里有着明显的寒意:“不知道八妹妹是以何种身份来问母亲这个问题的,是以庶女的身份么?那只怕是你还不够格!”
“云拂晓你又是什么身份,我问的是乐氏,你插什么嘴!”云梦瑶正一肚子的火,想着那么多的银两就这样被乐氏给败出去,她就觉得一阵肉疼。这钱如果到时候给她添妆的话,那她嫁进庆国公府时,也就更有底气,可这都被乐氏给败了出去。
可是她的话刚说完,脸上便挨了一巴掌。
“云拂晓你敢打我!”云梦瑶怎么也没有想到,云拂晓会站在这路口打她,这可是三房的交会的一个路口,忠义候府里三房所有的人都有可能会从这里出发经过,这让她的脸往哪儿搁。
“我打你又如何!我是什么身份,我现在就告诉你,我是你的嫡姐,我娘是你的嫡母,你的嘴里可有半分的尊敬,乐氏也是你能叫的吗?我打你是告诉你何为尊卑,何为嫡庶。”
云拂晓说着又补上一个巴掌,“你是二房的人,我跟我娘亲都有权利决定你的生死,你可以去找帮手,我倒是想看看有谁愿意拯救你这么一个不知死活的庶女。”
之前云宏义可是已经表明了,云梦瑶是二房房内的事情,谁要是再插手可就是跟二房作对。想来是没有人愿意给自己树敌的,何况还是在刚收了人家银票和印章的情况下。
“云拂晓,你是嫡女就可以这样打我了吗?乐氏她败家还有理了不成,我要去找我爹,我要我爹休了这个败家的女人,再这样下去,我们二房一定会给她败光的。”
云梦瑶又怎么可能这样轻易地就被打倒,她的最终目的还是在银子上面。
云拂晓只是看她一眼,便明白她的心思,当即便走到她的面前,凑近她的耳朵小声地说道:“我也不怕告诉你,这些礼物都是我准备的,兴宁云府所有的中馈都掌管在我的手上,所以败家的也是我,你不服你去找爹呀,当初就是他让我学着掌家的。”
这话云拂晓是真没有说错,当初云宏义见云拂晓大病一场后便与以前大不同,变得睿智好学不说,还非常的有上进心,乐氏软弱无大能,便想着让长女一边学习一边帮衬府里。
事实也证明云拂晓做的很好,不但将府里内院打理的很好,在兴宁置下的铺子田庄,经云拂晓的手也大有盈余,是以,云宏义现在基本上不问府里的收支,一切但凭云拂晓做主。
但是这样的话,云梦瑶却是第一次听说,她双眼发红地看着云拂晓,嫉妒差点将她给淹没。她怎么也不愿意相信,这件事情她爹竟然是知情的。
“不可能!你才多大,爹怎么可能让你执掌中馈之权。”云梦瑶或许不懂如何经营铺子,但她知道,她爹在兴宁为知县这些年,有不少的乡绅前来府里,每次都不曾空手而归过。
一想到府里的中馈竟然是云拂晓在掌管,云梦瑶就仿佛看到了自己将来出嫁时,那少的可怜的嫁妆。心里也就更加的不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