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放心,奴才明白。”
祁阳看着跟前的人,“明日我会让工部着人来将内务府的这些重新修缮,至于那件事,你应该知道要怎么做,就不需要我来教你吧!”
“丞相大人安心,奴才明白。”内务府总管凝声说道,“明日,整个皇宫都会知道,丞相大人您生了大气,奴才更会将此事大肆宣扬,如果内务府坏事,必然整个内务府都要为此而陪葬。”
“既然知道,那就好好着手吧,如果耽搁了本官和皇上的大事,你应该知道下场!”这话的声音冷沉且大声,就像是故意似的。
话音落定,祁阳人已经走了出去,外面跪着的人依旧还伏在地上,谁都不敢起来。
祁阳离开内务府的时候,还特意吩咐江寒,让他务必守在这内务府,直到大婚之日,宫中的巡视,交给底下的人安排好,每日轮流巡视就是。
江逸随着祁阳出来之后,还有三分疑惑,“大人,您这样做真的妥当吗?”
“你觉得呢,妥当还是不妥当?”祁阳冷冷的视线扫了江逸一眼。
“大人做事,总是经过深思熟虑才会做决定的,肯定不会有差错的。”江逸淡声回应着,“等到明日一到,出了这样的大事,内务府肯定是要全身心的将精力放在这件事上面,丞相大人也会仔细的盯着,绝对不允许出现任何的偏差,这样一来的话,有些人就会觉得此事已成,殊不知,大人您……”
祁阳脚下步子顿住,冷冽的一道眸光映在这旁边提着的灯笼烛光之下,格外的寒意逼人,江逸立马就不语。
“如今是愈发的会多嘴了!”
“属下不敢,还请大人恕罪。”江逸满脸都是畏惧的样子,对着跟前的人说着。
祁阳并没有多理会江逸,转身不过继续往前头走着。
宫中的夜,注定因为这一场事故而激起千层风波,原本应该幽深沉静的夜色,也注定因此而不能平复。
就在这摇曳之中,待到了那第二日晨光升起。
虽然说,皇上和丞相大人要大婚的这件事,是关乎于朝政的,但是内务府出了偏差,那是发生在皇宫之中,再怎样也不应该到朝政之上来议论,可偌大的事情发生,想要全部遮盖住,根本就是不可能的,毕竟昨夜内务府那一场大火,是有些凶悍的。
即算当时在内务府的所有人可以堵住嘴,但是,在宫中各处当值当差的人呢,再怎样也是不可能掩盖住的,更何况,对于此事,祁阳已经授意了那内务府总管,有这样的效果,才是在情理之中。
萧翊端坐在那龙椅之上,对着这金銮殿之上的文武百官,虽说心中有几分忐忑,但是那些人一句话都没有说及昨夜宫中发生的事情,他当然也不会多言,至于祁阳那一层,昨天晚上事发之后他去过了内务府,想必是给了一个处理方案。
内务府那边,更是在马不停蹄的着手,祁阳那边更是也派了更多的人去,可谓是能看到的,所有精力,几乎都已经放在那一处。
早朝过后,御书房内,萧翊有几分沉闷的样看着祁阳。
只不过,祁阳并没有在意,不过笑道,“放心,这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插曲,对于我们来说并没有半分的影响,我们的大婚依旧按时进行,至于这样的插曲对于其他人来说,或许他们会觉得是一个契机,但是,当他们着手去做的时候,就会发现,很多都是从未被触及更改的。”
“你总是将所有都做好了,别人以为的算计,实际上都已经是被你算计在前的把戏。”
“他们痴心妄想,那我就要让他们彻底陷入这妄想的深渊之中,永世不得超生!”祁阳冷冷的声音说着,萧旭竟然还试图与西陇国联手,他以为先帝会对他议储,然后又将这些剔除,是没有原因的?他以为自己的母妃背靠着西陇国世家大族的势力,就能猖獗下去吗?那就是做梦!
内务府的事情,就如同狂风席卷一样,只怕连某些犄角旮旯里面,都已经传遍了吧!
宁圣宫内。
正在用早膳的荀太后听到这些的时候,心思略微顿了一下,但是不过照常用膳。
周嬷嬷伺候在侧,有些困惑,“太后,这件事,难道您老人家不觉得有些奇怪吗?难道太后不打算有几分表示?”
“你觉得哀家应该表示什么?这样的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就没有可以追究的余地,难不成哀家还有可以让时光倒流的本事,扭转现在的局面不成?”
“是奴婢唐突了,可内务府那些人办事也是办老了的,怎么会在如此关键的时候出现偏差,太后您是不知道,竟然还烧死人了,这简直就是匪夷所思,太后您在内宫多年,这一点是非常清楚的,要不要提醒一下丞相大人!”
“哀家既然退居后宫,那就不会再去逾越做不属于哀家本分之中的事情,祁阳是个聪明人,就算没有哀家的提醒也能想到,他们大婚的事情,虽说没有人反对,可那也是非常热闹的一处,这背后所能蕴藏的,可不止一点点而已。”
周嬷嬷听着这话,太后明显是有所指,只是太后也不会出面干预,全部只是任由丞相大人去把控,她把该说的都已经禀明太后,她自是与太后一样的心思,太后怎么说,她便怎么做。
第108章 -荀桓的用途
御书房内。
萧翊所思有些多,虽说在朝局之上并没有为难的事情出来,可是现如今这些局面,真的一点问题都没有吗?
“你已经设下这一局,那后面会怎样?大哥那边对于这件事不会再让步,显然他会继续往前,可是当他发现,自己不过是被你算计了,那么存在于这两者之间的对峙,就是彻彻底底的,真的有十足的把握可以拿下吗?”
祁阳已然是十拿九稳,并没有半分的含糊之处,“难道,皇上忘了,还有一人,恰到好处的可以用在此事之上,皇上心中介于那件事,让太后这个做母亲的有些尴尬,此事,却也正好可以重新给太后,给荀家,一条新的出路,当然,不是荀飚。”
萧翊听到这里的时候,心中已经明白,“你的意思是荀桓表哥?”
“当初将荀桓留下,而且继续让他留在军营之中,并非是没有作用的,咱们都必须承认,荀家的人,确实有些领兵的能耐,如果荀飚不是人心不足蛇吞象,那他依旧还做着他的兵马大将军。”
“荀桓?那你打算怎么用他呢?”萧翊开口询问道。
祁阳温声一句,“现在不担心了?”
“怎么不担心啊?这件事就不是随意可以解决的,或许萧樾这件事,还只是涉及在跟前的,但是眼下这些就是涉及到两国之间,如果稍有不慎的话,只怕就是两国兵戎相见了。”
“皇上真真是百姓的明君,这仁心,无人能及!”
“我做不到那样杀伐决断,心狠手辣,或许,唯一可以给的,便只有这一层,在你认为,那是很重要的‘仁心’。”
祁阳将话拧在一起,“当然是很重要的啊,如果一个帝王,仅仅剩下的只有那一份冷酷,那么最后会有暴政,会有百姓的不服,那是会走向一条死路的存在,可是一个帝王剩下了仁心,那这条路可以继续往下,因为在皇上之下会有朝臣,会有辅佐的能人。”
“你说的都是,反正我听着就好了,你做什么,我都信!”萧翊露出那如暖阳一般的笑容,转而将话撇开,“所以,现在已经派人去将表哥请进宫来了吗?”
祁阳看着萧翊这温暖如光的笑容,凭谁在他跟前,那冰冷如霜的存在,从未变过,唯有,在萧翊面前,一切就是那三春暖流。“放心,已经吩咐江逸去做了,荀桓会密诏入宫的。”
“现在是密诏入宫,那后面的事情呢,又应该怎样来处理啊,到时候,真的确定能够无碍吗?荀桓一旦离京,不还是一样会被他们发现?”
“如果是从前的荀桓,当然会,但是现在的荀桓,已经毫无价值,没有从前那样高高在上的荀家作为倚仗,他荀桓,就是一介最普通的兵士没有差别。”
“饶是如此,那他如何发挥作用?”
祁阳浅笑着回应道:“这一点不用担忧,别忘了,咱们在西境所屯下的兵马,此时在西陇国,容泽之所以敢提及这变革新政,要褪去西陇国世家大族掌权的局面,说明容泽有了把控,我们只需要给出一份助力,给他来个里应外合,而屯在西境的兵马,足够!”